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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心里头纳闷,可还是跟着队伍走到一边做准备。
然后我就见识了什么叫流水作业。
上千号的兄弟排成二十列长队,扒拉了帽子把脑袋伸到热水龙头下面冲个三五秒;然后是两个手里拿着推剪的老兵一左一右的站着,抓过脑袋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兄弟就动手开推。
最多就是个二十秒,推剪下面的脑袋就成了秋收后的麦田火烧过的旷野,头皮上面就剩下短短的头发茬子外带几根漏网的杂毛了。
旁边一脸盆的肥皂泡是早早的预备下了,经过了初步处理的兄弟自己过去抓一把肥皂泡朝着脑袋上一抹,然后就是几个拿着刮刀的老兵哥哥一脸磨刀霍霍向头皮的神色,抓过了满脑袋泡沫的小兄弟们开刀!
我心里就大致上明白为什么军队里面管剃头叫刮毛了
正经的理发那是讲究个美观大方还要讲究个舒适享受之类的,可军队里面的理发讲究的就是个整齐统一实用方便!
以理发的速度来处理这么多兄弟的脑袋,只怕最后一个兄弟享受完了、那第一个理发的兄弟又该坐到椅子上来理发了吧?
我就在那一片兄弟们被推剪戳了脑门刮刀伤了皮肉的哎呀啊哟的叫唤声中完成了从长毛回复到光头的过程。
我是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毕竟从小就是光头惯了,长大了再来个回忆童年,不也挺好么?
可还没等我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仔细感觉一下新疆的小风直接吹在头皮上的感觉时,杨可那小兄弟闹出妖精来了!
也不知道杨可那小兄弟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
反正那小兄弟排队的时候眼睛就有点子发直,等轮到他过去冲洗脑袋的时候杨可那小兄弟干脆就是一转身,就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朝着宿舍窜了过去。
兄弟们就都愣了、连旷明哥哥他们也愣了
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以往也见过不愿意刮毛的兵,可最多就是捂着脑袋胡搅蛮缠死活不叫人动手,最后要不就在指导员的教育劝导之下心悦诚服要不就在诸位尉官老哥的表率作用下妥协,还真没见过这窜回宿舍逃避的现象?
当时就有个尉官哥哥说这兵还真是邪门了?我就见过老母鸡着急下蛋的时候不管不顾朝着鸡窝里面窜、还真是没见过活人为了头发就窜回窝里面藏着的?
我说旷明,那兵是你们班的吧?这什么兵啊这是?
还没等旷明哥哥说话,从宿舍里面猛地就响起了一阵二胡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而且后来问杨可杨可也死活不说。
可杨可那兄弟就是那么拉着二胡从宿舍里面走出来了!
玩过二胡的兄弟都知道,把二胡架在腰眼子上拉是需要一定功底的,尤其是边走边拉,那没几年苦练是根本玩不转的。
可杨可就是那么一边拉着二胡一边走到了相对空旷的操场里面。
旁若无人!
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杨可那兄弟的神情,他就是那么专注的拉着二胡、一双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手臂就像是着魔了一般灵活地舞动着,让那蒙着一张蟒皮的二胡中飞溅出了叫所有兄弟都呆立在原地的声音。
还有杨可兄弟的那一头长发,也就随着那二胡的声音在新疆的小风中飘舞着
我不记得那曲子是什么时候完结的,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杨可那兄弟把二胡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走到龙头前打湿了头发。
杨可就那么满头湿漉漉的走到了那拿着推剪的老兵哥哥面前说麻烦班长了,剪吧
我不知道杨可脸上的是泪还是水,但我看到杨可那兄弟的眼睛里却有一种我当时无法了解的神情。
放弃了一些东西,而且准备去夺取另一些东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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