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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小崔的壮汉就轻轻摇摇头说老首长,这个事情只怕是不那么简单。
如果说只是要惩治那些个哄抢果园的家伙,那倒是简单方便,只要抓住几个为首的家伙就是,也就不怕其他人能跑上了天去。
可那兄弟的哥哥被人整治成了疯子,这个事情可就比较地麻烦。
毕竟没人看见那爷们是怎么变成了疯子,到时候就怕那些个造孽的家伙来个一推了事或是官官相护,恐怕就参座脸上就再次地露出了那种我们熟悉的笑容,然后说小崔,你小子离开部队几年工夫,倒还真是长了见识心眼了?
那照你说,你想怎么做?那叫小崔的壮汉就笑了,说老首长这是考我呢?
这几个小兄弟,应该都是老首长手下的精锐了吧?老首长不是早就有了打算了?
我和江宽、杨可就看着参座和那叫小崔的壮汉一起笑,然后他们就狠狠地碰了一杯。
可真就是把我们给弄糊涂了这参座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当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了解那个乡镇派出所中的人员出没规律后,明白了参座的想法。
而在武装部那些个热心肠的陕西爷们帮助下,我们也就逐渐了解了事情的部分真相。
二爷的哥哥几乎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更不会知道告状的方式。
所以在路人见到了他满脸是血地嘟囔着要告状的时候,也就有人指点他去了乡上的派出所。
可乡上的派出所里面,那大姓人家的子弟也是为数不少。听着二爷的哥哥那几乎语无伦次的诉说,就有几个大姓人家的子弟把消息传回了村长家。
村长不傻,知道这事情要是闹到了乡里县里,估计就能让煽动众人劫掠果园的首犯上监狱里面歇着去。于是几个大姓人家的子弟,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大姓人家子弟开始轮番上阵地威吓、恐吓着二爷的哥哥。
集体是不会有错的,就是集体错了,你个人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局部服从大局。
若是要闹事,那可就可二爷的哥哥还真是一根筋。
辛苦干了一年,哪怕是出门打工给人做些个苦力吧?主家也要给几个辛苦钱啊!
农药、化肥的开销,都是弟弟当兵多年的津贴慢慢积攒起来的,现在却要白白地打了水飘?
集体从来都是保护普通老百姓的啊!从毛总开国的时候就是这个道理,要不怎么那么多人信任集体呢?不成!我要告!
一个要出门寻地方告状,一个拉着不叫二爷的哥哥走,撕扯了几下子,二爷的哥哥就落了个袭警的罪名。然后就关起来,然后二爷的哥哥就疯了。
我们锁定了那几个家伙,那几个让二爷的哥哥变成疯子的家伙。
有的时候,我们甚至都贴到了他们身边,只消手中的钢刺轻轻的一个动作,他们就会像是一摊烂泥般地瘫倒在地上!
可我们不能我只能说,我们采取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我们也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那些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警方的督察人员很快赶到了,根据我们搜集的证据,再加以调查核实之后,很快将那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恶棍绳之以法。
而我们也在参座的带领下来到了二爷家居住的村庄中。
村庄中一片冷清,几天前的抓捕行动将那些个哄抢果园的首犯全部捉拿归案,这也使得那些心中有鬼的家伙一个个噤若寒蝉,甚至在大白天也不敢出现在村中的街道上。
我们顺着村中的街道寻找着二爷的哥哥,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街边的那些门后,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在窥探着我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中。
可就是没有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甜味道,好像是苹果熟透之后的那种独特香味,可辛苦种植苹果的人,却再也无法分辨出他一年的汗水换来的芬芳了啊
我们就在这弥漫着酸甜味道的空气中见到了二爷的哥哥。而且还见到了一个拼命锤打撕扯着他的女人,我想那女人应该就是村长的媳妇,那个出名的泼货。
我们几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冲到了街道的尽头,几乎是在瞬间将那拼命撕扯着二爷他哥哥的女人一巴掌抽了开去。
二爷的哥哥明显地是吓着了、饿着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身上的制服,双手合拢在胸前做出了个作揖的姿势,双腿却是软呼呼地朝着地上出溜。
二爷他哥哥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
莫打我咧,我不告咧!我不要苹果咧,我啥都不要咧,莫打我咧
兄弟们的心里面真就是刀割一般的感觉!我们就只能是尽量小心地抱住了二爷的哥哥,尽量温和地朝着他喊哥哥啊,我们是你家二娃的兄弟啊!
哥哥你别怕啊,我们是二娃的兄弟啊!喊着喊着,就有两个兄弟的声音里面有了哭腔
也就在挣扎之间、也就在我们的呼唤声中,二爷的哥哥似乎从我们身上的领章帽徽上,或者干脆就是从我们的军装上看出了什么,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猛地就闪过了一丝光芒。
他猛地就仰天嘶喊了一嗓子——二娃呀,你回来救救哥啊
兄弟们的眼泪就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就都抱着二爷的哥哥哭,都抱着二爷的哥哥喊
哥哥啊,兄弟们回家来救你了啊!
参座的面子再次地发挥了作用,二爷的哥哥在一所疗养院中找到了治病休养的地方。
可二爷却是出了点子状况。
二爷那场大病足足折腾了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在二爷病好了之后,脑袋上的头发居然掉了个精光,就连头发茬子都不见了一根。
而且二爷从此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但二爷却与我们几个替他处理家事的兄弟亲近了许多。而对参座,兄弟们都知道只要参座一声令下,二爷立刻就能赴汤蹈火!
二爷的哥哥就是二爷的一切念想,参座救了二爷的哥哥,就是保留了二爷的一切念想
…
第115颗 那一大碗从家乡带来的辣椒
…
快要过年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伙都尽力地不去提醒自己或是身边的兄弟,自己是远在边陲服役、离自己的家人是多么地遥远。
尤其是当兵当老了的人,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按照以往的军营生活规律,像是恪守时间准确的钟摆一般,完成自己该做的一切。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寂静中传来的一声叹息或是梦呓中的几声呼唤,却也将那些老兵们的思乡之情表露了出来。
我也是老兵了,可我也想家。虽说平时的信笺来往还算是稳定,信里面也一直说家里一切都好,可我还是想家。星期天的时候,正好轮到我外出采购生活用品,我也就上县城里面转悠了一圈,但却一点不像是往常那样有兴致满大街晃悠。
就连吐鲁弘老汉那烤肉摊子我都没心情去看看,哪怕那烤肉是我平时最喜欢的!
我几乎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游魂一般,摇来晃去地走在营区中,却不想回到宿舍中去。
空气中猛地有了一种叫我万分熟悉的味道。是辣椒!而且是地地道道的湖南辣椒的味道。
湖南的鸡肠子辣椒,一个个细长得就像是小鸡肠子,坚挺得就像是实心的树干,颜色却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大锅中放少许的油,也不用等那油烧滚了,就赶紧地将洗净的鸡肠子辣椒倒下去,用锅铲迅速地翻炒,一刻都不能停下。
等那股子叫人能从肺里呛出了血的辣椒味道从热油锅里面弥漫了出来,赶紧地倒进去一大碗大蒜叶儿,洒上泡好的豆豉和少许的盐,稍微翻炒个几下,一大碗大蒜豆豉炒辣椒就出锅了!
盛上一大碗白花花的大米饭,一筷子夹起来一只被高温折磨得绵软了许多的辣椒,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再使劲地咀嚼上十来下!
嘴巴里喉咙里面立刻就是一股子火烫的感觉,火辣辣的汗水立刻就会从额头上脊背上甚至胸膛上涌出来,就连眼珠子都会变得有几分血红的颜色。扒拉上几口大米饭,再夹起一只辣椒,那滋味真是
我几乎是被那种火辣辣的味道牵引着,直朝着那股子辣椒味道飘来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排新盖起来的平房,墙上的白灰还没被新疆那铺天盖地的黄土沾染,依旧是一片灿烂的银白。
门窗都是军队中传统的军绿色,还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道。大部分的房屋都还没住人,门上的锁头也都是簇新的,在夕阳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少数的几个窗户中已经透出了灯光,各种各样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