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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句老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绝不可被饶恕的!
我们的老大们对待我们,那也就像是父亲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
平时,老大们的严厉,甚至是苛责,我们都可以认同或是忍受,为的就是知道老大们是从心里面疼我们的,只是这种疼爱始终是隐藏在森严的军规下,不那么容易被人觉察罢了!
可麦子兄弟没了,老大们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怎么老大们就那么冷酷,就不为麦子兄弟报仇?就不为自己的孩子报仇?甚至还不允许另外的孩子们去报仇?这他妈的算是怎么回事???
我就被这些个问题和想法折磨着。
我根本没法子睡觉,也不想吃一口东西,即使那是炊爷老大亲自送来的病号饭!
我只是想抽烟!
我就找看着我的兄弟要烟抽、找给我送饭的炊爷老大要烟抽。而且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整个禁闭室里面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直从窗户里面朝外冒烟。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心里的问题,实在是想不通了,我就使劲地嚎叫,就像是狼一般地嚎叫!
禁闭室外面警戒的兄弟实在是受不了我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嚎叫,就打开禁闭室门上的小窗户说光头,你别嚎叫了成不?
这是禁闭室离着宿舍还算是比较远的,要不你这么一通嚎叫,那大家伙都别过了!
光头,麦子兄弟已经没了,兄弟们都挺难过伤心的。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都两天没吃没喝了,就是一个劲抽烟。照着这么下去,你会死的!光头要不你吃点东西?
我就赤红了眼睛看着看守我的兄弟说我要喝酒!我想不通我头疼我想睡觉可是睡不着,我要喝酒!
看守我的兄弟就傻眼了。我们这地方,别说平时就是绝对禁止酗酒的、私人也不允许藏酒,就是有酒的话,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给我找去吧?
看守我的兄弟和我还正大眼瞪小眼地犯迷糊,我猛地就看见哨兵身后的黑暗中有两个影子!
然后那影子就走到了禁闭室门口的灯影下面,我就看见是指导员和炊爷老大。
指导员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我,手里头拿着两盒子红塔山香烟。炊爷老大也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手里面端着一个大脸盆、裤兜里面还露出了两个酒瓶子的瓶颈。
指导员就朝着看守我的兄弟说打开禁闭室,然后你站远点子去放哨!
禁闭室的门就打开了,炊爷老大就走进来放下那脸盆,再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两瓶子新疆啤酒放在一边。
指导员就坐在了我面前,顺手就把那两盒子烟扔在桌子上,然然后一巴掌抓开了啤酒瓶盖子。
指导员先端起了一瓶子啤酒,看着我说光头,咱爷们喝一个?
我也就端起了酒瓶子喝酒。尽管我的嘴巴和喉咙被冰冷的啤酒蛰得疼得要命,可我还是灌了一大口下去。指导员再指指那大脸盆里面的菜说光头你吃,最好都吃光!
我就吃,吃得咬牙切齿吃得狼吞虎咽,虽然我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可我还是跟玩命似的朝着嘴里填东西。
酒菜很快就没了,指导员就点上一根烟,看着我说光头,知道为什么关你么?
我就直眉瞪眼地看着指导员说为什么不许我们开枪?
指导员就狠狠地抽了口烟,然后朝着我说光头你想想为什么关你?好好想想!
我依旧没答理指导员的问题,还是梗着脖子瞪着指导员说为什么不让我们开枪?
指导员就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窗外说光头,你说说你和麦子什么关系?再说说我们这些个当基层主官的和麦子是什么关系?
我就看着指导员的背影说我和麦子是兄弟!你们,原来我当你们是麦子兄弟的兄长、甚至是父亲叔伯,可现在
我没见过哪个当爹当叔伯的见着自己的子侄被杀还无动于衷,甚至放任杀人凶手逃遁的!
指导员就站在窗口前冷笑了一声!说光头你想想看,麦子是什么地方人?麦子姓什么?你再想想看和麦子兄弟同姓的老大我就有点子愣怔了。
麦子兄弟的姓本来就比较少,而且我们的某个高级老大就是和麦子同姓的!
不会是指导员转身看着我点点头说你个屌毛应该猜到了是吧?那我还告诉你,你们上报情况的时候,麦子的老父亲就站在通讯器旁边!
是老爷子亲自下达的不许开枪的命令!
是麦子兄弟的亲爹不让你们给他儿子报仇,给他唯一的儿子报仇!
听说你个屌毛当时拼命喊要杀光你眼前的骚乱人群,你能杀多少人?
一百个?一千个?
你应该知道,只要当时老爷子一声令下,周边数万部队能有多大的杀伤力?整个县城、甚至周边发生骚乱的区域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能重新变成一片渺无人烟的荒漠!
可老爷子为什么不下令???你个屌毛当兵的日子也不短了,你知道尊重上级,遵守军规,平时老子一声令下,你个屌毛也能相当漂亮地完成任务!
在你心里,你个屌毛就是为了你的旷明哥哥、你的指导员、你的麦子兄弟在作战!
可你知道,你旷明哥哥、你的指导员,还有你战死的那些兄弟们是为了谁在作战?
他们是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组成这个国家的良善百姓!
你个屌毛给老子想清楚了,你小子究竟是国家军队中的一员,还是某个私军中的一份子!?这里究竟是军队,还是水泊梁山的聚义堂?
…
第106颗 为这身马甲,流血我也认了
…
我的档案袋里面有了第一个处分。
我想如果不是指导员和团头在背后替我使劲,甚至是拍着胸脯子替我扛了罪过,估计我就要因为抗命上军事监狱里面歇着去了!
自然而然,我的一班班长的头衔也就没了。在指导员的一声断喝之下,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愁眉苦脸地成了一班班长,负责班内一应事务。
我得说江宽这孙子真是相当地不地道。
你说你当个班长就当吧,你犯得上什么事情都蹿过来嬉皮笑脸地跟我商量?尤其是在班里其他兄弟面前,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更是一口一个老班长地叫着,时不时地还半真半假地给我弄个洗脸水之类的
你个孙子,你这不是存心给我心里面添堵么?
我心里不舒服,我始终也没明白指导员的话,至少是没从心底里明白!
大局观念,整体思维,这些我心里明白,为此要付出代价我也知道。可为什么是我的麦子兄弟我知道我的心思再次地陷入了死胡同。
军队里的规矩是思想通了要服从命令、思想不通也要服从命令。
所以在平时的操练中,我并没有显露出心中的想法,只是将那些想不通问题的痛苦演化成了训练中的玩命和不顾一切。
无数次的达标考核,无数次的竞赛,我拿了不少的名次,那个塞在了我档案袋中的处分也就在一段时间后撤销了。
可我知道我的心里还是有个结!而且我没想到,解开这个结的人,是我的嫂子,我那从河南农村来的、几乎没念过几天书的嫂子。
我记得那是在临近元旦的时候,通讯员猛地就拉了几个小兄弟出公差,把基地旁边家属区中的一套平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再招呼了几个兄弟从军需处领来了一些简单的家具和炊事用品。
然后,兄弟们就都知道嫂子要来了。
指导员和嫂子之间的故事,我早就听不少跟随指导员多年的老兵哥哥们说过了。
指导员是家中的独苗,在那个全国都没几个人能吃饱肚子的年代,指导员家里也和大部分的中国农村家庭一样,紧巴巴地守着那些可怜的口粮熬日子。
指导员家的老太爷也就想尽了一切法子把指导员送到了军队中。不求别的,说白了就是让指导员在军队里面能吃口饱饭,也给家里面减轻了负担不是?
指导员就去了部队,而且在部队里面狠狠地操练了几年。
日子长了,指导员家老爷子在看着自己孩子出息了的同时,也就开始担忧另一个对指导员至关重要的事情了。
指导员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尤其是那些个一脉单传的独苗家庭,更是对这个事情看得郑重无比。
老爷子就叫指导员赶紧地想法子回家一趟,也好早些给指导员订下一门亲事。
这就不得不说起老式中国军装上的一个明显区别——两个兜与四个兜。
两个兜的衣服是士兵的军装,在当年的社会大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