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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看着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原谅我的反应有点过激。”
他依然苦笑:“我理解。”
我们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他才说:“我一直没放下对你的关注,或许,你会说我无聊或是我很讨厌,我了解过你男朋友,总觉得这是个挺神秘的男人,他朋友不多,话很少,几乎从不喝醉,当然这些都算不上缺点,但对于一个成功男人来说,多少有些例外。”
我用微带着讥笑的姿态看着他:“难道你希望我爱上的男人是个混帐东西?”
他摇摇头:“不是。”
“还有你说的那个阮锦姬,我替你调查过了,阮锦姬不是她的真名,美容院注册的法人朱美萸,很可能是她的母亲,朱美萸终生未婚,有个非婚生女。”
我愣愣地看着他:“朱美萸女儿是不是叫朱槿?”
“你怎么知道?”李长风看着我。
忽然地,我就觉得整个世界像个巨大的万花筒旋转不止,除了天呐,我几乎不知该怎样表达内心的讶异。
“你认识朱槿?”李长风追问。
“不。”我并不敢确定,我所认识的阮锦姬是否就是朱槿,如果她是,那么,我也掉进了陷阱,如果她真的是朱槿,那么,她肯定不是许芝兰的闺中密友,之所以对我撒谎,接近我,只有有一个原因,她和丁朝阳之间是有过纠葛的,而且她深知许芝兰失踪的种种渊源,经年之后,当年被抛弃的伤害,终还是让她胸意难平,返回来,报复丁朝阳,让他永无安宁日子可过。
我被这蜂拥而至的种种可能给惊呆了。
李长风见我愣得发呆,问:“豌豆,你没事吧?”
我恍恍惚惚说:“没事没事,我只是纳闷,阮锦姬干嘛要用妈妈的名字注册?”
“除了不想让人了解她的真实身份不会有其他原因,我记得你让我查过这个名字,上海没有这么个人,本市也没有一个叫阮锦姬的女子,虽然我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就是朱美萸的私生女儿,但我猜测她很有可能就是朱槿。”
我不得不佩服李长风的职业敏感,但又不想被他闹得鸡飞狗跳,就说:“是有可能,不过,你别调查了,她做的是正当生意,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这样做,或许有她的苦衷。”
我怕李长风继续调查下去,引起了阮锦姬的警觉,她要是堤防起来,有些真相,我就更难以知晓了。
有出租车驶过身边,我伸手拦了:“先送你还是先送我?”
李长风绅士地笑道:“当然是女士优先了。”
车到楼下,我又叮嘱李长风:“对人起了疑心就是对人品质的伤害,阮锦姬是个挺好的人,她是我朋友,别打扰她了,好么。”
李长风看着我,重重地和我握了一下说:“听你吩咐。”
第二天夜里,有人打了个电话,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的,就是很久以前我回来时听到丁朝阳正在接听的电话号码,我拨回去过,通了,没人说话。
我犹疑了一下,接起来,没吭声。
就听一个声音说:“做了亏心事的人,一辈子都会被恶梦纠缠,这就是报应。”是个女人的声音,冰冷而陌生,或许,她把我当成了丁朝阳。
我没说话,想听她还会说什么,她却冷狂地大笑着说:“丁朝阳,我祝你每晚都恶梦缠身,终生不得安宁。”说完,就重重地扣了电话。
我飞快拨回去,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但,对方没说话,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是谁。”
那边,沉默依旧,然后,电话被掐断,再打,便关机了。
我擎着电话,想到了宣凌霄,想他是阮锦姬的表哥,自然应当是了解内情的。给他拨了电话,他说现在忙得要命,有事的话明天找他。
次日,我去酒吧找他,他看我的眼神很抵触,好像猜到我找他没什么好事:“如果是关于古福利的事,就不要开口谈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坐到吧台的高脚凳上:“别像防卫敌人一样防着我。”
“我也做不到像欢迎贵宾一样欢迎你。”他语气很冷。
“我只想向你求证一件事,阮锦姬的真名叫朱槿?”我盯牢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像被烫了一下,飞快说:“我不知道,你去问她本人。”
我的心,又凉了一截,我那么地怕想像中的真相砸来,却还是一寸寸地近了,如阮锦姬真的是朱槿,那么,她对丁朝阳的怀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我假设的对丁朝阳的怀疑,极有可能就是她所明知的事实,在依然不能释怀的时过境迁后她杀回来,报复这个灭妻伤她的男人。
我不想直接问她,因为如果她是,我将不知该怎样面对她……泪水缓缓地涌上来,在我脸上热热地流淌……
一连几天,我的静默让丁朝阳奇怪,他会问:“小豌豆,你怎么不爱说话?”
我笑,说喜欢沉默。
真相伴随着冰冷的风,在我心里缠绕,像一件湿漉漉的衣服,渐渐然,裹上身来。
窗外,总有风在流,街上总有人在走,时间那么缓慢,我不知道,怎样走才不与真相撞上,与真相相撞的片刻,要有怎样的心理储备才不会疼。
他不在家时,我一个人,呆坐,静默逼得心要发疯,我打开水龙头,听光阴以水滴的长度,一颗一颗地坠落成过去。
一周后的早晨,我对丁朝阳说:“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阮锦姬么?”
他的手,热热地搭在腰上,闭着眼,点头。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如何?”
丁朝阳微微张了张眼:“哦,是什么节目?”
“没什么节目,就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毕竟她是我好友你是我男友么。”我的语气,风淡云轻。
“我听候你安排。”他睡意已无,笑嘻嘻伏过脸来,将唇印在我颈上,我向后仰了仰头,定定地看他这一脸的陶醉,当他与阮锦姬相见刹那,会怎样?
他感觉到了我的游离,伸手,掩住我双目,温热的双唇,像柔软的小脚,在皮肤上起起落落地行走……然后,身体像张巨大的热网笼罩上来……
是日上午,我到美容院。
美容院很是安静,阮锦姬正在发呆,见我进来,耷拉的眼皮微微一抬:“来了?”
满眼都是不确定的猜疑。
或许,宣凌霄跟她说过我去找他的事。
我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说:“我来做个美容,顺便请你吃晚饭。”
她喔。仰着头,尖声喊:“小绿,小绿……”
我说小绿是谁?
“新来的美容师。”她话音一落,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子就蹿了过来,笑得很美,像匹优美的小兽,慌手慌脚地看着我们问:“阮经理,你找我有事?”
“嗯,给我朋友做个皮肤护理。”
小绿用职业地微笑看着我,所了个请的姿势,阮锦姬突然插话道:“我们先聊一会天,要做的时候我叫你。”
小绿甜甜说着好的,退身出门,阮锦姬喊:“把门带上。”
她看着小绿把门带严了,才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其实我的真名叫朱槿。”
刹那,轮到我手慌脚乱,我不曾想过,阮锦姬会以这样坦白,毫无前兆地让我顿陷被动。
阮锦姬扬着眉毛,看我,不说话,眉宇间的得意仿佛是成功地打了我一拳,过了一会,又低头修指甲,一根跟葱茏的手指翘起来,举到我面前:“很美吧?”
我点头。
“以前他也夸过我的指甲漂亮。”她挑着目光,看我。
轰的一声,我的心里,响了一下,知道她说的他是指谁,我咬着唇,看她,泪水在眼里打转:你一直在骗我。
她用鼻子嗯了一声:“那么,你觉得我该怎样?像个傻比似地跑到你眼前说你爱的男人是个混蛋,他打着爱情的幌子伤害了我?然后,你以胜利者的姿态狠狠地嘲笑我死不要脸,活该是被甩的垃圾货?”
“我没想你像得那么恶毒,但是,你可以换一个方式,至少你不该骗我不该把我当傻比利用。”我已泪流满面,不是为丁朝阳的感情路上多出一个曾经的女人,而是,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自认为找到了一柄犀利的武器,握着它,在一团团迷雾中扒拉真相,却被真相团团包围。
每一个真相,都是杀心的刀。
我的自以为是多么的荒唐。
阮锦姬,不,是朱槿,用那么冷的目光看着我,那么冷的目光里,竟涌出了奔流不息的液体。
在泪流满面里,她一字一顿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