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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家印度商店看看能否买到洗涤用品,但这两家商店都关了门。卡什杂货店也准备关门了,经理姚先生说他在农村租了一间房子,他的大部分货物都存到那里去了,他已把他的家人送到宁波。因为没有生意,电影院、书店和精品店都关了门。
下午6时15分~7时30分。我在回家的路上,警报响了起来,我匆忙回家,躲进防空洞。我能不能洗头或洗澡?人们现在永远也不知道警报何时会突然响起来,从而打扰人们所做的事。
实际上,近来你要是能从头到尾做完一件事的话,会感到很自豪的。现在我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在上床前把防空洞里所需要的“装备”准备好,这样警报一响我就能立刻拿到。这些东西有深色衣服、鞋子、纱布、驱赶蚊子的扇子、防毒面具等。
8月22日,星期天多么安宁的一夜。昨夜警报一次也没响。我一觉睡到早上7时,好像吃了安眠药一样。自第一次遭到空袭以来刚刚过了一周,但感觉真像是过了几年。
上午10时~11时。我去了鼓楼教堂,那里有不少听众,人人神情严肃,因为近来人们的生活沉重而悲惨。我很想念陈博士,他对教堂很有帮助。
晚上7时~8时。这次空袭好像是针对清凉山上以及附近的高射炮的。有时飞机好像就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上空。
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在月光下,程夫人的孙子们、一些学生、凯瑟琳和我在校园里散步。我很喜欢程夫人的第四个孙子小国玉(音译)。
晚上8时。巴克打来电话说,美国大使馆希望所有的妇女和没有特别任务的男子做好撤退的准备。美国大使馆非常善解人意,他们的决定并不强加于人。当然,我认为他们是对的,他们想让所有能走的人都撤走,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事。
8月23日,星期一半夜12时45分~凌晨2时。在此期间,我们又开始了防空洞的生活。人们很快适应了新情况,而且动作也很麻利。同我在一个防空洞的花匠和女勤杂工们带来了扇子,甚至还带来了蚊香。
我们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起床、穿衣、关门、上锁,并来到防空洞。现在我们甚至还能听到几句玩笑话和一点笑声。今天早上,当我们到防空洞的时候,我问队长王花匠在哪里,负责人(队长)说:“他在阴沟门口这位队长将既潮湿、蚊子又多的防空洞比做“阴沟”。。”我们的看门狗总是跟着我们去防空洞,然后趴在防空洞的顶上。我不知道它怎样评价我们。
今天上午,程夫人、F·陈和我制定了在南京一旦不安全的情况下,如何安置学生、工人和教师家属的措施——到目前为止我们这里还是安全的。我们决定将尽一切可能保护生命,但是,人们不能因为担心城里可能会有抢劫,而把整箱值钱的东西和其他家庭用品带进来,这样校园就可能会成为抢劫的目标。
今天中午1时10分的《晚间信箱》节目说,一枚炸弹落在上海的先施百货公司,可能有许多人被炸死或炸伤。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伤亡人数以及是谁投的炸弹等详情。有消息说,南通的基督教医院和女子学校也被炸毁,但我不相信这个消息,因为它们都位于市郊,远离政治和军事机构。
下午4时30分,凯瑟琳和我去了美国大使馆,使馆的工作人员在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帕克斯顿(Paxton)先生说,如果他再工作半个小时,那么,他就是连续工作24小时没有合眼了。
街上正在建造更多的防空壕,局势似乎越来越紧张。一天似乎也变得很长,我已完全忘记了日期,现在时间似乎是以空袭来计算的。南京的“新生活运动委员会”搬到了我们的邻里中心,该组织原来在机场附近,那里是个特别危险的地方。
晚上9时30分。今晚到现在还没有空袭,愿今夜平安。危机时刻人们的价值观变化得很快,外表变化也很大。何时开学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果目前的局势持续下去的话,再过几星期,不会有大学在南京开学了。
8月24日,星期二12时~1时15分。我们又去了防空洞。很明显,飞机被拦截在城外,对此我们非常感激。通过美国大使馆的善意帮助,我们给燕京大学医学院发了一份电报,通知他们6名学生在30日将动身去北平。
…
魏特琳日记1937年(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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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吴博士和我拟订了一份应急课程表,以便在下午与埃尔茜制定一份紧急预算。上午11时,程夫人、F·陈和我就花匠、管理员和宿舍勤杂工的去留问题制定了一项政策。万一我们无法开学的话,我们就无法保留这么庞大的队伍。
下午1时10分。今天的广播说,在昨天先施百货公司的轰炸事件中,有151人死亡,373人受伤。
晚上7时50分~9时。这段时间,我是在中央楼的地下室同一名年轻的教师和学生们一道度过的。我想我们开始能够区别中国飞机和日本飞机所发出的声音了。当日机在你头顶上空飞的时候,你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学生的精神很好,现在校园里仅有9名学生了。学校的工人一直很好,没有一个人要求回家,也无人抱怨,尽管有挖防空洞、搬设备等额外的工作。
日复一日,没有信件,没有报纸。我最后收到的一份《字林西报》是8月15日(星期天)的。
自空袭以来刚过了9天,但好像过了许多个月。
8月25日,星期三从午夜到凌晨1时30分,我们又一次躲进了防空洞。然而,这几个晚上我所得到的补偿是皎洁的月光、繁星闪烁、一尘不染的夜空和我们校园里婀娜多姿、婆娑起舞的垂柳。
我花了一个上午起草了一份有关我们校园的位置和建筑物数量的报告。大约在上午11时,我把该报告送到美国大使馆,交给了帕克斯顿先生,他和蔼地说,这正是他所需要的。我想美国大使馆将会把它交给日本大使馆。凯瑟琳把校园和建筑物的蓝图送到一位摄影师那里,将它拍成照片,一旦完成,我们也将把这些照片送到大使馆。
12时。裁缝来给我裁了几条裙子,现在我只剩下3条裙子了。在这么热的夏天,3条裙子有点令人尴尬。裁缝说他的帮工都走了,一旦我的两条裙子做好,他也将到合肥去,那里更安全些。他还说,现在什么生意都没有了。
下午1时10分。广播说在上海先施百货公司被轰炸的事件中,有173人死亡,伤549人。官方还没有判定哪方应对此负责。我们还听说,在上海地区发生了激烈的肉搏战,中国军队正在尽最大的努力阻止日本军队登陆。
下午3时30分~5时。今天下午,我做了从青岛返回后一直想做的事——拜访附近的老朋友。
总的来说,人们都很友好,我的老朋友见到我很高兴。大多数普通人现在都有某种简易的防空壕或防空洞。孩子们似乎被飞机吓坏了。
我匆忙回家以躲避一场暴风雨。
晚上7时。吴博士对聚集在科学楼大厅里的所有工人和学校卫队讲了话。她提到当飞机在头顶时躲在防空洞或地下室里的必要性,以及在夜晚警报响过以后不要使用手电筒的重要性。
晚上8时~9时。我们又躲进了防空洞。我没去我通常去的位于东院后面的防空洞,而是去了我们中央楼的地下室。在进地下室之前,我停了下来,以确定校园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手电筒的亮光。我们听说有许多间谍,为了得到一笔钱——或多或少,用灯光向敌人发信号。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对手电筒特别谨慎的原因。吴博士、程夫人、F·陈和我今晚开了一次会,讨论工人的问题。一连数天没有信件,发电报或是打长途电话同样也不大可能。
8月26日,星期四早晨6时30分。过去的一夜平安无事,但显得很漫长。没有飞机来打扰我们的睡眠,真是感谢上帝。昨天下午下了雨,今晨的空气凉爽、清新。今天早上来信了,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些信来自曲阜、牯岭、上海。今天又有2名学生离开南京去了长江上游,现在校园里仅剩下7名学生了。
上午11时。程夫人、陈先生和我,重新分配了地下室和防空洞,因为现在校园里多了20人,他们是国家气象台的工作人员。前天晚上,他们的工作地点北极阁遭到了轰炸,他们从那里搬到我们这儿来了。他们在诵经厅里生活、工作和睡觉。他们晚上使用手电筒比我们更随意,或者说胆子更大。
今天,美国大使馆给我送来了一份电报,燕京大学医学院在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