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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是些无辜的人。
许多天来,第一次有日本兵来到我们校园,他不理会门卫。我发现他进入西南宿舍楼住有难民的屋子。当我把他送出来时,他表示愿意离去。
我们从美国大使馆得到一份礼物——两只鸡和几个鸡蛋,这是他们在美国军舰“瓦胡号”附近的农民那里买的。我还得到一个好消息,我们装贵重物品的箱子可能被打捞上来了,是由一名俄国潜水员从沉没的美国军舰“帕奈号”中打捞上来的。由于军舰已迅速被长江河床的泥沙掩埋了,他们无法把军舰打捞上来。我特别为瑟斯顿夫人高兴,因为她结婚用的银器都在箱子里(她曾把这些东西保存在学校的保险柜中)。
今晚,拉贝、克里斯汀·克鲁格尔(ChristianKruger)、马吉、贝茨、斯迈思、鲍尔、特里默、米尔斯和我,在日本大使馆做客。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虽然,我们嘴上开着玩笑,但心情却常常十分沉重。我认为,增进相互了解还是十分必要的。田中、福田和福井先生是主人。晚餐与这些客人一样,也具有各国的风味,有中国菜、日本菜和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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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1938年(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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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们学校大门口没有卫兵,但愿我们一切都好!1月16日,星期天又是一个上帝赐予的阳光灿烂的温暖日子。一直威胁着我们的大雪似乎改变了降临的打算。
和往常一样,今天一大早,我们就听到许多飞机飞越南京上空,这些飞机是去破坏城市和铁路的。这两天,校园里异常繁忙,妇女们洗涤衣服,晾满了所有的树木和灌木丛。有些人到学校外面的粥厂要稀饭吃,还有的人白天回家,晚上再回到校园。通往校外的道路似乎始终很拥挤。我们仍然不让男人进入校园,他们认为这一规定是有道理的,因此能够接受,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在尽力保护他们的女人和孩子。他们的赞美之词表达出对此的感激之情。城里每天都有大火,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
你们应该看看宁海路和汉口路,特别是上海路。道路两旁建起了许多小商店,数以百计的人在此贩卖各种物品,有食品和抢劫来的衣物、盘子等。鱼卖04元一磅;白菜卖01元;胡萝卜卖003元,等等,价格在逐渐下降。现在,安全区里没有多少日本兵。金陵大学和我们学校的卫兵都已撤掉了。今天上午到教堂做礼拜的人很多。我去教堂参加中文礼拜时,玛丽呆在家里,下午,她去教堂,我呆在家里。贝茨陪她回来时,我给贝茨看了鲁丝和弗洛伦斯的一摞信。贝茨仍然不知道妻子在哪儿。他妻子应该在1月份的第一个星期离开日本,但目前还没有抵达上海。
今天下午,员工们织了一张鱼网,他们后来从池塘中捕捞了25条鱼,其中有3条鱼每条都重达4磅,我们将和朋友们分享这些鱼,同时,也足够职员和工人们吃。池塘里还有一些大鱼,因为我们看见它们漏网逃跑了。
明天,我们将开始一系列的布道活动。今晚给确实想去教堂参加布道会的人发了200张票。
我们不让儿童入场,也不许想看热闹的人入场。
新的统治者在安全区外面张贴了大幅招贴画,敦促人们返回自己的家。这幅画上画了两个日本兵、一个农民、一个母亲和几个孩子,日本兵显得非常友好和善,画中的人对他们的恩惠感激不尽。画上的文字暗示人们应该回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城里的紧张气氛肯定有所好转。许多人,特别是老年人已尝试着回家。开始时,他们只是白天回去,如果没事,就留在家中。但年轻妇女们仍然很害怕。
1月17日,星期一今天下起了雨,上帝赐予的阳光已离我们而去。到处都是一片泥泞。你们应该到难民的住处去看看。
已经有几个夜晚没有卫兵在我们学校的大门口站岗了,甚至连使馆的警察也没有来。上个星期六,我将此事报告了日本大使馆,但是,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安全区内看不到多少日本兵。不幸的是,中国的警察现在还没有多少权力。
整个上午都被浪费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创造力了,有许多事情要做,但似乎都做不成。
下午2时。我们开始举行一系列的布道会,圣公会的工作人员来协助我们。他们将每星期来5次,分别向5批不同的人进行同样的布道。昨晚,我们在艺术楼发了200张票给那些真正想参加布道会的妇女,她们将不带孩子来,14岁以下的小姑娘也不让进场。在布道会上,她们秩序井然,引座的人员一点也没有遇到麻烦。她们学唱简单的赞美诗时既快又好。今晚,我们发了200张票给科学楼里的妇女,她们明天下午参加布道会。今天下午,她们听得很认真。
南画室里挤满了人。很高兴,城里有足够的工作人员组织这样的布道会。我们已带信到上海,向全国基督教委员会要新的小册子。
今晚,我们始终能看到南面升起的浓烟,也许是在南门外,有时夜幕被火光照得通亮,破坏仍在继续着。南京能保存下来多少,这取决于日本兵及平民抢劫时间的长短。老百姓被催促回家,但是,他们怎么敢回家?!年纪大一些的妇女已逐渐回家了,但年轻的姑娘还留在这里。
今天没有日本兵到校园来。玛丽和福斯特先生去了城南及外国人公墓。公墓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是围墙上有个洞。在他们查看的所有街道中,太平路似乎被残酷无情地彻底摧毁了。
一个月前的这个晚上,日本兵从校园中抢走了12名姑娘,我们能忘记那个恐怖的夜晚吗?!1月18日,星期二我们听说城里的日本兵换防了。当我外出时,来了4批日本兵,玛丽接待了他们,并带他们四处看了看,她觉得这些日本兵不是很有礼貌。9时~12时,F·陈和我到宁海路5号参加难民所负责人会议。会议的大部分时间用来讨论一份调查表,这份调查表是为那些最贫困的被剥夺了生计的人们制定的。
每天上午10时~12时,王先生都在收集、整理那些男人被抓、至今下落不明的妇女们的材料。也许我们应该停止收集这些材料,因为,最近两天又有100多名妇女进入了校园,今天来的人非常多,我们担心会出问题。似乎12月16日是最糟糕的一天,我担心许多人被枪杀了,恐怕连他们的尸首也找不到,大概是被焚烧了。很多人认为,我们可以帮她们的忙,实际上,我们能做的只是交一份名单。
福音布道会是为科学楼里的妇女举行的,大约有160人参加。这又是一次秩序井然和非常安静的布道会。虽然牧师所说的内容太深奥了一些,但我肯定她们中的许多人将从中受益。今天下午,我们打扫了科学楼报告厅,明天下午在同一时间为孩子们举行布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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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1938年(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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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看到大火,也没有听到多少飞机声。虽然人们害怕回家,但我们仍催促年纪大一些的妇女回家。我们担心她们家中已所剩无几了,因为,不仅是日本士兵,而且平民也参与了抢劫。我想知道,从南京抢劫来的赃物,最终是否会出现在日本人的家庭中。考虑到有可能保住杭立武夫人的钢琴和留声机,我请福斯特先生去查看一下,他报告说,那两样东西和床都被抢走了。
上午9时~12时。我参加了第二次难民所负责人会议。上午大部分时间用来讨论为那些失去生计的难民制定的调查表。很难做到公平,因为,有许多人并不是真正需要,但也希望得到救济,同时,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也将会很多。
天气暖和了一些,没有下雪。还有5000~6000名难民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生病的程夫人能起床了,但只能呆在屋子里。
1月19日,星期三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你们可以想象,我们的道路成了什么样子。两周以前,成千上万来校园登记的人们把泥土带了进来,现在,雨水再将其变为泥浆。我们无法在屋子里采取措施,因为有数千人带进泥浆。
今天下午,我们举行了两次很好的布道会,在南画室,大约有170位从中央楼挑选出来的妇女参加了布道会。王小姐教她们唱歌,保罗·唐先生进行了布道。妇女们进出都排着整齐的队伍。由于14岁以下的孩子不准进场,布道会非常安静,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与此同时,我们还为科学楼内9~14岁的孩子们举行了布道会,大约来了150个孩子。在他们学唱第一句赞美诗“这是上帝的世界”时,非常高兴。他们非常喜欢薛小姐讲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