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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电,收音机还是无法使用。凯瑟琳在分别同吴博士、程夫人和我长时间的讨论,以及自己的长期考虑后,她终于决定星期一乘英国轮船去汉口。她原先想乘中国轮船,这样价格要便宜得多,但我们觉得风险太大。如果中国的交通工具是日本空袭目标的话,那么中国轮船是不安全的。我们非常需要一个娱乐委员会,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娱乐。
10月2日,星期六今天早上的祈祷会刚结束,我就接到了上海纽(New)夫人的一个长途电话。她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欢乐!首先是对她的大学同学贻芳的关爱和邀请。然后她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她们已在上海开始为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注册了。她帮助鲁丝和弗洛伦斯在韦尔路999号楼建立了一个临时总部。她们对与圣约翰大学的合作计划很热情。幸运的是要到10月18日才开学。她们计划为仅有的7名学生再进行一次入学考试。这7名学生中有6人在上海参加了我们的第二次考试,1人是在南京考的。如果我们能够招到一个小班的新生那就太好了。她们在潘亭街321号A座找到了一个带家具的小公寓。校友和以前的教师如王贵学(音译)和林赛·刘(LindseyLieu)等都在帮助她们,那儿有很多朋友在分担重任。
上午8时~10时。在我吃完早饭前,警报响了,结果没事,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听到飞机的声音。上午收到了鲁丝和弗洛伦斯的两封令人鼓舞的信,信中她们讲述了校友聚会和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学生聚会的事,有40名学生参加了聚会。学生的情绪很好,她们庆贺自己又能上学了。要找到一个安静的学习场所确实是个问题,一个学生说,现在她家有40个人,其中许多是来自其他城市的难民。
看完这些信后,我们立即召集在校的招生委员会成员开了一次会,决定在10月11日考试,并在一天内考完。
下午5时~6时。我拜访了邻居,发现即使是菜农家,所有的年轻妇女和儿童都被送到农村去了,只有老母亲以及可能是长子的孩子还在家里。有一户人家,虽然屋内的地面是泥土,屋顶是稻草,我却发现他们花了一百多美元修建了一个防空洞。他们很大方地让穷邻居共享他们的防空洞。
我忘记说了,中午我去了布雷迪医生家,看看能否听到中午的广播。他们那儿还是没有电,但是我发现布雷迪、贝茨、斯迈思、米尔斯在吃中国餐。由于价格昂贵,许多外国人已经放弃了外国的食品。我听到了四次广播,而我原想只听一次。我在2时30分艰难地回到家。怎样鼓励越来越少的礼拜者?怎样帮助教会应付难民和伤员日益增长的需要?这是我们谈话的主题。当冬天来临的时候,中国无法独自满足难民的需求。
吴博士收到了蒋夫人的一封信,其中一句话是这样写的:“我们正在同日本进行一场殊死的战斗,我的那份任务使我的每根神经都很紧张,而且占据了我的所有时间。”12月7日,星期二今天早上7时。我听见下关传来枪声,我的第一感觉是日本军舰到了,我们已处在被长期炮击的境地。幸运的是我错了,但我一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校园里,我们继续把家具搬到三楼或是专门的房间。上午,一些工人还在清理中央楼、科学楼和实验学校,其他人在清理宿舍,助理注册员在写告示和牌子,而戴师傅在总务处为“引导员”指按照计划引导难民住宿者。做袖标。我完成了我们能够接纳的难民人数的估计,共为2750人(8所房子分配给难民,每16平方英尺1人)。这个数字尽我们的力量是可以办到的(后来在我们6所建筑里的难民人数实际上超过了1万人)。
上午10时30分。我去了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总部,同他们讨论了有关可以带进安全区的物品的通知等事宜。斯迈思、米尔斯和菲奇把他们的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件事和许多其他事情上。看见英国、德国、美国的商人同传教士在一起密切合作,真是太好了。
自9月30日我们的家庭手工学校开学以来,今天第一次没有上课。几个星期以来,它是南京惟一开学的学校。
上午我带“引导员”看了有关的建筑,并向他们解释了编号方法。后来,李先生和我去核对了住房情况。
…
魏特琳日记1937(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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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谣言四起。来自南门的数千人拥进安全区,说警察命令他们在5点钟之前离开家,否则,他们的房屋将被烧毁,他们将被视为间谍。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只有3名中国人参加,其余的人要么很忙,要么已离开了南京。
据报道,蒋总司令在今天早上4时离开了南京。有人认为,几天后城市就会被占领,另一些人则认为,将会有一个长时间的围困。据说,孝陵卫正在燃烧——出于军事需要被焚烧。好几个人说,国家公园的许多树被砍掉了——同样也是出于军事需要。我们听说300枚炸弹落在了淳化镇。
吃过晚饭后,我去了邻里中心,今晚,附近的好几户人家住在这里,包括胡大妈和她的儿子、儿媳(因为她的房屋将被拆掉),吴家(卖挂毯的)以及其他许多人家。一位78岁的老教师在我们门口停了下来,说他是被强迫离开家的,他的老伴不愿意走,因此他独自来了。今晚,南京有许多悲剧,许多人饥寒交迫。
12月8日,星期三上午9时。我们实地练习了接收难民的工作,为的是准备好相关的办法。我们邻里学校的学生、大王的3个孩子和程夫人的孙子都担任了“引导员”,他们带着袖标,看起来很重要。6名工人也来帮忙。F·陈和杨师傅站在大门外,让难民以家庭为单位有序地进来。我们将把当地的难民安置在宿舍里,把从无锡等城市来的难民安置在中央楼。我们允许本地的家庭住在邻里中心,现在,那里已经住得很满了。
今天,我们听见远处隆隆的炮声,声音似乎来自南面。我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日本人就会到城里来。我担心中国军队被困在这里。今天晚上,我们接收了第一批难民,他们讲述了令人心碎的经历。中国军队命令他们立刻离开,如果不愿意的话,他们就被当做汉奸,并被枪毙。大部分人来自南门附近和城市的东南地区。
安全区的旗帜竖了起来——红十字外加一个红色圆圈。
今晚,我看起来有60岁,感觉像是80岁。今天我没去记者招待会,因为要帮助接收难民。这几天很冷,但幸运的是有太阳,既没下雨,也没下雪。
罗小姐今天搬到了实验学校,她将帮助我们照顾难民,并管理住在实验学校的难民。
大使馆来了一个通知:“随着其他国家的外交官离开南京,美国大使馆的剩余外交官今晚将去美国军舰‘帕奈号’,并在那里建立临时大使馆。预计大使馆官员将在明天白天回到岸上的大使馆里。当得知下关城门关闭的消息后,‘帕奈号’将驶离目前的三岔河锚地。用于撤离时帮助翻越城墙的外国人,绳索现在已由贝茨保管原文custory有误,根据上下文应为custody。”12月9日,星期四今晚,城市的西南角火光冲天。在下午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西北方向外,到处浓烟滚滚。
中国军队的目的是把所有妨碍他们的障碍清除掉——妨碍他们射击,并可能利于日军埋伏或成为掩护日军的屏障。
美联社的麦克丹尼尔斯说,他看见火是用煤油点燃的。这些房子的主人是过去两天大批拥入城内的难民。如果这种方法能使日军延缓12~24个小时进城,我不知道这是否值得,因为它给平民造成了如此大的灾难。
现在几乎无法寄出信了,邮局不再接收任何信件。上午我写了4封信,先试着让首都饭店的一个人帮忙把信带出去,然后我到英国大使馆,最后去了美国大使馆。
今晚,当我们参加记者招待会的时候,一颗巨大的炮弹落在了新街口,爆炸声使我们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些人的脸色都吓得变白了。这是我们第一次遭到大炮的轰击。今天每个小时我们都能听见飞机的声音。有一段时间,记者招待会只有2名记者和2名中国人,其余都是传教士。看起来不再会有记者招待会了。
当我到家时,发现爆炸的震波是如此的厉害,我的一盆花从窗台上掉了下来。
今晚,校园里大约有300名难民,一些人来自无锡,另一些人来自城外,还有一些人来自附近。圣经师资培训学校已有约1500名难民了。
下午1时的新闻广播提到了南京被占领后的和平迹象。我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