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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可以挥金如土、纸醉金迷,自己也可以妻妾成群,自己也可以置田买地,盖房添屋,一幅幅美好情形在脑海中上映着。王丽南心中得意极了。约摸到了两更天的时辰,王丽南隐隐地看到一个人影缩头缩脑地走到李家桥下。王丽南并不急于上前,又静静地观察一会,只见那人在焦急地四下张望,而且独自一人,于是悄无声息走到李家桥下。王丽南暗暗地喝了一声:“谁!”“我,我”老人声音直打颤。“东西带来了吗?”王丽南问道。“带来了。”老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两枚印章交到了王丽南手中,王丽南借着隐隐的星光看清老人确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刻好了两枚印章,而且刻工技艺十分精湛,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非内行人十分认真的观察是看不出一点破绽的,那些官老爷看到盖上这样印章的公文是绝对想象不出这是假印章的。王丽南接过印章,小心地包好装入怀中,又从怀中掏出两锭白银交到老人手中。“公平交易,我决不食言,这是两锭五十两的银子。”五十两的白银已使老人惊得目瞪口呆,一百两白银更让老人感到犹如得到了个银娃娃,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好意思,怎好收你这么多钱。”说着就要把银子装入怀中。“不!”王丽南制止道。听到这一声,老人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王丽南转而温和地一笑:“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你不怕我给你的银子是假的,当面点钱不为薄,打开看看。”听到此话,老人憨厚地一笑,果然十分认真地打开银封看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王丽南“嗖”地从怀中抽出一把利刃捅进了老人的心脏,老人连哼也没哼一声倒了下去,带着一生贫穷、企盼,短暂的希望、光明离开了人世。王丽南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老人,在老人身上揩干利刃上的血迹,卷走两锭白银逃回了自己的家。
试想,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死了一个一文不名的老人,还不如死了一只蚂蚁一样,谁人去查,谁人去问,王丽南也就心安理得、放心大胆地实现其罪恶的发财梦想。
嘉庆元年的三月,又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季节。由湖北、四川爆发的农民起义迅速漫延,新老皇帝一方面全国的军队共同镇压,另一方面也在密切注视着全国其它各地的形势,特别是京师附近的形势。这一带的农民虽说暂时还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挺而走险的地步,但民情也十分不稳。为了安定民心,嘉庆皇帝恩准各地开仓济民,不足的由各省补足。三月十四日,这是王丽南一生永远不能忘怀的日子,也是他实施罪恶的开始,作为开仓济民各种手续经办人的直隶司书王丽南,接待了来自易县的领银官。王丽南作为一名司书,虽然官不大,但毕竟是省城的官,给了那位领银官热情周到的接待,并答应一切手续都亲自帮他办好,让那位第一次来省城的领银官去好好领略一下省城的风光。那位领银官受宠若惊,感激不尽,悠然自得地去领略省城美景去了。
王丽南看易县地方申请领银的数字为三千两,灵机一动,大笔一挥改为五千两,说起来这一笔简单,但对初次犯罪的王丽南来说实在不简单。他的那颗心惊惧得都快跳出来了。改动数字后,王丽南又亲自盖上藩司、库官的大印,然后亲自前往国库领取库银。守库的小吏看到王丽南,远远地打了招呼:“王司书,您好啊!哪阵风把你吹来了?”王丽南笑呵呵地说:“来领一下银子。”“领银子怎能劳你大驾呀!这哪路的神仙也大会使人了,居然支使到我们王司书头上了。”库吏说。王丽南说:“唉呀,不得已呀,易县的领银官是我的表弟,他第一次来省城,没见过大世面的人非想去逛逛街,就对我死磨硬缠,说我人也熟,非让我来,这不我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他闲逛去了!”说罢,递上了领银单,库官看一下,数字是五千两,比其他地方多一些,但毕竟是王司书亲自来领的,未加思索地如数把银两交给了王丽南带了回去。回去之后,那位领银官也逛街回来了,王丽南按报告单交给那位领银官三千两白银,那领银官对王丽南感激不尽,这样一来一回,王丽南得银二千两。
初次略施手段即得手巨额白银的王丽南,心情可是十分不平静,看着别人都好似以不平常的眼光盯着他。看着总督,眼光也不似平常的柔和,看藩司眼光也不似往日的亲切,王丽南的心可真是时刻提着哪。哪知这是王丽南的“杞人自忧”,时光还是那样一天天过去,没有哪一个官老爷发现王丽南的不轨,也没有哪一个想起来要去查对一下帐目。这样,王丽南的第一次犯罪顺利地实施了。
王丽南内心庆幸自己第一次的成功,内心也就随即产生了实施第二次的欲望。但第一次得手,是自己亲自出马,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于是就思谋着怎样才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干净。要这样,就必须有合作的伙伴,而且必须要寻找那些有实权的人物,他把目光对准了各州县的县官、库官、银匠等。
04
有了直隶司书这样一个令普通老百姓羡慕的职位,又有了通过罪恶手段获得的钱财,王丽南专门告了二个月的假,要回去探望一下离别多年的家乡。王丽南的回乡,虽然没有那些衣锦还乡的官僚、贵族们阔绰,但也是相当的阔气。回到家乡的王丽南,很快就被家乡的头人、豪门、望族、乡绅们包围了起来,今天你请,明天他宴,王丽南忙于迎来送往之中,就在这迎来送往之中,一件事萦绕在他的头脑中。看到自己先前和那些豪族们比起来毫不逊色的房子如今化为乌有,心中不免有些不平,自己面上虽然没有明确地表露出来,但那些“明眼人”还是瞅出了苗头,那些先前买了他家地的人纷纷表示要退还,那些买了他家房屋的人也表示要物归原主。不多日,王丽南的名下又恢复了其祖父先前的地产,而且有些地还得到了调整,不仅数量有了增加,质量也有所提高。经历了大世面的王丽南已不能满足其祖父的“土财主”气派,于是找了风水先生,重新选好了房基,盖起了一处比先前更为豪华、更为气派,在当地首屈一指的房子,惊得乡人不禁感叹:省城里的官毕竟是省城的官,气派就是不一样!
王丽南的回乡,不仅惊动了四邻八乡,连定州县父母官——县令陈锡钰,也亲自屈尊从县城来到王丽南的家乡王家庄拜访。县令的到来,毕竟不同于那些士绅、豪族们,王丽南亲自出迎,那些士绅、豪族也不请自到,跟在王丽南的屁股后面迎接县官的到来。王丽南远远迎了上去,双方施礼,王丽南的背后齐刷跪了一大片,高呼:“恭迎县官大老爷陈大人驾到,陈大人万安!”宾主二人携手并进,陈锡钰带着嗔怪的口吻道:“王司书回乡,也不打声招呼。你尽管回家是熟门熟路,但我作为本县的父母官,不尽尽地主之谊,为你接风洗尘,内心也实在过意不去。”王丽南谦虚道:“我一个无品无级的司书,回家看看,完全是私事,是为圆圆思乡之情。陈大人作为一县之主,为本县的一方平安,兴旺发展,日理万机,呕心沥血,实在不敢惊扰。然而陈大人今天屈尊下驾,光临寒舍,不胜荣幸,谨代表我本人和全家及父老乡亲向陈大人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完,王丽南用手指了指后面的一群人,后面早有耳朵尖的人已听清宾主二人的对话,忙应声道:“谢陈大人!谢陈大人!”
中午,王丽南自然免不了在诸位乡绅、头人的陪同下,给予陈县令以盛情接待,双方互相的你吹我捧,觥筹交错,个个喝得面红耳赤,此为意中,按下不提。午后,那些乡绅、头人—一知趣地起身告别,当然忘不了对陈大人来一番热情的邀请、客套一番,各自告辞,王丽南和陈锡钰进入密室,进行进一步的密谈以示亲情。
宾主二人虽都微带醉意,但头脑都还相当清醒,陈锡钰看着王丽南这一幢高大巍峨,气派华丽,即使在县城也令许多人羡慕的房子,不无感叹地说:“看来王司书这几年是发了!”“哪里,哪里。”王丽南急忙接话道:“我一个小小的司书,只不过写写画画,管管来往的公文信函,哪里比得上你堂堂的一县之令,军、政、财一把抓,跺一跺脚,整个定州地面还不要摇三摇,哼一声咱这定州的百姓也要抖三抖。陈大人的府上一定会更为豪华,和我比起来,我恐怕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哪里、哪里,不瞒老兄说,我目前手头正抬据得很呢,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