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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孔”
“您们啥也别说咧,只要她不是共产党,您点个头就妥咧!”
陈映年说:“这头不能点,点了就是害了你。”
孔祥增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叫着:“怎么这么说话咧?您不点这个头,那才叫害苦了俺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副官,你知道,俺是正宗孔圣人的嫡传子孙,俺不能没有后嗣,那怕是一夜夫妻,只要留下一个种,俺这一辈子就算没白活!就算对得起烈祖烈宗,对得起在大陆的老爹老娘!”
苏子良:“老孔,你别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说得难听一点,如果你连一夜夫妻都没有做成,如果这个种不是你的算了,老孔,听我这个当晚辈的劝你一句: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孔祥增突然瞪起了眼睛,闪着吓人的凶光,声色俱厉地叫道:“谁跟你闹着玩咧?俺说娶她就娶她,怎么是闹着玩呢?你答应俺也娶,不答应俺也娶,你要是真不答应,俺就抗命咧!”
“老孔,求你冷静点”陈副官反倒哀求他了。
孔祥增已是泪流满面,哭诉着:“陈副官,俺给你跪下咧!”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你要是不答应,俺就不起来了!”
陈映年无可奈何,紧闭着嘴唇,眼睁睁地看了他好半天,最后,一咬牙,转身去柜子里拿出证明,愤笔疾书,为他填写了之后,狠狠地敲了一个章子
林世豪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自己的草寮。黑暗中,他发现赵汉卿徘徊在他的房前。
赵汉卿迎上来说:“回来啦?”
“还没休息?”
“唉!睡不着啦。”
“怎么,想事儿啦?来,进来坐。”
赵汉卿进了屋。
“什么事还会让你想得睡不着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从前来。唉,大概是老啦。”
“瞧你说的,全开发队顶数你长得年轻,怎么说老了呢?”
“花有重开日,人无长少年。看着你们那么年轻,真是觉得自己老了!想想我们这一辈子,真象是一场梦。”
林世豪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哦,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还好。只是昨天为了赶路,没睡觉,现在有点困。”
“那你就睡吧,我不打扰了。”
“没关系,我躺下,你再坐一会吧。你刚才说什么梦?”
林世豪已神思恍忽,合衣而卧。赵汉卿坐在一旁慢慢悠悠地说着:“从大陆跑到台湾,这真象做梦似的,一晃快三十年了。要是在大陆,我们这把年纪,哪一个不是儿女成群,子孙满堂了?你看看现在,唉,一群王老五,光棍好命苦哇!真是‘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呀。这过的算是什么日子啊”
林世豪已酣然入睡。赵汉卿凝视了一会,不由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林世豪那疲惫不堪的样子,似乎又不忍离去,就又返回来,轻轻地为他宽衣解带。突然,他感到一阵颤栗,然后用颤微微的手去触摸林世豪那坚实的胸脯,既而又轻轻亲吻他的手、脸、颈,见他睡得很熟,全然没有一点反应,他便愈加大胆地动作起来直至把他弄醒。睡得懵里懵懂的林世豪先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赵汉卿站在面前嗤嗤地笑着,便又闭起眼来,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句:“你坐吧”赵汉卿以为他默许了自己的行为,便更加放肆起来,抱住他就疯狂地亲吻。此时,林世豪才完全惊醒,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大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赵汉卿顿时吓得呆若木鸡。
“滚!”
赵汉卿羞愧得无地自容,拔腿便跑。
“滚!”林世豪还在他的背后大叫着。
林世豪的睡意全无,他感到受了侮辱。他实在想不到,平日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邪念,竟然如此大胆地在他身上动作起来?事先并没有任何迹象啊!不过,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觉得他少些男人气,后来,这种感觉渐渐地消失了,大概因为接触的时间长了,习惯了,也就不再别扭了。陈副官第一次介绍他的时候,不是也曾把话咽回去半截吗?大概,他想说而没说的就是他的这个毛病吧。是的,有茶室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去过,更多的时候是泡在医务室里,他满以为这老先生对医务工作很有兴趣,把医务室当成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呢。原来,他早已把他当成寻欢作乐的目标了。他回想着刚才被他触动的感觉,起初像梦,恍惚间,他真的以为是被一个女人在抚摸,顿生一种快感,当他猛然醒来时,还以为是叶文娟闯了进来,那种既疯狂又轻柔的动作,恐怕只有女人才能做得出来,可睁眼一看,竟是赵汉卿!呜吁??该说什么好呢?
翌日清晨。林世豪昏昏沉沉地起床,一开门,便看见赵汉卿瑟瑟发抖地萎缩在他的门口,他余怒未消,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回到屋里。赵汉卿战战兢兢地跟了进来。
“我对不起了,林医官。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你走吧!别跟我说这些了。”
“不,不,林医官!别赶我走,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赶我走。我求求你啦,千万别赶我走!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把我轰回去,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呢?那我就完了”说着,他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仿佛心中有说不尽的委屈。
林世豪的心软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做,我以为你会高兴呢。”赵汉卿呜咽着说。“我干了什么呀?我真没脸见人了。”
“算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林世豪看他那样子也着实可怜,不由的萌发了恻隐之心,他的怒气渐渐地消失了,“不过,我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林世豪并不回答他。
“我也恨我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我原本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十七岁那年当了兵。一当兵就被团副挑去当他的勤务、文书,可没多久就就唉,真不想提了。”
林世豪用询问的目光等待他讲下去。
“他,**了我。”说完,他停顿了好一会。“开始,我很害怕,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以后,我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阵亡他死了以后,我反而不习惯了。我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没家也没业,以前,苦闷的时候,老是想起家里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想起他来。一想起来就觉得日子更难熬。林医官,不管你讨不讨厌我,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念头已经折磨我很久了,可我始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现在才知道我是个人人讨厌的人,没有人会喜欢我的。”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也不能那么说,只是我不喜欢这样做。”
“我不会再这样了,我只求你,不要让我走。行吧?”
林世豪叹了口气,默许了。
第十章 眷庄里又添了一个残疾女人 '本章字数:8102 最新更新时间:2007…05…17 15:02:14。0'
第十章 眷庄里又添了一个残疾女人
孔祥增象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溃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神智恍忽地回来了。他一闯进队部就嚎啕起来:“陈副官,俺完咧,全完咧!”
“老孔,你冷静点。怎么回事?慢慢说。”
“她真是个骗子,他们合起伙来骗了俺。俺什么都完咧,什么都完咧,一个‘子儿’都没剩下,全完咧!全完咧!”
“老孔,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孔祥增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痛哭流涕地说下去:“她说,她不是为了钱,但是,见了钱她才能信得过俺,俺寻思人家说的是大实话,俺就把钱掏出来,让她看。每天,俺都把钱掏出来让她看一回,她看见了钱,才肯解扣子,让俺摸”他越说越失态,还没说完,就突然地破涕为笑??他疯了。
原来孔祥增带着队部为他开出的证明信和他全部的积蓄连夜下了山,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东势,女人见了钱,居然真的答应和他结婚,就把孔祥增留在她家里过夜,但没有与他同床,说是婚姻大事,女人家应该恪守贞操,只有入了洞房才能同床,否则,日后也会随随便便了,怎么了得?老孔尽管急不可待地想早早与她同床,但听了她这话,也不无道理。几天来,他也在观察这女人的一举一动,谨防受骗上当,所以,他始终把钱看得紧紧的。就连睡觉都要把它放在腰里捆得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