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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只能加倍对德斌好,而德斌越是疼她,明明知道她失德却毫不在意,郭络罗氏越是内疚。
尤其是从德斌开始戒烟后,气色越来越好,人也精神了,说话也有条理了,有一晚还同她“罗曼蒂克”,主动约她去大戏院看歌舞,虽然知道是大将军王教的他,可郭络罗氏却自也开心的很。
这几天几乎每天中午郭络罗氏都会跑来警局约德斌共进午餐,两人越发如胶似漆恩爱无比。
今日中午又约德斌吃饭,谁知道两人还没走呢,就有巡捕来报告,说是西关分局捕了几个闹事的人,其中一人自称是睿亲王府的三阿哥。
德斌当下就叫人备马车去西关,而看着郭络罗氏,他的表情就有些异样,郭络罗氏却是心一横,说:“我也去。”握着德斌的手,轻声道:“早晚也要面对的,是吗?”
“你,你不许跟他走。”德斌有些怕。
听到德斌这话,郭络罗氏心里一酸,几乎哭出声,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德斌对自己好吗?自己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吧?握紧德斌的手,用力点点头。
德斌这才放心,携郭络罗氏来了西关分局。
进来拘留室,见到鼻青脸肿的德长,郭络罗氏静静看着他,只希望能早日忘掉那段糊涂日子。
德长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道:“德斌,德斌,你来的正好!快,快放我出去!把这些人都抓起来砍头!”
见德斌示意,看门巡捕忙去打开铁笼,德长快步而出,一脚就将那看门巡捕踢倒,骂道:“给我往死里打!”
萨哈和两名侍卫冲上去就打,德斌忙喊:“住,住手。”可萨哈几人又哪里听他的了?
德长却已经往外走,大声道:“狗奴才!那几个狗奴才呢?都滚出来!”
郭络罗氏眼里闪过一丝怒色,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在京城就从来不把德斌放在眼里。
“再,再把他们三个关起来!”德斌指着萨哈几个人说,他却是突然想到了景祥阿哥叫自己背熟的《巡捕律》,萨哈他们殴打巡捕,可犯了律法了,景祥阿哥说过,天王老子也不能讲情面。
跟德斌进来的几名巡捕早就恨得拳头捏的咯吱响,再听局总吩咐,立时一拥而上,萨哈几人被掀翻,出来还没三分钟,又被送进了铁笼子。
“德斌,你疯了吧?”德长等着德斌,一脸不可思议。
萨哈几人更是心下一凛,这七爷,可不是以前的七爷了。
德斌看着德长,颇有点拿不定主意,郭络罗氏凑到他耳边道:“也要先关起来,等查清再说,忘了景哥儿的话么?”
德斌就是一指德长,说道:“他,他也关起来,带相关、相关人等来见我。”
“德斌,你敢!”德长气得肺都快炸了,可听到局总的话,立时有巡捕涌上将其按倒戴上手铐,拖死狗似的往笼子里拖。
“德斌,我跟你没完!还有你,骚娘们,你翻脸不认人!”被这傻子欺负到头上,说你生就生,说你死就死,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听到这小子还这么横,不干不净的骂总巡夫人,一名巡捕再忍不住,操起警棍就照着德长脑袋狠狠来了两下,骂道:“你他妈闭嘴!”
德长又气又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见这些巡捕凶恶模样,再看不知死活的三爷,萨哈几人终于知道害怕了,七爷,七爷这要报仇的话,埋了三爷和自己几个,可,可谁也不知道啊。
“扑通”萨哈就跪下了,对着郭络罗氏跪的,脸色苍白,磕头哀求:“夫人,夫人饶命啊!”
郭络罗氏只是冷笑,心里却快意无比。
此时的叶昭,自不知道西关的事儿,正在春色无边的雏菊阁,同一妻一妾两个美娇娃暧昧无比的聊天呢。
第六十四章 疯了
雏菊阁,叶昭看着手上两份文函,一份是内务局送来的,一份是巡捕局送来的,一前一后,都是新鲜出炉。
所说的自然都是德长一事。
“老爷,怎么都这么急?广州城出甚么大事了?”锦二奶奶凤目流波,一袭民国款刺绣红旗袍,鲜亮精致红皮鞋,露出半截柔美雪白小腿,红的妖娆,这套装实在太过吸引叶昭的眼球,心说在家里穿穿就好,这要穿出去,分明就是诱人犯罪。
两份文函都由小丫鬟送进来,显然是急事,不然不会往荷花楼送。
叶昭笑道:“是德长,出了点事。”
“他啊。”锦二奶奶显然对德长没什么好观感,但在叶昭面前,自不会谈论是非。
蓉儿屈膝坐在软榻上,小脚穿着嫩黄罗袜,踩在红锦软毡上动呀动的,好像很开心,膝盖上是一本《地球》,乃是寒假期间国立小学发的科普启蒙书,她正看得起劲儿。
这几天蓉儿都很开心,终于成了相公的女人,现在她也不在乎叶昭拿她当孩子看了,今早起床,还扎着手撒娇要叶昭抱她去洗脸呢,可真是女人有人疼就变成小孩子,更莫说她本身就是小孩子了。
不过叶昭自然怜惜她,这几日都没碰她,可不是,从昨天,走路的姿势才正常了一些,好像还红肿着呢。
“夫人,您给我说说书上的事儿。”锦二奶奶八面玲珑,很快又坐到软榻上去同蓉儿亲近。
叶昭笑道:“还不是说地球是圆的,围着太阳而动那一套?”走过去也凑在大小丽人旁,锦二奶奶忙起身让座,趁蓉儿不注意,叶昭就在锦二奶奶软绵绵翘臀上掐了一把,没办法,这红旗袍红皮鞋太艳丽太撩人,活脱脱的制服诱惑啊。
锦二奶奶凤目流波,似笑非笑。
“来,你就坐这。”叶昭拍了拍身旁软榻空位,锦二奶奶自然听话的坐过来,红皮鞋似有意似无意的挨着叶昭的脚踝,勾人的很。
闻着蓉儿的稚嫩清香和锦二奶奶的玫瑰花香,叶昭一阵志得意满,一个小巧稚嫩,一个体态风流,再想想巾帼勇武的红娘,这天下间的好事好像都被自己占全了。
正自鸣得意,外面吉祥轻声道:“王爷,睿亲王和德七爷来了。”现在王爷和两位福晋都在房里,她可不敢随随便便进屋,万一遇到绮旎画面,那可怎生是好?
叶昭摇摇头,心说来得倒快。
起身笑道:“你们玩你们的。”
锦二奶奶忙起身,蓉儿也放下书本,找拖鞋下床。
叶昭摆手道:“以后别这么些讲究。”可也知道,这由不得他,锦二奶奶和蓉儿一起送他出了门,这才说笑回房。
花厅内,睿亲王和德斌都在,见到叶昭进厅,睿亲王叹气道:“惭愧惭愧,犬子胡闹,本王蒙羞啊!”
叶昭笑道:“算不了甚么,一点误会而已。”内务局送来的报告将整个事讲述了一遍,而巡捕局后送来的文函则详细多了,那是德斌召见了相关人等汇集的材料,因为德长一口咬定所有事都是叶昭陷害他,是以从德长出门开始遇到的公车“司机”,也就是赶马的马夫开始,一直到人力车夫、烤肉店伙计全给找来了,由他们诉说事情经过,按手印画押。
睿亲王也看到了这份文函,是德斌拿给他看的,睿亲王一则吃惊,吃惊这广州巡捕局的办事效率,还没见过哪个衙门口这么麻利的;二则震怒,这个德长,简直不知所谓,怎么景祥就陷害你了,景祥有这么无聊么?人家有多少大事要办?会跟你玩着小花样戏弄你?三则从这份文函,睿亲王更吃惊的发现,这个广州城,变化简直太大了,店铺、运输工具直到风气,都令人陌生的好像不是大清国的地头。
以往在京城,时常听人言道景祥在广州行事乖戾,搞得广东一地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可当时觉得,景祥再怎么折腾又能怎样?还不就是办几个工厂,鼓励商人行商,学洋夷那一套?京城现在还搞洋务自强呢,皇上对办洋务也是极为支持,有景祥在广东冒头,倒是令皇上少了许多阻力,口水都喷在景祥身上了。
来到广州城,虽然有景祥陪着游览了一番,可也没觉得怎样,但通过德长这遇到的一个个人,一件件事,令睿亲王讶然,广州的变化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是令人有些畏惧。
不过他的心思很快就放在了德长身上,从巡捕局接回来,德长就好像变得神叨叨的,张嘴闭嘴景祥害他景祥害他。
开始睿亲王也摸不清怎么回事,可看到德斌送来的详细调查结果文函,睿亲王当场就给了德长一耳光,什么景祥害他?纯属咎由自取,叫他去游历一番,惹是生非搅出这许多事,可不自讨苦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