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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7月22日,首批美军观察组成员在组长大卫?包瑞德上校率领下,乘一架美国空军的运输机降落在延安机场。美军为观察组命名的军事代号是“迪克西使团”。
美军观察组组长大卫?包瑞德上校,1892年生于美国科罗拉多州中央市。1917年包瑞德加入美国陆军。1924年,包瑞德担任美国驻华公使馆助理武官,同时学习汉语,成为美国军队的“中国通”。
包瑞德秃头,圆脸,身高比一般中国人略高。他身体强壮,体态匀称,看上去根本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他的风度很有些贺龙司令员的味道儿。每天早餐晚餐前,上校都要“操练”。他敞开军外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斜插一只自动手枪,挺胸甩臂,目不斜视,一会儿健步急走,一会儿缓步慢跑。上校沿公路跑到北门,出南门,绕回东关,过延河,经清凉山、王家坪,再从王家坪过延河,从“韬奋书店”旁边走回观察组。上校的“怪异”行为使我们很好奇,天天挤在大门口,看包瑞德上校在延河滩上无事瞎忙活。
上校佩带一只崭新而精美的手枪,我问警卫战士,他们也不识那手枪的牌号,还是杨管理员问了包瑞德上校,我们才知道那是一支“加拿大撸子”。
在我的办公室,我们给包瑞德解释建筑设计图纸,准备给他盖办公室、卧室、会客室和厕所。上校听了连忙摆手:“毛主席没有建这么好的房子,我不能建!”
我们劝他:“你是毛主席的客人,是我们的盟军,应该的。”
包瑞德说:“你们中国的古话‘耗子尾巴——长不了’,还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啊?我们在延安呆不长啊!日本的尾巴也长不了呀。”
最后依照他的意见,搭建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独立房屋。施工的时候,上校在一旁转来转去,看见我们要用砖砌墙,急忙摆手,说中国话:“震了!地震了!不要砖墙!”原来他担心发生地震。我们按他的意愿,用运输机运来的水泥筑地基,用厚木板做墙壁,建成里外两间的木结构平房。在延安十年,我只经历一次地震。1940年入秋,刚刚掉树叶儿,还没有吃晚饭,胜利食堂门板上的铁吊子忽然咣噹咣噹地撞门。沙师傅见多识广,他说,这是地震,地下的鳌鱼翻身,是个好年成啊。附近的老百姓嚷嚷,太上老君赶山啦!山走地动啦。
周恩来很少来观察组,一次他来找黄华,让黄华把我们都召集在一起。周恩来讲到外国人在上海横行霸道,根本不用正眼看中国人;上海外滩公园门口挂一块牌子,上面写“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周恩来浓眉紧锁,一字一顿说出“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同时用手指在空中一指一点。停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稍稍平静,又说:“美国人为什么这么尊重我们呢?一是我们与美国是盟友,帮助美国人做出许多工作;二是延安人团结抗日,不贪污腐化;三是延安官兵一致,有民主自由的空气。美国人佩服我们哪!”接着黄华站起来讲了一番话,周恩来很赞赏,带头鼓掌。
包瑞德上校在延安美军观察组的任职时间很短,日本投降后,他再次被任命为驻华助理武官。1949年,包瑞德目睹了解放军开进北平,1950年2月,他黯然离开北平。
1971年,周恩来与应邀来华访问的已退休的外交官谢伟思谈话,表示欢迎包瑞德来中国访问。事实是,包瑞德没有来中国与他的延安朋友们相见,他终老北京的愿望也没有实现。1976年周恩来逝世,包瑞德撰文悼念,中国的《参考消息》予以转载。1977年2月3日,包瑞德在美国旧金山病故,终年84岁。
如今,包瑞德上校已被中国历史学家称为“周恩来的美国老朋友”。
美军观察组的趣事(1)
延安的美军观察组相当今天北京的美国大使馆,但是无论从形式到内容两者却有很大差别。在延安的“大使馆”里,中美人员就是吃喝不分的“哥们儿”。
一道用黄土“干打垒”夯起的围墙将整个边区司令部和美军观察组围得严严实实。黄土围墙有两座大门,哨兵日夜警戒。围墙之内却是一个大院,边区司令部和美军观察组之间互可通行,就像一家人。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陕甘宁边区司令部大院内拦腰筑起一道土墙,将“边司”与“DIXIE使团”隔离开,兄弟之间出现了芥蒂,喻示中共与美国隔阂的开始,渐渐演化成冷战的“铁幕”。
中共中央非常重视美军观察组,再三指示要让客人们吃好住好。我找到驻地的乡政府,请他们帮助雇佣民工,筑窑烧砖,大兴土木。我们陆续在“边区司令部”的操场和菜地上建筑了三层楼高的气象观测楼、包瑞德上校的独立木屋、仓库、餐厅和警卫室;大门旁搭起了汽车棚和发电机房。气象观测楼第一层用青砖垒砌,二层三层系木结构。民工把粗大的松树锯成厚木板。他们又依地形选择一面陡峭土坡,从坡顶挖一竖井;从土坡脚下挖一道拱门与竖井沟通,这样砖窑就挖成了。把干燥的砖坯与煤炭层层叠叠交替码垛,点燃柴薪烧到一定火候,民工们排成一队从延河传递水桶,把河水灌入砖窑,窑口升腾起团团雾汽,直到砖窑的拱门淌出流水,青砖才算烧好。
观察组的餐厅大约80平方米,美军的厨房设在餐厅的里角,堆放着橱架案板烤箱。
几片巨大的人字柁支撑起的仓库像一座小礼堂,吉普车可以轻松的在里面掉头转向。仓库的实际利用率很低,只堆放军衣、睡袋、罐头食品、气象器材、通讯电台,还有满纸盒子的手表。这些军需品足够百八十人穿用。杨管理员讲:“他们准备派150到200人来延安。”
观察组的庭院左侧有一片稀疏的柳林,树木粗若碗口,美军人员常常在林中打羽毛球,举办舞会。
在厨房后院的地下挖了一间地窖。夏天采购来的牛羊肉、鸡蛋放在地窖的木架子上,可保鲜一个月。地窖门外挂一条厚厚的棉门帘,门帘后面的门框上凝着白霜。进入地窖取肉蛋,须穿上棉衣棉裤,拎出来的鲜肉冒着一股股凉气,美国人看我们夏天穿个棉袄,很好奇,跟着进了“地阴子”,冻得他哇哇叫着跑回地面。
基建施工时,用木工锯下的松树板皮钉了一间棚屋当作发电机房。又请木匠打制一只巨大的木桶,当作蓄水池,安置在黄土高台上,接上铁管和莲蓬头,即为露天淋浴场。美国人穿件短裤,冲浴后,袒胸露背走回窑洞。中国人洗澡,热闹非常,几个人互相打抹肥皂,美国的香皂泡沫丰富,满身沾满了肥皂沫,像一个个雪人。
冬天无法露天洗澡。新市场杂品店出售烧煤的竖式小锅炉,可以产生热水热气,正准备购买一台,在冬天之前给美国人建个澡堂。没想到日本很快投降了,美国人开始陆续回国,没有必要建澡堂了。
观察组的美国人一天到晚鼓动腮帮子嚼着口香糖。我开玩笑说,你们又“倒嚼”啦!他们听不懂“倒嚼”是什么意思,个个都像会笑的骆驼,蓝蓝的大眼睛里都是天真。他们见我不嚼口香糖反而觉得反常,都掏出口香糖请我吃,我一客气,他们就硬塞进我的衣兜。结果,我也和“骆驼”一起“倒嚼”起来。
美国的战时物资供应充足,显示出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科技实力。美军官兵每人都配备几套咔基布军服和呢料军服;另外还有工作服、夹克、大衣、鸭绒睡袋、皮靴、雨衣等等。在食品方面,最具特色的是花样翻新的各式罐头。夏季蚊虫肆虐,技工调配好一种药剂,用手推式喷雾器喷洒出无色无味的药水,整个夏天,房间内外不闹蚊虫。有时,观察组急需某种零件或药品,用电台通知盟军司令部。很快就从西安飞来一架飞机,在观察组的天上转圈儿,从空中扔下的小木箱,滚落在观察组院子的黄土坡上。
自行车在延安是宝贝儿,在观察组就不希罕了。几辆大轮子的美国自行车就扔在发电机的棚子里。美国军人有时想起来,就弄出来在院子了转圈儿,当成了玩物儿。
只有瓶装咖啡可可十分短缺,每天值夜班的军人才能领一小玻璃瓶咖啡可可,可能就是现在的“可口可乐”。因为没有正式的翻译定名,我们根据玻璃瓶中的液体颜色,称之为“咖啡可可”。翻译说:“包瑞德上校在这里管得很紧,不是节日不许喝白酒。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