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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在。”常伍单膝跪下,朗声回答。
常伍是张辅的五大副将之一,因处事稳重干练,被张辅派到朱隶身边,听朱隶差遣。
“吴将军的话你听清楚了?”
“末将明白。”常伍站起身,望着朱隶和吴翰文,
“请王爷和吴将军准备。”常伍停顿了一下,随即一声暴喝,“开始”
话音未落,两个身影如两道青烟,从众人面前一晃而过。
从临时搭起的台子到明营大门口,一路上占满了蛮军和明军将士,中间虽然有空隙,走过去并不困难,但必然影响两人的速度,因而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路踩着将士的肩膀或头顶过。
两个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被踩到的军士反映过来时,两个早已远去。
朱隶望着丝毫没有落下的吴翰文,心中不由得赞叹,轻功一向是朱隶引以为傲的,就算当初马三宝因习得葵花宝典的武功,功力隐隐超过朱隶和燕飞,但轻功仍然不敌朱隶,放眼武林,比朱隶轻功好的,确实不多了。
朱隶今天虽然没有想赢,但启程这段,并没有让着吴翰文,吴翰文能这么长时间与他保持一样的速度,这份功力确实不宜。
只是吴翰文到底是比不上朱隶,行程过半后,被朱隶渐渐拉开了距离,眼见大门在近,吴翰文忽然大叫一声:“朱婳”
朱隶一愣,身形骤缓,吴翰文趁势追上朱隶,飘身站在大门口。
“京王爷,承让。”努力压下因疾奔而涌起的气血,吴翰文用力全力控制自己的声线,沉声说道。
朱隶尚处在愕然中,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吴翰文。
“朱婳”这个名字怎么会从吴翰文口中叫出。
靖难期间,朱婳冒充朱隶的侄女,混入当时的燕军大营,借给燕飞上药的机会,在燕飞的伤口上下了蛊毒,致使燕飞双目失明,差点丢了性命。
朱隶陪同燕飞南下求医,偶然遇上了与朱婳长相相同的石小路,经历种种误会后,石小路最终与燕飞喜结良缘。
想到石小路,朱隶的心中隐隐作痛,燕飞失忆,一定将石小路也忘了,可怜石小路还在北京等着朱隶将燕飞带回去呢。
“你认识朱婳?”朱隶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那副悠闲,一张脸冷得能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五度。
周围的温度是不是真下降了吴翰文不知道,只知道这样的目光连他也有点禁受不住。
“朱婳是末将的未婚妻,末将十分喜欢朱婳姑娘,方才不自觉叫出她的名字,鲁莽之处还望京王爷见谅。”没想到这一声朱婳真起作用了,吴翰文心中暗叫侥幸。
“未婚妻?”这个答案让朱隶更加诧然。
朱婳伤害燕飞的事情吴翰文也是事后知道的,他知道‘朱婳’两个字在朱隶心中的是一个刺,出发前,吴翰文就想到如果不发生点意外的事情,自己恐怕难以战胜朱隶,行程过半时果然如此,朱隶看似游刃有余,自己却拼了命,不仅无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反而越拉越远,只好叫出了吴翰文一直不敢让朱隶知道的秘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朱隶见到朱婳,定然会将她挫骨扬灰。
吴翰文喜欢朱婳,哪敢让朱婳深陷险境,但为了五万将士,只能牺牲一下。
迎着朱隶凌厉的目光,吴翰文担心地点点头,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将朱婳藏起来,别让朱隶找到。
“吴将军打算何时成亲。”朱隶似已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道。
吴翰文心里却打个寒颤:“不劳王爷动问,婚期尚未定,大概明年。”如果不是定了婚一般情况下一年内结婚,吴翰文想说十年后。
吴翰文当然不希望真的十年后结婚,但比起让朱隶找到朱婳,吴翰文宁愿十年后结婚。活了二十几年,只有朱婳,让吴翰文真正感到温情。
“吴将军的未婚妻可在交州府?”
“不在,让王爷见笑了,朱婳现在何处,末将也不知道,只知道朱婳此时正跟在她师傅身边,处理他们师门的事情。”
江湖中,各门派内部事情不容外人打听,即使夫妻也不行,因而吴翰文抬出因师门事情不知道朱婳身在何处,倒是说的挺有理。
“王爷对末将的未婚妻这样关心,莫非是旧识。”吴翰文又加了一句。
江湖儿女都十分豪爽,没那么多讲究,年轻女子现身江湖,认识些朋友理所应当,吴翰文这话说的虽然有些酸,但若朱婳与朱隶认识,也属正常。
吴翰文当然不是真的吃醋,朱婳和朱隶什么关系,吴翰文清清楚楚,此番做法,不过是反客为主,不能让朱隶一味地追问下去。
第二部 靖难之役 第276大方的人
第276大方的人
怎么说朱婳是吴翰文的未婚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朱隶不能老去关心别人的未婚妻。
“朱婳是本王失踪多年的侄女。”朱隶的语气,哪里是在说侄女,分明再说仇人。
吴翰文故作惊讶:“京王爷的侄女也叫朱婳吗?一定不是我家的朱婳,我家朱婳只是江湖儿女,不会是京王爷的侄女。”
朱隶冷冷地看了吴翰文一会,忽然哈哈一笑:“人有重名,本王是太紧张了,不管什么原因,本王既然输了,绝不食言,吴将军可以带着五万将士离开了。”说罢,转身向大门口的守军命令道:“开门”
大门开处,张辅和燕飞各自带着大军对峙而立。
大门一关,燕飞立刻意识到上当了,然而想带着大军援手吴翰文,却被张辅堵在了门外。
里面很安静,燕飞在门外也不敢轻易打,既然上了对方的圈套,如今一动不如一静,这个道理燕飞还是很明白的。
燕飞不动,张辅也不动。
张辅今天的任务就是牵制燕飞,让朱隶好好消遣吴翰文。
看到大门打开,张辅的守军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吴翰文带着大军出来。
朱隶是说让吴翰文带大军离开,可没有说让大军带兵器离开。
在明军冷冷的目光和黑洞洞的枪口下,蛮军将士很自觉地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又在一阵难耐的沉默后,将自己的盔甲脱了下来。
因而燕飞看到的虽然是毫发无伤的五万蛮军将士,却感觉看到了五万俘虏。
他们确实是俘虏,朱隶的俘虏。
朱隶强令吴翰文也扔下兵器,脱掉铠甲,吴翰文与众将士同甘苦,很主动地脱了。
燕飞看着吴翰文一脸灰败,仍然努力维持着脸上冷漠的表情,对着张辅一抱拳:“告辞。”
张辅微一颔首:“不送。”
看得站在一旁的朱隶嘴角快咧到耳朵跟,就差没笑出声了,这两句话说的,好像两个人不是站在大军面前,而是站在自家的门口。
燕飞收回的目光扫了一眼朱隶,看到朱隶健康的脸色和开心的笑容,不仅没有怒气,反而心中莫名的一宽。
“小王爷,第二次了。”冲着燕飞和吴翰文渐渐远去的背影,朱隶毫无顾忌地大喊。
吴翰文的脸色阴得快滴出水来,燕飞反倒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京王爷,五万大军,就这么放走了?”副将陈旭多少有些不快,虽然这一场仗明军伤亡不大,但总是有伤亡,何况还准备了这么多天,却一点收获没有,总觉得吃亏了。
跟着陈旭身边的不少将领也点点头,这一仗打得痛快,结局却让人觉得窝囊。
“京王爷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当然得让他们回去。”有将领为朱隶说话。
将领们都知道朱隶的功夫高深,因而朱隶提出与吴翰文比试轻功以定胜负的时候,均认为朱隶不过是找一个留下五万人更好的理由,不仅没有人认为朱隶会输,更有甚者,几个低级将领悄悄打趣,说朱隶故意欺负吴翰文,提出一个让吴翰文根本赢不了的比赛。
没想到朱隶输了。那绝对是个意外。
意外吗?朱隶回头微笑着望着陈旭,丢下了一句非常耐人寻味的话:“你们认为本王是那么大方的人吗?”
这句话让所有跟着朱隶的将领们都停下了脚步,傻傻地望着朱隶和张辅进了中军帐。
京王爷是故意输的。没有人这么说,但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
“怎么样?”张辅一进中军帐,略微紧张地问道。
中军帐中,陶鸿泰正在等朱隶,总是挂满笑容的脸上,此刻笑得更甚。
“你看他那张开了花的脸,不用问一定得手了。”朱隶甚为开心笑着,坐到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习惯地将两条长腿翘到书案上。
“多谢陶大师。”张辅真挚地道谢。苗寨的巫师一向自视清高,独来独往,很少接受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