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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和刺客交手了啊,郎宣,一个因为抓住了阴鬼而被封为神眼侯的捕快,必定会对这件影响了他一生的案子记忆犹新,即使没有马上察觉对方的身份,那对似曾相识的招式,就没有一点生疑吗,当时的情形,我看得很清楚,柴竞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异,反而好像早就知道对方似地”
“不会吧,夏兄,你是不是多疑了?难道柴竞还会自导自演一出捉放阴鬼的戏,来换取皇家的信任?”
夏薄栖无语,沉吟片刻才道,“或许,或许是我多疑了,唉,算啦,此时追究也没什么意义,等我能走动了,我们就赶紧回京!”
密林的更深处,高士煦跟着柴竞一前一后,“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高士煦问道
“先到我那里暂避一时,而且我也不是神医,得另外找人来救这姑娘”,柴竞背着昏迷的玉鸣,竟丝毫也不觉气喘
“那,那你光给薄栖他们留下了你的神侯金牌,他们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别小瞧了你的朋友”,柴竞道:“此人是块好料,日后当得大用,他在山野度日实在荒废了”
“那你呢,柴叔,我曾经在大殿外偷听先皇对你地封赏,钦佩地不得了,当时还琢磨过托人介绍,让我拜在你的门下学点功夫,谁知。你这么神慧盖世地人,为何要甘于躲在深山之中,做樵夫猎户?挂官弃世,总有个原委吧”
“前尘往事,个中牵扯说不清道不明,过去甚久,不提也罢!”柴竞冷然截断高士煦的话,闷着头只管往前走
柴竞背着人,却还是健步如飞,累地高士煦气喘嘘嘘,勉勉强强才不至于被甩下,自然也没有余力再去问东问西
不知穿过了几片林子,翻过了几道山梁,足足走了一天一夜,高士煦终于来到了柴竞在山中的猎户屋
柴竞将玉鸣放在床上,一口气不歇,又去打水生火,然后一一将屋内储存的食物,生活需用等指给高士煦看,并告诉他该如何生火,如何煮食,如何搭木板床休息之类,最后重新取过挂在屋门旁的斗笠戴在头上,“玉姑娘你先照看一下,但尽量不要翻动她,以免血脉逆行,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要出门?去哪儿?”高士煦没想到柴竞这么快就要走,有些担心的问
“去百里之外找个郎中,快的话一两天内就能返回”,柴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高士煦独个守着昏迷不醒的玉鸣
高士煦看看玉鸣,毫无好转的迹象,叹了口气,等热水烧好之后,兑了些凉水,拧湿帕子,仔细的帮玉鸣将脸上的血污泥汗给擦洗净,然后自己也好好的清洗了一番,再在屋里的木架子上找到了些粗茶,给自己泡上了一杯
好几天没有喝过热茶了,一口下去,高士煦忽然觉得这不起眼的粗茶,竟清香醇厚异常,放下茶杯,他到屋外取了些干柴,加进火灶里,又拿了锅刷洗净,照着柴竞教他的,淘米加水煮粥,干完这些自己从来没干过的杂活儿,高士煦对自己甚为满意,干脆又跑到屋外,帮柴竞劈些干柴来备用这是一个山腰之处,坐在屋门前的小矮凳上一下一下的劈柴,远处是连绵的青嶂,下面是河流蜿蜒的坡谷,高士煦恍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就是柴竞这间木屋的主人,房里躺着自己生病的妻,而相守的平静,与世无争的恬然,似乎将风风雨雨的一生,都简化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日,此刻,高士煦忽然觉得能理解柴竞了
柴竞这样的人,势必洞悉了太多丑恶与邪祟,餐风露宿披星戴月的捕快生涯,可能带给他的,除了更多的凶险,还有人心善恶的较量,在耀眼的神眼侯光环背后,柴竞会比其他人,承受更多孤寂与隐忍,他选择这样的方式隐居,也许对他来说,是最佳的解脱
清粥炖好,扑鼻的香,高士煦先盛了一小碗,放在一边晾着,自己也盛上满满的,找了些盐菜肉干,就着滚烫的稀饭,就开始连吹带吸的吃起来,白米粥,酱肉干,还有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盐菜,高士煦吃上去简直比宫里的美酒佳肴还香,“原来我的手艺也是不错的嘛”,他自言自语道,“宫里那些御厨层出不穷的折腾花样,竟还没朕的白粥好吃!”
“鸣儿,你稍微吃点东西好不好,也许吃点东西,你就能感觉好点儿了,来,我喂给你,你也尝尝朕的手艺!”高士煦将晾好的粥端到玉鸣面前,用小勺耐心的,一点点往玉鸣嘴里送着,他生怕玉鸣这样昏迷不醒的躺着,生命就一点一点的流走
可是喂进去的粥,总是顺着嘴角溢出,玉鸣的牙关咬得很紧,几乎喂不进任何东西,高士煦不放弃,一面用帕子擦拭那些溢出的粥汁,一面继续喂,他想,能喂多少算多少,食物总归能让人康复的快一些
夜晚的时候,高士煦将木板床就搭在玉鸣的床边,这样他一扭头就能看见玉鸣的情况,在柴竞的木屋,高士煦也睡了几天来的第一个好觉,屋顶透下来的月光,使得木屋的夜晚分外宁静安详,“也许未来,我会永远记得和你有过这样的夜晚”,这是高士煦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九十二章 促膝受益
柴竞果然依其所言,在第二日的午夜过后,带来了一个个子矮小的郎中,郎中进屋并不多问,切过脉之后,连药方都没有开,直接从自己的药箱里,抓了些药草来配,,并且当即吩咐柴竞起火,他亲自上药煎熬
乘着郎中去煎药的功夫,高士煦悄悄问,“这个郎中你哪里找来的,我倒也不是以貌取人,可看样子,好像”
柴竞做了个手势,打断了高士煦的话,并示意高士煦不要再说下去,高士煦很知趣的闭了嘴,毕竟现在要靠这个其貌不扬的丑郎中来救玉鸣的命了
第一道药煎好,郎中滤出药汁,竟然顺手就泼出了门外
“诶,你怎么?”高士煦大吃一惊,不知郎中所为何故
郎中也不理高士煦的茬,往药罐中又加了几味药,然后接着添水煎制,第二回又如同前辙,根本没要煎好的药汁,直到第三汤,方取了一小碗,待药汁沉淀过后,才示意柴竞扶起玉鸣,在两人的合力之下,总算将小碗的汤药给玉鸣喂了下去
“我的用药你可看清楚了?”郎中问柴竞
“看清楚了!”
“那好,每日三道,不可多亦不可少,两日之后服用药箱内侧的药粉,每次一小包,同样一日三服”
柴竞拱手相谢:“先生路上小心,在下就不送了!”
郎中点点头,负手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高士煦望着郎中地背影蹙眉道“万一玉鸣不好转又该如何?”
“放心吧!”柴竞凝视了玉鸣一会儿替玉鸣搭好薄被单“若他没有十拿九稳地把握是不会走地”
“噢?看来人虽古怪对自己地医术倒颇有信心嘛柴叔你从哪里请到他地去了这么久?”
柴竞沉吟了一下道:“其实呢他和百万庄地怜庄主是师兄弟你还不知道吧怜牧地医术也算当世一流之列不过怜牧用心不在学医之上故而师兄弟间因为对人生地态度失和多年彼此几乎老死而不相往来不过因为上回玉姑娘受伤就是怜牧相救所以我估摸着二人地医术总有一脉之承这方将怜牧地师弟接来”
“怜牧?他居然也懂医术?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地道地生意人呢!”高士煦听柴竞提起这段陈年旧事饶有兴致地招呼柴竞道“来柴叔你先坐走了这么远地山路一定很幸苦我给你沏杯茶喝”
柴竞不动声色年轻地皇上竟然主动要给他这个山野猎户沏茶能做到如此屈尊降贵礼贤下士高士煦地身上显然已具备了成为一代英主地潜质
在桌旁坐了,柴竞拨亮了一点油灯,“唉,怜牧,我这么跟你说吧怜牧其实从小聪明过人凡所学之识,无一不通可大概由于心思过于灵活,他的兴趣也较其他人广泛因而博杂广学,却终究没有那些专攻独术者出类拔萃,像医术就是其一,师兄弟两人本来师出同门,然当时怜牧忽然又有兴致去求取功名,他这个师弟饶林子劝了他很久,希望怜牧能够留下来,一起将师门医术发扬光大,不要去追求那些浮华功名,可当时的怜牧听不进去,师兄弟间大吵一架,怜牧负气离开师门,并发誓就算沦落到街头乞讨,也绝不以所学之医术为谋生手段,故而这么多年,基本无人知道怜牧也懂医术”
“原来是这样”,高士煦叹道,“其实怜公欲求取功名,有心为朝廷效力也算不得大错,但凡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