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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的大喜事。你们说吧,大少爷和四少爷都能考上举人,那二少爷再不济也应该是个秀才对吧?”
马刷地展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周家是太原县最大的地主,让儿子们进县学读书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可是有一点别忘了,这县学每年都要考试的。考试结果分为六等,考得好的才能参加乡试,也就是俗称的取得秀才资格,考得不好那却是要挨板子的。这周家二少爷打起架来那是三五个人近不得身,可论到学习,却是年年考试都六等,年年都挨板子的劣货。”
“周武皮粗肉糙倒是无所谓,挨完板子象没事人似的,可周家老爷却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老太爷原本就不待见这个庶子,等大少爷、四少爷一同中举之后,老太爷更是见了周武就心烦,每次见到周武若是不骂上两句,简直连饭都吃不香。”
“之前,皇上所颁布的人头税政策令富户们很是为难。拥有田产不足十亩者需要额外缴纳人头税附税,因此那些家无恒产的佃户和长工们要么嚷嚷着降地租,要么嚷嚷着涨工钱。若是依着佃户和长工的要求,富户就会有损失;若是夺佃或是解雇长工,富户又担心会损害自家的名声。周家是太原县最大的地主,自然也为这种事发愁。”
“正愁得没办法。正好皇上颁布了《移民奖励办法》。周家老爷一想。干脆出些钱。让老二带着那些不安分地佃户长工一起到关外去得了。一方面眼不见心不烦。另一方面。给老二弄个有邑贵族爵位也算是对得起这个粗货了。”
“周家是太原县最大地地主。全部家产加起来至少有八万贯。这八万贯可不是个小数目!俗话说万贯家财。那便是形容家中极富地情况。这周家地家产加起来有八万贯。那可真是富得没边了!”
“周家老爷把周武打发出去。相当于让周武提前分家立户。周家老爷有六个儿子五个女儿。虽说女儿不能分家产。但那份嫁妆还是得准备好。周武既非嫡又非长。而且又不讨周老太爷喜欢。因此这次提前分家。周老太爷便只给了他六千贯。”
“话说那自费移民。除了可无偿获得150土地外。还可以每亩10个铜钱地价格购买不超过五百亩土地。而有邑贵族所能获得地优惠更大!有邑恩骑尉可用优惠价格购买不超过一千亩土地。有邑云骑尉两千亩。有邑骑都尉三千亩直到有邑一等公爵一万九千亩。”
“周武分到地六千贯对周家来说连一成都不到。但是对普通百姓来说。这六千贯却是一笔想都不敢想地巨资。
周武前前后后在关外一共建了五个移民屯。硬生生弄到了一个有邑云骑尉地爵位。全部花费也只不过五千二百贯而已!”
“有邑云骑尉可以每亩10个铜钱购买不超过三千亩地,这种价格简直就是白送。所以周武根本不管那么多地有没有人种,一口气花了二十贯买了两千亩荒地。要知道,辽东虽然全都是大块大块的平整土地,但根据离居宅、水源的远近不同,仍有好坏之分。正因为这个原因,周武便不管不顾地抢先买下了相对较好的地。”
“周家是太原最大的地主,
不过拥有两千亩地而已,如今周武却已经有了两千一T7地,简直得意极了。而且,周武还拥有五个移民屯作为他的采邑,每年可从中获得不少采邑收入。正开心得不得了的时候,周武却收到了出征令。”
马收起折扇打了一下手心。“关外和海外新开辟的采邑领头三年不用缴税,但还是要服役的。在服军役的时候,一个基本采邑领至少需要出一名战士,而且除非有特殊情况,领主本人必须要亲自服军役——若不服军役或是领主不亲自服役,都得缴纳盾牌税,那可是一大笔钱。”
“周武虽然读书不成,但并不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傻子。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周家二少爷原本就是性格豪爽、江湖习气很重的人,到了关外后,很快就和底下的移民打成了一片。在那些移民中,与周家二少爷关系最好的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小猴子、章老二、钱十三。”
“周家二少爷吩咐灶娘办了一桌酒饭,然后请这三个朋友来。开席之前,周家二少爷端起酒便开门见山,说自己要出征了,需要几名扈从。然后就许诺当扈从有什么好处,比如说可以减免一部分税,比如说可以分得战利品等等。”
“前面说过,那小猴子、章老二、钱十三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而且移民初期条件又相对艰苦,满桌子酒肉摆在面前,哪里还忍得住?周家二少爷话音刚落,仨人立即拍着胸脯答应做扈从,然后把酒往嘴里一倒,甩开了迎风的膀子,举起了旋风的筷子,托住了大牙,垫住了底气,抽开了肚子头儿,撑开了腮帮子,吃的鸡犬伤心,猫狗落泪”
“辽东那地方冬天冷得邪乎,做好的饭菜随便放个五天八天的也不会坏。周家二少爷原本想着多做些菜摆出来可以撑场面,哪知道这仨人竟这么能吃?!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桌子上就一片狼籍只剩下骨头鱼刺了。周家二少爷望着那几个吃货发愣,章老二心满意足地伸欠着打个饱嗝儿,说道:‘呃舒服呃老爷呃对我们呃这么好!呃我们自然呃不会呃’”
马连说带比画,打一个“呃”儿身子耸动一下。见他学得维妙维肖,朱瞻基和咸宁公主乐得咯咯直笑,皇后、太子妃和公主们掩起了嘴,太子也笑得别转了脸。朱文还弄不懂这有什么可笑的,左看看右看看,见不仅大人们在笑,连基基哥哥也咯呼直笑,于是便心安理得地跟着傻乐起来。
朱棣不禁微微点头。马模仿打嗝还真是象,打得是又响又脆可他怎么还在不停地打嗝?
正疑惑着,却见马苦着脸向朱棣跪下。
“呃呃奴婢呃呃呃该死呃”
马那窘迫的表情生动地表达了一件事:这家伙因为摹仿打呃太认真,结果真的打起呃来。
弄明白了事实的真相后,咸宁公主捂着肚子笑得瘫在椅子上;朱瞻基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朱高炽自恃身份不能象小孩子那样失态,但是眼前的情景实在令他忍俊不禁,因此连眼泪也笑出来了。大人发笑总是有原因的,但小孩子却不然。朱文仍然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心得手舞足蹈。
朱棣好不容易止住笑,揉着胸口指着马道:“你这阉货快滚出去,不打嗝了再进来。”
见马掩着嘴慌慌张张往外跑,临出宫门又是一声响亮的“呃”,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说话”节目暂时中断后,朱棣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陷入了沉思。
同为《明史》上记载了名字的太监,郑和这个名字流芳百世了,马却属于遗臭万年的角色。
永乐十五年(1417),内官马到交趾采办,大索境内珍宝,弄得“人情骚动”。第二年正月甲寅,交址黎利反。黎利造反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他九岁的女儿被马携归明廷以充宫婢然后病死在内地肯定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永乐十七年(1419)八月,中官马激交址安土知府潘僚反。
永乐二十二年(1424)十月,内官马伪传旨谕翰林院出敕,再次往交趾闸办金银珠香。明成祖得知后,怒曰:“朕安得有此言,卿等不闻渠前在交趾荼毒生民乎?交趾自此人归,人方如解倒悬,今又可遣耶?”
可以说交趾的独立,马“功”不可没。
这个家伙显然死有余辜,然而朱棣并没有提前杀掉马,而是将之任命为东厂提督。因为朱知道,东厂这种机构将来必然会惹得儒生们极度反感,而景秀的策论通过后,东厂提督大约会成为这个政策的第一个祭品——反正马迟早是要被杀掉的,那么让他的死亡变得有意义岂不是更好?
要说呢,马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却没有被明成祖杀掉,其原因也很简单:这个家伙确实很会讨人欢心。
马此人办事精干,口齿伶俐。真正的评书所说演的内容多为历史朝代更迭及英雄征战和侠义
但朱棣却命令马表演“说话”必须围绕东厂的调查T7)开,其本意是为了让长着深宫的太子、太孙更了解民间的疾苦。马也没有辜负朱棣的期望,太子、太孙听马讲起民间的日常琐事时,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尽管生长于皇宫内院的太子和太孙对外界情况并不了解,因此对民间的日常生活很感兴趣,可是如果天天讲这些,任谁也会听腻。所以,马只是将民间日常琐事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