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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晋说的激动起来,忍不住高呼口号:“拥护军训!参军万岁!打倒一切反动殖民帝国!”
徐永晋身边的学生听了口号,不由得也跟着喊了起来,转眼工夫,全场师生同声高呼着:“拥护军训——!参军万岁——!打倒一切反动殖民帝国!”
主席台上的张义朝担忧地望着下面他的学生,心情极为复杂。他没有想到自己教出来学生居然如此之激进,不过是学生,连老师也神情激动地与学生一起高呼口号。程参谋不过是说有些列强现在还想入侵中国,并没有说敌人已经站在家门口了,而他的师生已经激动的想要冲上前去,将那些虚构的殖民者打翻在地,再踩上一万脚。
“可怕可怕的狂热疯了,为什么不能理智地看待战争呢?我们并不需要战争,尤其是这种连敌人是谁都不明白的战争。”张义朝嘴里低声喃喃自语着,话一出口,连忙紧闭嘴唇,恐惧地朝四周张望一番。还好,那些师生现在正处在一种歇斯底里的氛围里,无法自拔,而前面不远处的程参谋好象也被现场气氛感染了,那高举着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也许程参谋被自己说的话给感动了。他张义朝刚才说的话别人并没有听到,见没惹起人们注意,张义朝将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张义朝很明白现在是不能说任何反对军方言论话的,不然社会上那些爱国者非把一顶顶又大又臭的帽子活生生扣在自己头上。
程明海上尉看到自己左边主席台下,一名解放军战士扛着一面红色军旗站在那里,在那名战士后面,左右各站了一名护旗兵。而右边主席台下一名军人拉着一个有些惶恐的学生,正附耳小声交代着什么。在那名学生后面还跟了两名年轻的老师。
程明海将举着的手臂放下,倒退两步,站稳后高声道:“下面——向第一批参加军训的浔阳一中进行授军旗仪式!军旗,不光是军队的标志,同时他还是共和国的重要象征,为此,希望大家能维护军旗威严,象爱护自己生命一般爱护军旗!将我军传统发扬光大,让鲜艳的军旗插遍所有敌人阵地!请浔阳一中军训代表上台接受军旗!”
台下的三名战士听程参谋说毕后,庄重地走上主席台,站在程明海右前侧。而右边三名师生一上台,下面就一阵骚动——上来的是张义朝的孙子张浩天。下面同学的骚动让台上的张浩天浑身被针扎一般,脸色一会儿潮红,一会儿又无比苍白,站在程明海右前侧的张浩天打起了摆子。
张浩天是在上课时莫名其妙被教导主任叫出教室,接着又莫名其妙接受了军人一番教导,等张浩天明白自己是学校选出来(实际上是他爷爷搞了包办)担任迎接军旗代表时,激动的张浩天连走路如何甩手都不明白了。程参谋在台上演讲,而另外一名少尉拉着他讲解迎接军旗的程序,一步都不能走错。直到程参谋演讲完了,张浩天站在台下时,那名少尉还一再提醒他不要忘记任何一道程序。现在站在众目睽睽的台上,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张浩天突然有种想要小便的感觉——刚才自己听的太投入了,上了台一紧张就感觉有些憋不住。只是这么多人面前,如此隆重的场面,说什么自己也不能撒丫子跑去方便,只能强忍着了。
张浩天紧抿着嘴,脸上表情极为复杂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三名战士。程明海还以为把如此光荣的交给他,让这位学生激动的要晕过去了呢!怎么能想到面前这位千里挑一选出来的同学憋小便都快要憋不住了,头脑里现在一片空白?!
不要说张浩天被如此场面吓的有些受不了,就连跟在他后面的两名年轻教师同样被现场的气氛镇住了,只是作为老师的他们还懂得将自己心情压抑住,至少外表上不能露出来——要是给学生看到自己紧张的乱抖动,以后就不用给他们上课了!
“立正——!送军旗!”
掌旗员和护旗兵听到口令后站的笔直,当送军旗从程明海嘴里脱口而出后,三人以正步前进,张浩天和两名老师迈着他们自以为齐步的步伐迎了上去——从协调配合上讲,部队的掌旗员和护旗兵走的如果说是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各个一致的话,那么张浩天和他的两个老师只能说是三只膝盖上了夹板的鸭子,好象在比赛谁先能踩到别人脚,一通忙乱走到了前面。
张义朝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眼前这场演出,同时听着各方反应。看了台上战士与迎接军旗的师生强烈对比后,台下有学生憋不住吭哧笑了起来,笑声虽然很小,还是让台上的张浩天紧张的汗滴从头顶直淌下来。后面两个老师也知道自己走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两张尴尬的脸上肌肉直跳,眼眶中眼珠不停地四处游走着。他们很想在主席台找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掌旗兵将军旗干脆地递给了张浩天,张浩天连忙伸出手接过,接过军旗后按照台下军官一再教导,右臂向前伸直,右手放在肩部高度,左手紧紧握牢旗杆底部,小臂斜贴在小腹处,举起军旗。三名军人见张浩天接稳了军旗,啪地对军旗行了个军礼,礼毕转身用齐步走回主席台左侧,而张浩天也举着旗帜转身在老师护送下回到右侧。
“我现在宣布——授旗仪式到此结束!”
一场折磨终于结束了,张浩天长长松了口气。不用别人告诉,他也明白是谁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除了当校长的爷爷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也许爷爷纯属好心,只是要自己在众人面前好好露一回脸,可张浩天却觉得自己是在众人面前大大丢了一回脸,别提有多狼狈了。
“立正——送军旗!”
教室讲台上一名男学生高声念道。在讲台下面,一名学生左手握着教鞭底部,右手举着教鞭头,如同半夜出来活动的小偷,含腰缩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迈着鸭子布朝前走去。教室里哄堂大笑起来,几个女生捂着肚子直喊肚痛。
“哈哈,太痘了!”王林斌看着前面的表演,乐的前仰后俯,一屁股坐在课桌上,手指着正在表演的同学开怀大笑。“看到没有,象不象?永晋,那个混蛋张浩天昨天在台上不就是这副样子?哈哈——,笑死我了。”
徐永晋同样快要笑岔了气,这些学友平常看起来一个个都是苦读经书之人,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演戏方面还有一手。
“收起你的爪子,都碰到我头上了张浩天有他们表演的出色?校长昨天真应该请司徒小儿上台接受军旗,那可比张浩天走起来好看多了!”
王林斌将手收了回去,“就是!他张浩天不过仗了自己爷爷当个鸟校长,平常就狂的要上天了,这次不更有的吹了?那小子,十足一个白痴样,在台上跟小丑似的,表演水平怎么能跟我们司徒先知相比?要不是他爷爷在台上,全校上千人,谁上去都比他好。孙子,呵呵,前面要是再加上个“灰”字就更适合他了。”
“好小子,居然敢骂张大校长,真是不可救药,看来我要和你保持距离,不然万一遭了池鱼之祸,那才不合算呢!”徐永晋晃悠着脑袋,一脸无可奈何地望着王林斌,那眼神仿佛说你小子这下死定了。
“怎么啦?他张浩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老爸可是学校董事会会长,我会怕他?奶奶的,再过五百年也许我会怕他一下。”
“老师来啦!周老师来啦!”站在门口的学生跑了进来,边跑边嚷嚷着。黑板前面正在表演的学生一听老师来了,手也不叉了,教鞭也扔了,狡兔般朝自己座位逃窜而去。教室里一阵忙乱,学生从桌位上跳下来,跺着地沉闷声,跑回桌位时,身子与其他同学桌椅碰撞声,椅子在地上拖拉声,各种声音里还夹杂着急速翻书本时,纸张发出的哗哗声。
矮矮胖胖的周老师是高一三班语文老师,同时还是他们的班主任。当她站在门口时,高一三班里学生静悄悄坐在座位上,正埋头用心看着课本,有的摇头晃脑读书读的津津有味,有的手放在课本上,双目微合,嘴唇清清颤抖着,好象正在默背课本,还有的埋首书本里,正疯狂地抄写着。高一三班的学生真是懂得学习需要自觉性,连上课前那么一点儿时间都要充分利用起来。
周老师推了把眼镜,走到讲台前,将教材放在讲台上:“行了,不用再演戏了。你们刚才吵闹的声音,我在办公室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这样子做给谁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们就不知道这书是为自己读的,只有好好读书以后才能在社会上找到好工作吗?”
也许是人到中年,在学生心目中,他们的班主任周老师显得有些婆婆妈妈,因为不想听班主任絮絮叨叨说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