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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对方并不打算让自己渡江,不肯让自己南下他的内部作战,看来巴赞元帅说的有道理——武昌是敌人大门,要在敌人出现漏洞的时候抢先将这门夺过来。现在机会出现了为什么不马上过去?至于打开门以后怎样,还是到时候再说。
两万多军队!不管是强攻,还是从其他地方偷渡,每次都让一万叛军赶了回来,要是叛军是主力部队,并且有十万以上这战斗又怎么打?罗歇里奥感到自己脸色一定铁青了。他以前对付的除了小股打了就跑的游击队,就是敌人主力部队,像现在对面的这支部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是地方部队,抵抗却如此顽强,在法军进攻前,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当法军渡过扬子江中线,进入南岸后,这些叛军才从各个角落将密集的子弹打了出来。子弹是到处乱飞,可打枪的叛军却藏在地下、墙角、树后,让法国人很难找到他们。三天的战斗,第四军伤亡达到一千三,比夏口战役中伤亡还大,罗歇里奥不能不怀疑这样的进攻有什么意义。
罗歇里奥忘记了他的第四军在与解放军交战中学会的是挖战壕,将自己隐藏起来,在两个月前他的部队才刚刚懂得将队形散开。从理论上讲,改变了战法的法国第四军是一支防御性军队,而不是进攻性的,像现在这样在一览无余的江面上对敌人发起进攻,这根本不是第四军擅长的。
三天多没有攻下武昌让罗歇里奥有些上火,可他无法怪罪手下步兵,在寒冷的天气,缺衣少穿的步兵冻的瑟瑟发抖还尽量挺直了身躯朝对岸冲去,每次都是在不可能登上岸后才撤了下来,这样的部队有什么好责怪的?他也无法怪罪炮兵,不错,第四军火炮远远多于对方,可一公里外的火炮再怎么引导,它的命中率也是底得惊人的,在多次防御作战中罗歇里奥早就知道火炮对杀伤呆在掩体里的人效果极差,现在自己的对手就躲在预先挖好的掩体下面,这些火炮能起多大用场真是上帝晓得。而且火炮是新式的,可大量拉上来的炮弹却是老式的前装火炮所用炮弹,新式的炮弹极少,炮弹不足让第四军炮兵常在猛轰一阵后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后方将新的炮弹运过来。
怪罪后勤吗?罗歇里奥已经对主管后勤的人无法再提起兴趣怪罪他们了,虽然那些该死的、无能的、白痴般的后勤官员将运到墨西哥的军服送到了远东,让他的士兵在即将开春的时候还穿着单衣,明明前线已经使用后装火炮了,他们还将前装炮弹拉了上来,罗歇里奥将军还是提不起兴趣怪罪他们,这倒不是罗歇里奥对这些毫不在乎,而是他已经对这些气愤的麻木了,意见在到了远东后就开始提,可官僚的后勤却根本没有改进,一直都是这样,还有什么好气愤的?
“将军”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的罗歇里奥一回头,见巴赞司令部的少校情报官正从下面跑了上来。也许是路上跑的太急,情报官脸色有些苍白,呼出的气息在脸前凝聚成一团白雾,被风一吹融进硝烟中。“将军,司令官已到距此二十公里的滠口镇,司令官问将军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将武昌城占领。对将军三天时间也无法攻占万名叛军据守的武昌,巴赞元帅感到极为失望。”
““尊敬”的巴赞元帅应该亲自到前面看看士兵们是怎样顶着寒风在刺骨的江水中艰难地朝敌人阵地进攻的!在三天内我损失了一千三百人,一千三百人!难道元帅阁下认为我们第四军还不够卖命吗?我无法给出准确的时间说明什么时候才能攻占武昌,我只能说进攻这座该死的城市是我们第四军从未有过的灾难!”罗歇里奥紧握双拳,对司令部的情报官咆哮着,脑门上的青筋直跳。失态大吼大叫的罗歇里奥让衣冠楚楚的情报官吓了一跳,脸色如土,倒退了半步打了个趔趄,头垂了下来。罗歇里奥不顾情报官脸色如何继续咆哮道:“失望?征集足够运送士兵的船需要时间,安置炮兵阵地需要时间,侦察敌人守备阵地还是需要时间!没有船难道让我的士兵游过去吗?这些笨重的大炮决不能从滠口镇打击敌人!连敌人在什么地方,元帅让我对哪里发动进攻?还有,我需要的弹药在什么地方?我们的飞艇在什么地方?海军在什么地方?你告诉元帅,这是一公里宽的江面,不是元帅家的水池子!元帅要是失望他可以马上将我解职,让其他军上来进攻,看看他们是否能让元帅沮丧的心情好转起来。”
情报官见罗歇里奥将军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结结巴巴道:“罗歇里奥将军,很抱歉,下官无法将将军的话带给元帅阁下,这对将军并无好处。下官将把将军阁下所面对的困难告诉元帅阁下,您所需要的弹药马上就能运到,飞艇部队恐怕短期内无法支援将军了,昨天在武昌南面,我们执行侦察的飞艇遭遇到叛军飞艇攻击,巴赞元帅刚刚下令暂停飞艇部队出动。就是出动我们的飞艇也不是叛军飞艇对手,这点希望将军能够谅解。至于进攻,下官希望将军能督促部队尽早将武昌拿下来,将军的第四军是我们各军中战斗力最强的,这一点不光下官如此认为,司令部任何人都很明白。下官刚才言语冒犯将军之处,还请阁下多多谅解。”
见情报官用讨好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罗歇里奥原本焦躁的心绪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松弛。火是要发的,可只要自己在第四军军长位置上一天,进攻也是无法逃避的,除非自己想上军事法庭。“我知道了,我马上组织部队在今天再次对敌人发起进攻,至于什么时候拿下武昌,这个恕我无法给元帅阁下准确的时间。这是打仗,不是他家召开的酒会,说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就能到。夏尔。弗罗萨将军!您的勒芒师马上再组织一次进攻,我将命令炮兵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掩护!”
因罗歇里奥发怒而紧张的少校情报官在听了将军说的话后,心情放松下来,虽然罗歇里奥话里骨头不少,至少将军承诺继续发起进攻了。站在旁边的夏尔。弗罗萨将军朝龟山山脚下走去。
“将军,对岸的敌人并没有对我们的轰击做出反应啊?难道他们都逃跑了?”情报官走上前,朝对岸望了一会儿,见对岸除了滚滚浓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不由得心生疑问,小心问道。
罗歇里奥斜视了少校一眼:“逃跑?不不不,少校先生您错了,这是那些狡诈的叛军玩弄的小花招,只要我们渡江部队过了一半江面,对岸就会将大量的子弹、炮弹打过来的!我的士兵已经在他们这种小花招上流了血,吃过苦头了。您瞧着,只要弗罗萨将军的十五师半渡之时,对岸肯定会再次重复他们曾经玩过的那些花招!”
对于罗歇里奥将军说的那些话,少校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地点了点头,少校认为前线发生的事情只有将军自己最明白,既然东南一点儿动静没有,而将军却认为敌人还继续呆在那边,自己只要在这里看着就是了。少校在总部里总是听到第四军战斗损失如何小,在别的部队丢盔卸甲的时候,第四军又是如何将敌人击退的,百闻不如一见,既然自己今天来了,自然要好好看看第四军是如何作战的,这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下面正在准备渡江作战的十五师是否能取得渡江胜利,罗歇里奥将军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刚到夏口、汉阳的时候,这两个城池完全是个空城,城里死气沉沉,仿佛几百年都没有人住过了。可第四军的官兵一进入这里,首先遇到的麻烦事情就是遍地都是叛军布下的地雷,大树下、屋门后、街道旁什么地方都可能踩到地雷。第四军还没有看到敌人,就被地雷炸死炸伤过百人,士兵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这样还不时传出有人被地雷炸死炸伤的消息,对第四军士气影响极大。等扫清道路,罗歇里奥将军发觉对岸的武昌城内也是一点动静没有,他还以为叛军在知道自己到来后,布下该死的地雷阵跑了。为了对付地雷阵,罗歇里奥在周围搜罗了不少黄牛、驮马,打算让这些无知的动物代替他宝贵的士兵去踩地雷,去送死。可在法国人认为除了地雷没有什么对自己构成威胁,坐在抢来的木船上得意洋洋地朝对岸进军时,那些法军士兵一上岸就遇到热烈的欢迎,那密集的子弹将驱赶牲口毫无防备的法军士兵成片扫倒在地,没死的士兵在突然出现猛烈的弹雨下惶惶逃了回去。
首次渡江在大意中失败了,发觉对岸有大量叛军,罗歇里奥不敢再大意,赶紧安排火炮阵地,派小股部队摸敌人具体方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