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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中伤亡十九人,别的伤亡就没了。池旅长,你还别说,这红毛番的军舰炮火硬是厉害!炸的我们头都抬不起来,有时候大地都发怒了,抖个不停。真要在温州顶住敌人伤亡绝对少不了!”张新宇有些庆幸地说道。
“呵呵,明白首长为什么拆城墙了?就是有城墙,在没有海军帮忙下想要顶住敌人海陆夹攻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池洪鉴自己是陆战旅旅长,他的陆战旅在炮艇配合下已经打了两场登陆作战。当时自己有炮艇帮忙,凶猛的火力下倒霉的是清军,他的陆战旅每战都是很轻松就占领了目标,在湖口甚至还没有登陆,湖口守军已经溜之大吉了,而崇明岛,猛烈的炮火过后,池洪鉴的陆战旅就只剩下打扫战场的份了。可温州并没有海军,看样子司令员也不会将海军部署在没有天险保护的温州,要是敌人海陆夹击,自己只有用让战士用血肉之躯去填补炮坑,想不丢失温州,伤亡绝对小不了!
“得了,别崇拜我了。”池洪鉴看张新宇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自己,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这也是事后才想到的。实际上你要是听了司令员课应该有印象,去年年初在温州军事培训中司令员不是说了很多吗?听那些参加过培训的人介绍,司令员说的最多的就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打仗是不在乎一城一地得失,只要消灭了敌人有生力量,最后胜利必然属于我们。张旅长这些话你也听过吧?”
张新宇脸红了,“恩,在瑶溪军事学院参加高级班培训事后教员也无数次说过了。”
池洪鉴叹了口气,“是啊!说的我们都知道,而且当时也认为司令员说的是真理,可遇到实际情况却抓瞎了,还是太在乎一城一地了。这次等于司令员给我们创造机会,至于具体怎么指挥,如何打好这一仗就看我们的了。”
“池旅长您说吧!我们补充旅虽然装备差点,可我们也是解放军!决不会给这面红旗抹黑的!”张新宇用力说道。
“好,我的想法是你们补充旅在瑞塘河至路溪间布阵。唉,司令员下达命令太晚了,要是早一点我们可以在这里挖良好的战壕,将敌人消灭在战壕前,现在只能沿河部署了,你们将敌人牵制在罗垟到路溪一带,我让陈副旅长率领陆战三、六营在穗丰到竹溪之间部署第二道阻击线,你们阻击半小时后转移到第二道阵地后面,准备进入反攻。至于我,我将亲自率领陆战旅主力一、二、四、五营将近三千人潜伏在路溪到竹溪之间,等敌人进入第二道阻击线,从左翼给他来个重拳!至于旅属炮兵营,六零迫炮连配合我的主力作战,九磅野战炮连和十二磅榴弹炮连部署在二线。我们将敌人包围在穗丰、竹溪与罗垟、路溪之间,围而歼之,完成司令员交代的光荣使命。四千人对付敌人一千人,要是还打不过我看我们统统回家种田好了。”池洪鉴拍了拍别在腰间的斯达尔式左轮手枪,恨恨说道。
张新宇激动起来,一挽袖子,嘴里骂骂咧咧用力低声赞同道:“好!干他奶奶的,一定要将这些兔崽子消灭在温州境内,让这些红毛番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跟池洪鉴分手后,张新宇率领的自己补充旅在选定的阵地上大动干戈,从前面侦察员传递的情报,敌人在半小时内将进入攻击阵地。想要挖掘完好的工事体系是做不到了,可张新宇还是要求战士奋力挖掘出可以让战士站在下面的单兵掩体——他的补充旅没有火炮,在敌人猛烈炮火下要是没有掩体,部队崩溃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伤亡太大张新宇自己也觉得受不了。
战士们刚将自己掩体挖好,还来不及将掩体连成一条线,建立完整的交通壕时,天际间出现了浮尘,远方传来鼓声、风琴声,敌人终于上来了。
“副旅长,那些红毛番在干什么?怎么又吹又打的?吹的人怪难受的!”补充旅战士好奇地问张挺。在温州阻击中补充旅只是跟英国军队玩了一场,并没有用心抵挡敌人,同时英军也没有让自己的军乐队在温州登陆中派上用场。这些战士还不知道敌人进攻具体是什么样的。
“这也不懂?!这是那些红毛番在给自己马上要下地狱的士兵吹哀乐呢!娘的,准备工作倒做的不错,不过超度这些混蛋没有和尚怎么行?他们还应该请和尚来做法事。”张挺想当然说道。让张挺这么一说,好端端的军乐队变成葬礼吹打手了。
“什么超度?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张新宇瞪了眼胡说八道的张挺,解释道:“以前大官出行看过没有?知道不,大官出行前面就要有敲锣打鼓的,虽然我们温州现在不兴这个,可人家还是相信的啊!对面这些人中一定有重要官员在,嘿嘿,这是给我们送上活靶子了!”
“还是旅长有学问,唉,我们乡下人怎么了解这些城里人的心思?”
“是啊!这次一定将红毛番大官活捉了给司令员送去!”
张新宇左右附和着他们旅长说的话。补充旅中旅长最大,也只有旅长见多识光,既然旅长这么说,下面战士一致认为那些吹打的就是敌人出行仪仗队了。
“乖乖!旅长看到没有?这些人是女人呢!还穿着裙子要不要打?”河对面英军队伍从烟尘中走了出来,张挺眼尖,发现走在最前列吹吹打打的是些穿着裙子的人。君子不和女人斗,张挺发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硬起心肠对女人开枪。
“耶?这些红毛番怎么让女人上战场了?”张新宇也一头雾水了,作为当时中国人,张新宇并不知道苏格兰男人是穿裙子的,发现对面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裙子,张新宇虽然不想表现出自己疑惑,但还是不自觉地挠挠头。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的张新宇连忙放下手,对左右低声嘱咐道:“不管是男是女!同志们!敌人既然敢跑到中国来侵略,统统都在消灭范围内!”
虽然对女人下毒手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可旅长这样说了,下面也不敢再有什么反对意见。
“旅长,好像不是女人怎么这些穿裙子的都长着大胡子?”敌军距离张新宇他的补充旅越来越近,走不远就停下来整顿队形,将松散的队伍再次集中起来。有人眼尖,看清楚敲锣打鼓走在前面的那些“裙子”士兵嘴上居然有胡子!
“呸!想化装成女人骗取我们同情心?想的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别说你是男的,就真的是女红毛番,只要跑到中国来老子照打不误!”张新宇用力朝地上吐口唾沫,对自己刚才没有被敌人欺骗感到极为自豪。
“放近些打,等敌人进入五十米后才能开火,一定要把这些人妖消灭干净了!”张新宇知道自己部队所装备的伯克式前装滑膛燧发枪对付大量装备冷兵器的清军也许可以,对付这些使用前装线膛枪的红毛番就显得射程跟威力差多了,同时准确度也不如线膛枪,要是在三百米外开火,只能祈求菩萨保佑,让子弹蒙上一个靶子了。
渐渐地,那些英国人靠近张新宇的阵地,阵地前面隔着一条小溪,九月没怎么下雨,溪水不多,连脚脖子都淹不到。不过河床还是比较深的,要从对面过来必须走下河床淌过溪水再爬上来。补充旅的战士就在河这边稻田里面挖好了单兵掩体,时间仓促,很多掩体只是一个半人高的坑而已,战士们将挖出来的泥土堆积在掩体前面,上面和外面插了一些稻杆和茅草。张新宇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敌人跟河边的距离。
“打!”一声大喝,张新宇带头打响了第一枪。轰鸣声中,阵地笼罩着一股淡淡的青雾。第一排齐射给猝不及防的英军造成重大伤亡,刚才还兴高采烈,吹吹打打的军乐队成了第一批受害者,三十来人全都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下。
等接上火,张新宇对英军的战斗力有了重新认识,这些红毛番训练太有素了!走在前面的英军士兵根本没有对突然打击惊恐不安,在军官指挥下,行进中的英军很快朝两翼展开,排成五排队形慢慢接近补充旅阵地。最前面的一排人迅速低低蹲伏在地上,后面几排交错跪着,最后面一排士兵紧密地站在一起,所有的枪口都指向自己阵地。
如蟥子弹在战士们头顶飞过,将稻杆茅草成片扫落在地。在敌人攻击中补充旅战士因为半蹲在掩体中,从头上飞过的子弹对他们没有造成什么上海伤害。倒是补充旅第二排齐射打过去,英军又倒下十来人。
后面的英军迅速跟进,让张新宇不明白的是红毛番从后面上来的部队并没有直接参加到前面的激战中来,而是费了老半天时间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