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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她的话。“娘娘若有思念的亲人,不妨一试!切记,一对牛眼只可用一次。洛妍告退!”
洛妍拢紧衣服,缓步而去,泪含在眼中,嘴角却浮着笑意。骊姬,你也有于心不安的时候,就怕你无心。取人性命是最蠢的法子,折磨她的内心才是酣畅淋漓的复仇。这,仅仅是开局。
亦璃好奇的看着洛妍,她不时咬着木箸发笑。“怪哉!你素日喜怒不露,今日何事欢喜?”
洛妍举箸为他夹菜:“牛肝、马肺、羊肠都是美味,这两日都膳司送来的全是牛肉。民间不允随意屠宰耕牛,宫里用度毕竟不同。”
亦璃对这些事显然不上心:“你想吃什么吩咐兰姑便是。就算当初在清露台,也无人敢短少孤王的吃穿用度。明日该斋戒沐浴,除夕要随父皇入太庙祭祀。”
洛妍嚼着牛肉,只觉得格外的香。
除夕祭祀,久不露面的皇后主持着宫内女人的祭祀。跪迎凤驾之际,一双绣有凤翔彩云图的鞋停在洛妍面前,少许才继续前行。位次于皇后,必是骊姬。秩正二品以上的命妇随皇后在启元殿内叩拜,并献牲焚香祷告。余下则在殿外行礼。
三叩九拜,洛妍站定转身,便看见林彤霏敌视的眼,只是笑容接踵而至,让洛妍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她才放下颜面恳求,洛妍与亦璃便迁入宫中,倒像有意避开她。
亦琛的一双女儿由他的侧妃、庶妃照看着,也不曾进殿。
“都是小婶婶,怎么分呢?”小汀指着洛妍与林彤霏。
小沅左右看看:“旧的小婶婶,新的小婶婶。”
林彤霏从怀里掏出一对和田玉雕制的老虎,送给两个孩子:“等你们的父王多迎娶几位姨娘入门,就会懂得如何分了。”她很不雅的蹲 下 身子,平视着两个孩子,那双眼也若孩子般纯净明亮。
“小婶婶,你还记得我和妹妹属虎!”两个孩子在林彤霏两边脸上各啄一下。
“小婶婶,母妃说我和姐姐是小孩子,所以不能进屋子里拜拜,为什么你、你、你——都不进去呢?”小沅指着两位庶母和沈、林二人。
女儿不得入内,为着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人,不算轩家的人。林彤霏避重就轻,只笑着答道:“等小汀、小沅长大了,会有小哥哥骑着白马带你们去一个新家,到时候就能进屋子里拜拜了!”
“我们去一个家?”
洛妍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彤霏很有耐心,慢慢解释,以小姐妹俩尊贵的身份不能嫁到一家。
双生子的默契煞是有趣,小沅、小汀对视一眼,摇着头道:“不好,我不要和姐姐(妹妹)分开!”身份、地位,在她们的认知中,太过抽象。林彤霏,若嫁到寻常人家,想必也是丈夫手中呵护的至宝,就算有些娇纵的性子,无非小女儿情态,若你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瞧,也是可爱的。洛妍暗叹一声,笑自己想得过多,自保不及,哪里顾得了旁人。
同在殿外的还有宗室郡王、国公的妻室,如今二王掌权,殷勤之人甚多,而洛妍独伴亦璃居于宫中的事早已传个遍何况沈相一人独大,这些命妇少不得此时借机攀附,纷纷与洛妍攀谈。先前林虎初掌东北兵权时,蜂蝶般围着林彤霏的景象不复在。
“皇后娘娘赐家宴于偏殿!咱家为各位娘娘、夫人引路。”
宁安从正殿出来,对洛妍微微颔首:“轩芷沅、轩芷汀!”
“母妃,我们随着小婶婶玩,好不好?”
宁安倒不似在离岛那般严厉,只嘱咐女儿不可顽皮,又致谢于沈、林:“有劳二位弟妹了!”
才离了母亲的视线,两个孩子便欢呼雀跃起来,缠着林彤霏问:“小婶婶,几时才放炮仗?守岁的时候,小婶婶说故事好不好?”按规矩,洛妍行在前,不时回头爱怜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孩子。
两个小丫头交头接耳,互相用衣袖擦着对方眉心,上前追赶洛妍:“小婶婶,你再看看,分得出我们么?”
恰走到石阶处,洛妍回身来看,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奔来,却没留意阶梯。
洛妍与林彤霏同时喊道:“当心!”
孩子奔得过急,哪里留意到危险,洛妍只将跑在前面的一个抱住,。弯腰伸出手臂去拦另一个。林彤霏恰于这时跑到跟前,抱住后一个孩子,却撞上了侧身的洛妍。
洛妍立足未稳,脚下一滑,向下倾斜。她心中只存着一个念头,不可伤着孩子。将绵软的小小身躯护在怀中,团身顺着石阶滚下。来不及害怕和感知疼痛,也听不见周遭的尖叫。再睁开眼,看见孩子安然趴在她胸口,骤然哭起来:“小婶婶!”
“内侍!灯笼!”借着光,洛妍瞧瞧孩子并无大碍。
“小婶婶,血,流血了!”孩子摸摸她的额头。
洛妍担心吓着她,也摸摸她的额头,眉心依稀淡淡的蓝色:“小汀,小婶婶没事,小婶婶还认得小汀呢!”她还想安慰哭泣的孩子,却再也无力,昏沉沉闭上眼。
兰姑在石钵中捣碎些花草,又取了细棉布蘸了草汁涂在洛妍额头的伤口。
“兰姑,疼!”那草汁味道刺鼻,洛妍想躲,兰姑又是一番比划。
亦璃丢开书:“兰姑!”他接过棉布、石钵,轻轻的为洛妍上药,每一下都轻轻对着伤口吹气,“忍住痛!这是兰姑的秘方,如此才不致留下疤痕。我小时候时常磕碰着,现在不摔跤了,倒有些怀念这气味。”
洛妍才醒来时当心亦璃多心,其实,即便不是亦琛的女儿,她也会援手。可偏偏是亦琛的女儿。好在亦璃只关心她的伤势,未曾多问半句。“好难闻的气味,我才不怕留下疤痕。难道亦璃只在乎这张脸?”
“在乎,在乎你的一切!”他微微笑道,放下石钵,捧着她的脸将药汁吹干,再离得远点儿,取张白绢遮住她的脸,单露出眼睛。他撇着嘴,一副忧愁的样子:“那时在离岛,你若来得晚了,我心中便怨恼,难免腹诽一番。想那面纱下遮挡着的兴许是歪鼻子裂嘴,还有大豁牙。”
洛妍气得粉拳相向,实在可笑,一笑之下,牵动眉头又生痛,禁不住吱声喊疼。
“才结了痂,别笑了!”亦璃抱她躺在腿上,细瞧了伤口。
“谁叫你逗我笑呢?”她一脸不悦,手指拉拉他嘴角,“大裂嘴!”
“乖,别笑了!一会儿又喊痛,听着都心疼。”他忽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洛儿,有一事,你定要实言相告。”
“嗯!”
“彤霏可是有意推你?”
她立刻慌了神:“亦璃切莫多疑。彤霏妹妹是为着拉住小沅,无意间与我撞到一起了!她虽娇气些,可绝非心怀叵测之人。”
亦璃勉强笑着点头:“可当初你二人落水?”
“小孩子都有斗嘴的时候呢!”她靠在亦璃的怀中,为林彤霏澄清是一回事,可她,终不能大度到将自己的夫君劝到旁人怀中。他要去,她不会阻拦,这已是莫大的悲哀。
这一日,二王奉圣驾往历代先王陵寝去了,有内侍递了骊姬的帖子来,不是传召,而是相邀。洛妍乘着小辇到了灵犀殿,入了暖阁,骊姬屏退宫人。洛妍沉住气,只颔首站着,等着对方先开口。
“沈妃说的法子似乎不奏效,想来是小园的惩戒令你心生嫌隙,故意戏弄本宫。”骊姬话语生硬,可那怒气分明是刻意装出来的。
洛妍假装诚惶诚恐:“臣妾委屈啊,娘娘!这法子洛妍试过两次,极为灵验。可宫外,牛眼不易搜罗到,又不敢惊动家父,再无机会见到家慈的魂魄。”
“或者有什么例外,不得相见。又或,不及你与令堂那般血肉至亲。”骊姬忍不住恳切问道。
洛妍站得离她近些:“娘娘,恕洛妍斗胆,可是与那想见之人有什么误会未有消除,或是他生前便不肯相见?”
骊姬黛眉紧缩,甚为忧虑,然思量片刻,又自顾自摇摇头。“不会——他不会——”抬头见洛妍一脸诚恳,她仍旧警觉,指指椅子,“赐座!”
洛妍也不急,坐下打量屋内陈设,金丝楠木雕花家具,隔开里外的是紫檀葡萄藤透雕八方罩,挂着百鸟朝凤的幔帐。更难数精致名贵的小摆设,极尽奢靡之能事。她有意扑闪着眼睛,做出羡餍不已的神色。
“你再细想想,可有什么疏漏?”骊姬冷眼瞧着洛妍强烈的物欲,起身将柄珊瑚如意赏给她。
洛妍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根本不瞧她:“没听闻有亲疏远近之分。苗疆的传说是两个故事,一个土司大人问遇害的马帮商客,寻出了杀人凶手;另一个是了却心愿,见到了幼时良师的亡魂。”
“沈妃!”
洛妍醒悟般,这才瞧着骊姬:“或者娘娘换个故人试试?”
骊姬欲言又止,洛妍心知她必是反复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