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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面对着死亡,面对着伤残,面对着可能被俘凌受的巨大耻辱我们每次出击,都要告别
亲人和爱人的眼泪,然后投身进入无尽的黑暗,可能从此不再归来。我们为了什么这样去牺
牲呢?”
“一个信仰,一面旗帜,和一句誓言。”张雷淡淡地说。
“我和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会笑我。”刘晓飞笑了,“如果我上了地方大学,学
个好专业,毕业以后可以跟我爸爸做生意赚钱,可以过不错的生活。而我的未来,就是在深
山里面,苦守着清贫,苦守着寂寞,当自己年华老去回首一看,可能一辈子也没经历过战争
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不会后悔,因为我们的身上都流淌的男人的热血,心里都有一个
铁血的梦!当我老去,我会告诉自己的孙子——在这面鲜艳的军旗上虽然没有你爷爷的鲜血,
但是却有他的青春!他把青春献给了这面旗帜,永不褪色的八一军旗!”
“血是红色的,梦是绿色的。”林锐也笑了,“当我们投身黑暗,在枪林弹雨之中与死
神接吻,伤痕就是我们最好的勋章!”
“都成诗人了?”张雷笑。
三个哥们哈哈大笑。
张雷伸出右拳:“必胜!”
刘晓飞和林锐伸出右拳,三个拳头撞击在一起。
“必胜!”
嘶哑的吼声,让不远处的战士们都睁开眼睛,看见没事又都闭目养神。
三个人抽着烟,等待着战斗命令的下达。张雷低声开始背诵一首诗: “等着我吧—
—我会回来的!
只是你要苦苦地等待!
等到那愁煞人的阴雨,勾起你的忧伤满怀; 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挨,
等到别人不再把亲人盼望, 往昔的一切,一古脑儿抛开。
等到那遥远的他乡,不再有家书传来; 等到一起等待的人,心灰意懒——都已倦怠
“
战士们睁开眼睛,看着张助理背诗。张雷的声音逐渐强起来: “等着我吧——我会
回来的!
不要祝福那些人平安!
他们口口声声地说——
算了吧,等下去也是枉然!
纵然爱子和慈母认为,我已不在人间, 纵然朋友们等得厌倦,在炉火旁围坐,
啜饮苦酒,把亡魂追荐
你可要等下去啊!千万 不要同他们一起,忙着举起酒盏“
战士们起身,站在不远处看着三个年轻的神色严肃的军人。张雷的声音已经很大,在仓
库回荡。何志军站在充当指挥车的货柜车边缘,看着他们。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
死神一次次被我挫败!
就让那不曾等待我的人, 说我侥幸,感到意外!
那没有等下去的人不会理解——
亏了你的苦苦等待!
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 从死神手中,是你把我拯救出来。
我是怎样死里逃生的,
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明白——
只因为同别人不一样, 你善于苦苦地等待“
在张雷背诵诗歌的声音当中,参谋长大声下达了战斗命令,三人和战士们一起起身背上
自己的步枪和装备,跑向动力伞。
仓库的大门拉开了。陈勇率领的三角翼分队首先起飞。动力伞分队在他们后面也起飞了。
外面的黑暗当中,已经是枪林弹雨,战火弥漫。
滩头指挥部的战斗没有什么悬念,失去电力供应的蓝军前沿阵地刚刚接通备用发电机,
十几个背着动力伞的战士已经无声地从天而降。他们直接降落在蓝军滩头前沿指挥部头顶,
从上往下对这个堡垒发动了攻击。
“催泪弹!”林锐冲着里面打了一梭子闪身到堡垒边高喊。
田小牛和董强一人拿四颗催泪弹直接就扔进去。
“我操!”林锐睁大眼睛,“你要不要里面的人活了?”
“反正不死人,我过过瘾。”田小牛嘿嘿笑。
里面噗噗噗噗四声,白烟在黑暗当中居然很显眼冒出来。
“防毒面具!”林锐都被呛着了,咳嗽着喊着急忙戴上防毒面具,“妈的!田小牛,你
再用力过猛我踹死你!”
里面跑出来几个蓝军士兵,围在上面的战士们一阵扫射。蓝军士兵们都咳嗽着在地上跑。
“你们都死了!都死了!”田小牛着急地喊,“倒下啊!”
一个上士摆摆手,咳嗽着:“你们,太过分了!”
张雷和刘晓飞带着戴好防毒面具的战士们冲入堡垒,见人就打。林锐带另外一个战斗小
组也进入堡垒,逐屋搜索。枪声和催泪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蓝军的抵抗也很顽强,但是显
然没想到红军特战分队会从天而降,防御阵地主要对外,没有对头顶,所以攻击如同劈开竹
子一样顺利。
“准备坚守待援!”张雷高喊。
机枪哗啦啦架好,高射机枪摇平。
远处的海面,登陆舰队已经在接近。第一波次的水陆两栖坦克已经下水,和登陆艇一起
直扑海面。蓝军还在抵抗,但是失去统一指挥显得凌乱。第一波次的海军陆战旅顺利登陆,
战斗激烈但是蓝军显然大势已去。
“完了?”田小牛眨巴眼睛,“不过瘾啊?”
那边的消息从电台传来,陈勇也已经打掉了蓝军总司令部,但是损失惨重。三角翼在空
中按照演习规则被打掉就有五架,十五个战士下地只有干看着,剩下的五架强行迫降成功。
陈勇带人冲入总司令部,坚守到了援军到达。蓝军副司令等都被俘了,陈勇的分队基本上也
差不多了,属于惨烈类型。
“看来是结束了。”张雷从堡垒顶部站起来。
已经是凌晨。他的脚下,可以看见各个登陆部队在按照预案登陆。场面壮观,水陆坦克、
两栖吉普车、登陆艇、气垫船等机动运输战斗力量在靠近滩头,排成队列的海军陆战旅在登
车往纵深挺进。陆军集团军的大部队也在上岸,空中是成群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在低空往纵深
直穿。
由于红军特种部队的打击首脑、全面开花战术,蓝军的防御阵地崩溃了。张雷看着这壮
观的场面,点燃一根烟。
“我们还得走!”林锐从下面上来,“快去准备!”
“怎么了!”张雷丢掉烟跟着他跑。
“大队长有命令!”林锐说。
三个主要分队领导围在电台前。
“根据航空侦察,蓝军机动装甲兵团在三线建立了防御阵地,而且已经在组织战斗部队
准备反扑。蓝军司令不在总司令部,他建立了两个司令部,他的司令部在三线装甲兵团中心
位置!”何志军的声音从电台传出来。
三个人看着地图。
“如果蓝军装甲机动力量投入战场,我们的滩头阵地将会受到致命威胁!陈勇的分队已
经失去战斗力了,我手头的可以快速跟上的力量只有你们!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打掉
蓝军后备的司令部!”何志军高喊。
电台安静了,三个人都在沉默。
“操!怎么打?!”张雷摘下钢盔狠狠砸在地上,“那是坦克部队!我们就算是铁金刚,
也要被碾成粉末!”
刘晓飞看着地图:“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如果蓝军的装甲机动兵团在我们的主战坦克上
来以前发动攻击,水陆坦克是挡不住的!”
“通知战士们赶紧给动力伞加油!”林锐命令乌云,“清点弹药准备出发!快!”
乌云答应一声去了。
张雷冷静下来,拿起钢盔站起身:“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们使用动力伞,等于是自杀攻
击。”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林锐突然说。
都看他。
“莫斯科保卫战,一批一批的无名英雄扑向纳粹的坦克部队,用他们的肉体来迟滞敌人
的钢铁车轮!”林锐戴好钢盔系着带子,“他们也知道是自杀,但是他们更清楚——他们的
肉体迟滞敌人的进攻一秒钟,就是为最后胜利的到来拉近了一秒种!”
张雷戴好钢盔:“必胜!”
“必胜!”
外面乌云在指挥战士们加油,张雷看着远处山顶的直升机:“那是哪个部队的直升机?”
“那是演习导演部。”刘晓飞说。
“林锐,去找陆战旅要辆卡车!我们冲过去!”
“你的意思是?”刘晓飞问。
“抢了他们的直升机!演习导演部的直升机,蓝军不敢打!”张雷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