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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今天开始,有任务!”何志军看他们,“能不能完成?”
“能!”
“张雷你负责教陈副参谋长电脑,刘晓飞负责教外语。”何志军说,“2000年春节我亲
自验收,不合格你们俩就都别上我的门拜年!”
“啊?!”俩年轻人都苦着脸。
陈勇看着他们,敬礼:“这算拜师。”
“别别别!”刘晓飞急忙说,“我们可受不起!”
“也别什么师傅不师傅的,”张雷赶紧说,“咱们互相交流——我有条件,少林武术你
得教我!花架子套路不要,我就学少林擒拿!”
“没问题!”陈勇爽快地说。
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城市巷战训练场,身着迷彩服的林锐少校在向教员们做汇报:
“特种部队在城市作战当中,可能遇到的情况类似于俄罗斯特种部队在车臣的防不胜防的隐
蔽狙击手袭击,也可能会遇到类似于1993年美军在索马里遇到的武装起来的民众密集攻击。
我认为针对不同的被威胁形态,要采取不同的灵活机动的战法。下面我带一个作战分队的学
员先演示一下在遇到隐蔽狙击手袭击的时候,如何采取措施进行反狙击和控制要点。”
“跑步——走!”
在董强的率领下,一小队身穿迷彩服学员持着装有激光模拟器的95自动步枪和88狙击步
枪跑步过来。
“我的分队包括有一个狙击手小组,狙击手和观察手是这两位。他们是特种作战系的学
员,入学前是A 军区特种大队的狙击手和观察手。”林锐介绍。
董强和田小牛出列敬礼。
“申请演示开始!”林锐敬礼。
“可以开始。”教研室主任还礼。
“后三角战斗队形,城市巷战搜索前进!”林锐拿起一把步枪高喊。学员们在他身旁迅
速站成战斗队形,各自持枪站位。
“前进!”林锐高喊。
尖兵第一个冲入巷战训练场,未发现异常打手语。突击小组跟进,林锐带电台兵进入残
垣断壁。随即侧卫和后卫都跟上了,分队在残垣断壁当中逐次搜索前进。
一声枪响。
尖兵身上的激光模拟器发出蜂鸣声,他倒地。
“狙击手!”林锐高喊,“隐蔽!狙击小组就位!”
教员们认真看着汇报演示,不时地记着什么。
一辆别克黑色轿车开来,院办主任和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下车。院办主任在教研室主
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教研室主任点头,拿起对讲机:“林锐,停止演示,你过来。”
“停止演示!”林锐举起右拳高喊。
正在搜索目标的田小牛抬头:“营长,怎么了?”
“不知道。”林锐跑步出去了。
“报告!”林锐敬礼,院办主任在边上挥挥手他就跑过去了。
“你去换常服吧。”院办主任说,“跟他走。”
这个年轻人拉他到一边:“林锐同志是吧?我和你们学院领导商量过了,准你三天假。
你今天就跟我去北京,机票已经给你准备好。你赶紧去换常服跟我上车,我们直接去机场。”
林锐看这个年轻人,没明白他是谁。
那个年轻人拿出警官证打开:“国家安全部的,我叫王斌。”
“安全部?”林锐努力回忆自己的行为,没觉得有什么危害国家安全的地方。
“徐睫,你认识吧?”王斌问。
“认识。”林锐点头。
“和她有关系,走吧。”王斌说。
林锐脑子有点大,他把步枪扔给田小牛跟着王斌上了别克。王斌也不说话,直接对司机
说:“先去他宿舍换衣服,然后我们直接去机场。”
“我可以和A 军区情报部和我们特种大队联系一下吗?”林锐问。
“不能。”王斌也不多话。
“徐睫是特务?!”林锐怎么也不相信。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王斌淡淡地说。
波音客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王斌领着林锐走出通道,立即有人接上来。王斌和来人
没有语言,直接在前面走。林锐一脸官司跟在后面,还是没相信徐睫可能是特务。
奔驰轿车在机场高速急驰,司机不说话。王斌也不说话,林锐就更没话了。他摘下军帽
看着外面车流穿梭而过,当新兵时候就背的滚瓜烂熟的保密守则里面就有“不该问的不问”,
现在当了营级干部这个道理更明白了。林锐自信自己没有任何违反国家安全事务的行为,但
是徐睫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敢确定的。
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徐睫和自己接触是为了搞情报。
问题就是他什么也没告诉徐睫啊?
带着疑惑和某种不祥的预感,林锐坐着陌生的奔驰轿车来到北京郊区一个陌生的地方。
王斌抽出一颗烟,也递给林锐一颗,甚至还替他点着火。
“忘记你曾经来过这里,也忘记在这里你看见了什么——这是对你的信任。”王斌终于
主动说了第一句话。
林锐抽着烟,看着自动铁栅栏门被武警打开。车径直开进这个陌生的没有任何标志的院
子,开在林荫道上。
车拐入一条小路,停在一个小小的门口。
王斌下车,给后面的林锐打开车门。林锐戴上军帽下车,站直自己的身体。僻静的小路
上什么都没有,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王斌在前面回头:“脱帽,跟我进去吧。”
林锐很纳闷,但是还是摘下军帽以标准姿势拿在手里跟在王斌身后进去了。
徐公道的黑白照片一下子在拐过照壁之后出现了。
林锐惊讶地睁大眼睛,犹如被雷劈了一样傻在原地。
没有横幅,没有悼词,只有遗照前面的蜡烛还在燃烧。
还有一条标语,不知道算不算悼词:“对党绝对忠诚,精干内行”。
王斌站到一边,和冯云山站在一起沉默无语。
林锐慢慢走上前去,看见站在遗照前面背对他的一个长发女孩身影。他慢慢地走到这个
女孩身边,看见女孩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衣服。他不需要辨认,九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徐睫!
林锐的脸上不仅仅是惊讶了,是典型的震惊。
冯云山慢慢开口了:“徐公道同志是一个优秀的中国共产党情报干部,一个绝对忠诚于
党的革命战士。”
林锐的目光转向了徐睫的背影,也是震惊的。
沉默了一会,冯云山说:“把你叫到北京来,是因为小徐有话对你说——王斌,我们出
去吧。”
院子里面只剩下徐睫和林锐。
林锐看着徐公道的照片许久,说出一句俄语:“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
长存。”
“他对党绝对忠诚。”徐睫的声音很嘶哑。
“我们都对党绝对忠诚。”徐睫的声音颤抖着,泪水顺着墨镜下面的脸颊滑落。
林锐表情复杂地看着徐睫。
“我没有想欺骗你的意思,我们都是战士。”徐睫的声音很平静,“你是在战场上冲锋
陷阵的解放军战士,我和我的父亲是在隐蔽战线出生入死的战士。我们具有一样的政治信仰
和人生信念,但是,我们的生活不同。”
林锐表情更加复杂地看着徐睫。
“林锐,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你了?”徐睫苦笑。
“我不明白。”
“我不能嫁给你。”徐睫平静地流着眼泪,“今天叫你来,就是希望你彻底忘记我。
我的父亲,连具尸首都没有留下来”徐睫终于哭出声来。
林锐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位牺牲的烈士遗像。
“林锐,隐蔽战线的斗争是残酷无情的。”徐睫梳理着自己的情绪,“我不能告诉你任
何事情,我也不想你承受这种我可能随时会葬身异国他乡的残忍结局。我不能和你结婚,你
当作我不曾存在过好了。”
“可是你是一个活人!”林锐说,“我不相信你的纪律不允许你在国内结婚!”
“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徐睫摇头,“我是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可能!”林锐坚定地说,“你是活生生的,你就在我的面前!我们可以结婚,我们现
在就可以结婚!我马上向大队打报告,我不相信你的领导会那么残酷无情!”
“可是在某个黑夜我又会消失了,投身在无边的黑暗当中杳无音信,成为一个没有影子
的人,一个没有影子的妻子”徐睫的眼泪流着,“你根本不知道我去哪儿,也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