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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到注六:美国驼峰协会《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印、缅战区》。
注七:浙江文艺出版社《飞虎将军陈纳德》王湄等译,第334页。
注八:美国驼峰协会《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印、缅战区》。
注九:浙江文艺出版社《飞虎将军陈纳德》王湄等译,第287页。
注十:美国驼峰协会《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印、缅战区》。
注十一:1941…1942,蒋介石、宋子文、罗斯福电报文录。
第十四章 壮志凌云(1)
154在副驾驶的口述中,机长一边重复程序内容,一边把手放至各个开关上,直到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后,两人同时竖起大拇指——起飞。
在两台螺旋桨发出沉重的吼叫声中,C…47徐徐离开地面,钻入夜空中。
飞机刚刚抬起机头,驾驶舱内更是一片忙乱。
机长掌控飞机,副驾驶观察飞机姿态,后座的报务员嘀嘀嗒嗒地拍发电报,向地面报告所处方位。等到电报发完后,马上值守甚高频第四频道,而副驾驶则要检查“敌我识别器”,之后,拿出方格坐标图,在这个坐标图上,横格是以A、B、C、D、E、F标出,纵格是以1、2、3、4、5、6标出,无论是谁,一旦在空中发现敌机,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用第四频道将发现日机所在“方格”位置通报,以便让所有在空中的友机判定自己是否处在敌机攻击的方位。
如果不是,继续飞,如果是,赶紧躲、逃。
老人们都说,一开始,是没有“检查单”这一项科目,上去了,开车就走。问老人,具体还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强制执行“检查单”制度。有的老人说是从美军那里学来的,但也有老人马上说,不对,“检查单”是由“中航”独创,说这话的老人还举例说,印中联队就是从“中航”学到“检查单”后,损失才开始减小的。
但不管是学来的还是自己“独创”的,每位老人都承认,“检查单”制度在保障飞行安全上,确实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实际上,它就是让你在起飞之前,再一次强化和加深各种仪表在机舱内位置的记忆、以便在飞行中遇到险情时,处理果断而迅速。
飞过那条航线的老人都说,“检查单”那玩意儿,管用,它使很多陷入险情的飞行员们最后得以逃生。
至于“敌我识别器”,由于“印中联队”和“中航”飞越“驼峰”中屡受日本人的零式袭扰,损失伤亡惨重,为能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发现敌、我友机,美国迅速开发研制“敌我识别器”,目的就是快速识别友机和敌机,以决定飞行员们是否需要躲避。
老人说,其实“识别器”的原理也是挺简单的,就是两架飞机上同时发射和接收一个频率的短波信号,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东西却把日本人难得不行——“中航”和印中联队换装“敌我识别器”后,有一阵子,出动拦截的日本人也很奇怪,平时挺容易拦截的飞机,怎么今天就看不到了?
陈应明老人说,后来日本人知道有个“敌我识别器”后,气急败坏,千方百计地想弄回去一台“研究研究”,但哪有那么容易啊。有一天,日本人驾驶一架飞机混到巫家坝机场,冒充我方,大摇大摆降落,直接滑行到一架C…46前,飞机上跳出一个日本人,上去就拆,被咱们发现了,又是打枪又是喊的,把他吓跑了。
陆元斌老人也说,“中航”飞机安装“敌我识别器”后,有明确要求:飞机离开停机坪开始滑行时,此时接通“敌我识别器”,飞机降落后滑行时,则关闭。
老人说,在驾驶舱“敌我识别器”的控制匣上,有一红色罩盖,罩盖内有一个开关,万一遭遇敌机攻击或被逼迫坠入敌方区域内,必须接通开关,此时“敌我识别器”
自动爆毁。
老人说,那个东西,当时是盟军的高度机密,迫降在敌占区,只要你不死,必须破坏它,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但据我所知,这个东西日本人既没弄到手,“中航”
公司也没有人有幸按过那个红色按钮——在“驼峰”上摔了,谁能活下来?“驼峰”
日本人能上得去吗?
王敏是“中航”公司的报务员,老人说,每次出任务,在进入机舱那一瞬间,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一次是否还能平安回来是个未知数,但是,谁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每次执行任务,没有人会产生提心吊胆或带着走向死亡的心境登机,而是带着平静的心态走。同样,每次平安回来,也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伙伴们中没有谁认为飞过“驼峰”
就是了不起的英雄,也没有谁自誉自己是不怕死的勇士,都是用最平常的心态,不断地、默默无闻地往返于这条航线上。每次飞行回来,到了住处,按部就班地洗澡、吃饭、睡觉,起床后看书、打牌、下棋、聊天,等待再次出发。只要一听到召唤,拎起飞行包就走。有多少人就这样默默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可不久,又有新伙伴补充上来,继续飞行在繁忙、紧张、危险的驼峰航线上。
陆元斌:飞,那个时候,就是不停地飞,没有黑夜白天之分,连续飞四天,休两天,一般去加尔各答休息,回来接着再飞。绝对不会停下,飞着飞着,这批人飞没了,那批人就再上,再没,再上。我们的飞行员太勇敢,太勇敢!
“驼峰”就是这样飞越的。
我们的勇士,就是这样征战在驼峰航线上。
飞越“驼峰”场景四:“小钢炮”郭汉业“搭错车”
作为在驼峰航线上飞行的报务员,和已经飞了两年多竟然还活着的那些老大哥比,1941年加入“中航”的郭汉业在公司的“资历”不算短,但却是在1944年上机飞“驼峰”,与已飞了两年多的“老驼峰”们比,当属“小字辈”。
“中航”地面通讯站的楼上就是飞行员宿舍,无论是日常说话还是报务,郭汉业总是嗓音嘹亮,经常把在睡梦中的飞行员吵醒,没多久,楼上的飞行员给郭汉业起了个绰号——小钢炮。
第十四章 壮志凌云(2)
“小钢炮”之所以后上机成为空勤报务员,是因为到后来,“中航”在天上飞的那拨人全都摔得差不多了,上面的一道命令下来,他顶了上去。
于是,他从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地面通讯,一下子“坐”到了天上。
郭汉业老人自己也说,别看只是在公司里飞越“驼峰”次数少、时间也只有一年多,但在驼峰航线上,多次遇险、死里逃生的经历却不比任何人少多少。
请老人讲讲当年飞“驼峰”的经历,老人说,至今还清晰记得住的就有三次,其中,留在记忆中最深刻、至今都挥之不去,让他常常魂牵梦绕的,当属那次“搭错车”。
黑黝黝的夜,汀江机场停机坪,三个身背伞包的身影穿行在一排排飞机前,时而顿足,时而步履匆匆。
也许是已经连续在汀江和昆明之间不停地飞行了两个来回,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又被叫醒,机组三个人实在是太劳累了,睡眼惺忪的郭汉业和他的伙伴们怎么都找不到调度安排的74号机,围着本属于“中航”停机坪那块场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找不到74号机,再找下去,眼看天亮,而只要天亮,敌机就要出动拦截,不能再耗下去,机长培特克在场地边警卫室里找部电话接通“中航”调度室:“我们怎么找不到74号机”
话筒那一端,传来值班调度懊悔的声音:“抱歉、抱歉,刚才实在是太忙了,我给忘掉了。先出发的99号机组没有找到他们的飞机,我让他们把你们的74号飞走了,你们现在飞99号回去”
话筒里声音未落,只见办事处的秦永堂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过来:“调度让我通知你们,在巫家坝换飞机。”
机长抬头,机身标有99号字样的C…47,近在咫尺。
值班调度又问:“看到99号了吗?”
“看到。”
“好,出发!”
郭汉业老人说,都是同一型号飞机,只是号码不一样,数位越大,表示调入公司时间越短。反正所载货物都差不多。我们上去就飞,哪想到,就是这冥冥中的换机,竟然是生死之结局!
开舱门,登机,三个人各就各位后,机长发动99号,不一会儿,99号钻入茫茫夜色。
老人说,99号到昆明时,已是天色大亮,我们都没去宿舍休息,直接去停机坪找74号,到了停机坪才发现,74号还没到。先走还晚到,也许是遇到点麻烦绕路了,这样的事情在“驼峰”上也发生过,不算稀奇,于是我们又到跑道边上等,不仅仅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