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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曾华再耐心讲解,姚国也是不懂的,因为这其中很多的基本道理他根本就不知道。而现在的姚国心里想的是如此破解晋军的箭云阵。
“难怪他们胆敢跑到北方来送死,就是倚仗他们有如此强弩利箭。可是老子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让我挨近你们,我们让你们后悔来了关中扶风!”姚国恨恨地想道。
“大人!”进来的是姚且子。
“怎么样,伤亡清点出来了吗?”姚国连忙问道。
“回大人,晋军三轮弩箭,当场射死三百一十二人,射伤三百六十五人。射伤的人现在却已经死了两百三十九人,医官对此束手无策。”姚且子沉痛地答道。
姚国气得把箭矢往地上一丢,怒骂道:“他娘的,老子誓报此仇。”
“大人,今天你不该鸣金收兵。我们只要鼓足劲冲过去绝对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姚且子忿忿地说道。
“放狗屁!足有近两千尺人家就敢射箭,你还是这样光着头跑,等跑到人家跟前五千人马还能剩多少?你自己算算!”姚国一发脾气,姚且子马上不敢吱声了,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姚且子委屈地问道。
“明天我们还是五千步兵上,多带盾牌,快速地接近至晋军阵前,然后跟他们近身血战。我就不信我们这五千精锐打不过怯弱的晋人!只要我们的步兵冲乱晋人阵脚,我再亲率三千骑兵冲击他的后翼,我要吃掉这股晋军!”姚国恨恨地说道。
姚国有理由如此“猖狂”,因为他手下这一万余人大半是从天水、陇西等诸郡羌人中招募而来的,一向骁勇善战。不但在征凉州的战争中累立战功,就是不久前围攻梁犊高力军时,石苞的精锐和麻秋的精锐都吃了大亏,唯独姚国的军队没有损伤什么人。
“好!明天我就好好砍掉几个晋人的脑袋,为今天冤死的弟兄报仇!”姚且子满脸通红的说道。
姚国在盘算着,而在郿县,也有几个人在为明天的战事盘算着。
“明天姚国部肯定还要跟我们血战一场。今天他没有想到我们有神臂弩吃了暗亏,明天肯定要找回这个面子来。”甘芮先说道。
“我看是一定的。根据探马司的情况,这姚国的部队应该是关中比较能骁勇善战的部队,有步军七千余,骑军三千。”徐当补充道,“这么雄厚的兵力却在我们手里载了跟斗,姚国可丢不起这脸。”看来徐当是非常了解晋军在北赵将领们心中的地位。
“管他,他要是再敢来,我们就把他射成刺猬!”徐当的副手,前军厢都统领蔺粲嚷嚷道。他是益州先过来的,在梁州军干了两年,也算是老人了,对梁州军的装备、素质和士气自然充满了信心。
“恐怕这姚国会耍阴谋诡计。今天爆头射了一顿,明天应该不会傻傻地排着队再让我们射了。”骑兵厢军都统领杨宿有点担心地说道。杨宿是杨绪的远房侄子,父母早亡,从小就跟着杨绪,成为他的养子。
按照毛穆之的想法,这杨绪是要被送到建康去和他侄子相聚的。但是曾华阻止了毛穆之的做法,还向朝廷讨了一个顺义侯的封号给杨绪,再表他为益州刺史别驾的高位虚职,让他一家去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成都养老。杨绪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一点,任谁掌了仇池两郡也不会把老杨家留在武都,能不斩草除根已经是万幸了。而且杨绪也知道曾华这么做是高抬贵手了,念了几分旧情。要是把自己送到建康去,一个无权无职的归降小侯,谁都会来踩上两脚,那种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日子怎比得上在成都做个高位虚官,再顶个侯爵位来得舒服呢?
什么都想明白的杨绪一边佩服曾华的手段,一边感念他的恩情。在自己几个子侄里找来找去,发现养子杨宿最有才干,以前因为出身问题一直被压着。于是杨绪就向曾华举荐了杨宿,一是报效曾华,二来也算是给老杨家留个念想。
曾华发现这个杨宿的确不错,虽然武艺骑射差了点,但是为人多谋冷静,富于韬略而敢于果断,尤擅领骑兵,于是就让他领了梁州军唯一个骑兵厢军的都统领。
听了杨宿的话,甘芮点点头,思量了一会后对三人说道:“如果你们是姚国,该如何对付有强弩的我军?”
徐当略一思考先答道:“我还是用步兵先进攻,以盾牌手为主。一旦我军射箭,就停下来用盾牌护住。再在我军上箭的间隙中快速前进,如此交替缓缓而行。”
“武烈将军说的是。北赵姚国军有骑兵,但是骑兵对于我军来说是精贵人马,对于赵军也是。如果一上来就让骑兵冲锋,饱受我军箭雨洗礼,我看姚国还没有这么大方。骑兵嘛,最好的打击时间是你预想不到、措手不及的时候,最好的打击方向是你的侧翼或后军而不是严阵以待的正面前军。”杨宿接着说道。
甘芮笑了笑,这杨宿都敢跟军主争论骑兵战术,对于骑兵方面自然比自己几个步军出身的要熟悉。杨宿跟军主手下那几个羌人将领不一样,米擒鹿、费听傀、狐奴养、钟存连、傅难当、当煎涂、巩唐休、当须者和封养离等人都是野路子出身,爱干的就是倏忽往来,若电集云飞,来如骤雨,去如绝弦,最擅长的就是曾华所提倡的千里大迂回,敌强则飘忽不见,敌弱呼啸而至。
而杨宿擅长的却是正规的骑兵对垒,充分利用机动性,在一定范围里灵活地寻找或者制造战机,然后给予敌人最大的打击。
“对,正如长牧所说,姚国是不可能轻易投入他的骑兵。可要是赵军全是盾牌手进攻我军该如何是好?”经过大家的争论,蔺粲已经知道这北赵军不是射一阵箭就会射跑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正确地去想这一场仗该怎么去打了。
“那我们就用分段射击!看他们如何躲!”徐当咬着牙说道。
“好!”甘芮抚掌道,“我们再合计详细一点,明天定要姚国一个好看!”
第二日,姚国让姚且子照旧带着五千步军列阵,自己率领骑兵躲在阵后。
等赵军列阵完整之后,晋军才出得郿县城,也不走远,居然就在郿县城下列阵。
姚且子一看有些犯难了,晋军背城列阵,自然就不怕你从后面偷袭包抄了。他策马站在那里,下令进攻也不是,呆在原地不动也不是。最后只好转头看了看身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阵后远处的姚国。
姚国一咬牙,右手向下一挥,身后的旗子顿时摇动起来了。
姚且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该干啥,连忙转过身来对着列阵等候的队伍大吼一声:“前进!”
队形还是昨日的锥形阵,还是五千人。不管是前天亲身经历的那四千多人,还是今天从中军补充过来的那数百人,昨天的那阵箭雨已经让他们有点心惊。真要是谁家祖坟没埋好吃上那么一箭,按照昨晚营寨医帐里的那种惨叫劲,估计是凶多吉少。
于是当姚且子下令今天上阵前多带盾牌时,盾牌都成稀罕物了。配有盾牌的军士不多,其它的人就自己动手,找块木板,再栓个手持处就当成是简易盾牌了,甚至有人把伙房的锅盖、各营的水桶盖都拿出来了,那东西至少比自己临时手制的要好拿。
由于晋军“偷懒”,使得两军之间的距离足有五、六里之遥。赵军集队缓缓地走了过来,多花了近两个时辰才走近晋军军阵的正面。
一千五百尺,昨天就是这个距离,一顿箭雨让他们都是死里逃生。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危险的距离了,有经验的老兵靠目测就测出离前面的晋军只有一千五百尺了,他们用目光向两边的战友传递着提高警惕的信息,很快,所有前列的赵军都知道危险就快到了。
突然隐约听到晋军阵后好像有人在大吼,然后一个细微的蚊子叫从天上传了过来。警觉的前列赵军马上蹲下,举起手里的盾牌遮住缩在一起的头和身子。后面的赵军一见,也不管听没听到“嗡嗡”声,马上学着前面的模样蹲了下来举起盾牌。
姚且子很是郁闷地看着自己的队伍变成了满地稀奇古怪的蘑菇。当那支“祸根”箭矢飞了过来后,那么多蘑菇不找,偏偏那么巧找到了一个举着小木板顾得了头却顾不上自己脚的赵军军士,一箭就将该军士的脚掌钉在了地上,让晋军的箭云阵开了个好彩。
一片屏息的战场上只听到一声由低变高,然后又骤然增高的惨叫声。原来该军士觉得脚上一痛,马上丢开右手的木板,一边高声惨叫着双手直往剧痛的脚摸去,但是却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