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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学一直是两汉时期独尊的官学,为朝廷入仕取禄之门。其所分的今文经学流行谶纬之说,天人、阴阳、符应等观念大盛,依附政治,而日渐荒诞,为许多有识之士所弃;而古文经学则偏重章句刮佶,流于繁琐支离。所以魏晋学子主流思想已经转为玄学,今文经学只是在儒学南北方分裂后所形成的北学中占据一隅之地,这次莫名其妙地跳出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首先反对《白虎通义》地却是圣教神学院的一帮教授。《白虎通义》的这种说法对于圣教的教义来说简直就是异端得不能再异端了。虽然圣教把孔子、孟子、老子做为先知摆在圣教典籍里。但是圣教神学学者们认为这三位先知只是奉承了上帝、圣主之意,部分转述了“圣意”,只能算得上对圣主和其他先知流下来地古典文献进行整理保存,“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先知。根本不是今文经学所认为的“为汉制法”的“素??
而且《白虎通义》学派的神学算是踩过界了,严重侵犯了圣教的地盘,对此非常敏感的众多圣教神学家纷纷出言。《白虎通义》学派地无稽之谈。
圣教神学思想体系这些年来“贯汇中西”。信仰它的不止华夏学者,更多众多波斯、罗马、天竺学者投入到其怀抱。不少人因为坚定的信仰而成为神学学者。加上圣教拥有多家影响深远的邸报,所以一开火立即将《白虎通义》学派打得晕头转向。
《白虎通义》学派不知受哪位高人指点,面对圣教学者地猛烈抨击,很快就使出非常卑鄙无耻的招数。今文经学学者们笔锋一转,很快就把古文经学等经学派“拖下水”,甚至连同为儒学分支的南学也被卷入丑中。到后来,新学、玄学、道学、佛学纷纷加入其中,只见华夏邸报上口水横飞,勿各国学、州学里更是舌枪唇剑,辨得不亦乐乎。
开始的时候还是学术之争,但是这些学派背后都有政治团派的影子,争瓣到了后面便开始互相抨击对方的政治主张,因为《白虎通义》本身就直指一种政治理念。于是纷争数十年的新旧两派之间的矛盾和争论被点燃了,他们本来就是华夏最大地两个政治派别,新派是以古文经学、儒学南学北学、法家学外加曾华的新思想混合而成,掌握着华夏的主要政治力量,旧派以玄学、今文经学等数派组成,他们在政治上没有任何优势,而且自身内部就分成几派,但是他们此前一直是朝代的官学和世家士子的主流思想,在民间和学术界的力量不可小视。
争论到了华夏十七年几乎失去控制了,不但旧学派分成了几派,就连新学派也分成了激进派和温和派,激进派要求宣布今文经学等“落后学术”为“邪说思想”,对其进行禁止,温和派则反对这种做法,改用温和地改造手段。
除此之外,神学要求建立政教合一、禁止一切异教地宗教激进派;要求全部恢复到前汉制度,以儒学为官学的复古派;要求以中书、门下省为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地方半自治地“新新”学派;甚至一帮“热血学子”提出了废除一切旧思想、旧体制,施行直接选举为代表地“民主政治”等等。==
这场纷争可苦了执掌尚书省的平章国事谢曙和代行国王职权的曾纬。谢曙当平章国事已经七年了。按照惯例在曾华这次西征完后要把位子交给参知政事崔宏。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叫谢曙怎么向曾华交代?
而曾纬更难堪,虽然他代行国王职权,但毕竟还没有继位,如今发生这件事,叫天下人怎么想?已经有谣言说这场争瓣和纷乱的幕后黑手是曾纬,为得就是要逼宫,趁明王西征不就国的时机乱中夺权。这叫曾纬是有口难瓣。
这时,一个叫李贯的学者在《民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三纲古政体与华夏新政体》。在文章中,李贯毫不客气地指出。君臣、父子、夫妇三纲是打着礼教旗号的历史大倒退,是赤裸裸抢夺别人财产、藐视他人生命的强盗行径,三纲的本质其实是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臣是君地附属,子是父的附属。妇是夫的附属,君、父、夫可以毫无忌讳地将臣、子、妇的财产看成是自己地财产,甚至将其本人也看成是自己的一种财产,可以以任何借口随时掠为己有,这完全就是以前蛮夷羯胡所行之事,居然被一些人堂而皇之地披上了“礼教”的外衣,流毒华夏。这些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学贼”,因为这些人学着先知们传下来的学识,却干着为少数人掩饰强盗行径的事,目的只有一个。将华夏百姓变成一群愚昧地绵羊再卖给他们的主子,而且他们完全不管这些主子是谁,哪怕是羯胡他们也敢卖!
李贯把《白虎通义》学派大骂一通后转言说道,圣主黄帝将自己的百姓一视同仁,众生皆平等。君是一个国家的代表,忠君地本质就是忠于国家;父与子,最重要的是亲情和血脉的传承,绝对不是谁占有谁;夫妇。最重要的扶持相助余生,延续子嗣,绝对不是谁尊谁卑。
李贯接着回顾了一下两汉到前晋的历史,指出了为什么会朝代更替,外患频频,这是因为一家就代表了整个国家。皇朝灭亡了就说是灭国。跟天下百姓没有丝毫关系,所以才有逐鹿问鼎之说。现在明王以天下为念。不以己利为念,国天下而斥家天下,那么天下百姓当以事国而事君。
这篇文章算是整个纷争的分界点,此前是一片混战,此后却是泾渭分明,纷争的矛盾集中在“恢复古制”和“继续新制”。矛盾清楚了,但是冲突却加剧了,“新旧”两派将学术、政制之争上升到了武力之争,双方很快就在争瓣中擦出火花,而双方的拥护者也开始流血冲突。但是这一系列地纷争和冲突随着曾华回到长安全部骤然停止了。曾华的威望和权势在华夏是无与伦比的,无论是新旧哪一派,不管他在纷争和冲突占有多大优势,只要曾华伸出一个小指头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曾华在回国的路上就接到了报告,但是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任何反应,一直保持沉默回到长安。
◇ ◇ ◇
“这场纷争来得这么突然,却又如此地猛烈,不简单。”曾华看了一眼坐在他周围的曾纬、谢曙、刘顾、崔宏等人,开口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接言地是同知军事刘顾。刘顾北府一直负责军事,现在执掌枢密院,跟此前地争论没有丝毫瓜葛,加上他是曾华恩师刘的儿子,曾华一直把他当兄弟自家人看待,所以在没有王猛等宿老和甘芮等结义兄弟在场地情况下,他是此时最合适开口接话的人。
“有人想把水搅浑,以便浑水摸鱼好渔利。”曾华淡淡地说道。众人的脸上不由露出凝重之色,更加不敢开口接言,连刘顾都不好开。了。
曾华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报告中对那火爆场面的描写几乎让曾华想到了“法国大革命”。现在华夏的确有了“资产阶级革命”的土壤,也正是与旧思想、旧体制决裂的时刻,但是让曾华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曾华在建立一整套完善政治体制的同时自然没有忘记设置情报和秘密监察机构来做为他地耳目。
尚书省法务部有一个内务局。礼部有一个通政局,都是秘密查勘地方民事政务的情报机构,还有通过检察院、审计局也能获得部分情报,此外直属于各部、各省的“官办”报社,它也有传递民事政务情报的义务和权利。
在回来的路上,曾华就下达了指令,秘密调查这件事情的根源。几大情报机构通力合作,外加枢密院的军情司的帮助,半年多的时间就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调查得非常清楚了。而谢曙、刘顾、崔宏这三个身居要枢地人后来也清楚这件事情的底细了,但是这牵涉得太深。三个人都不敢擅自处置了,只得留给曾华来决定了。
曾华知道这是自己“放纵”的结果。虽然他一手建立了圣教,建立一整套新的政治体制和思想,但是他没有对其它“异端”思想和势力“斩草除根”。甚至后来还有些纵容。不同思想地交汇,很容易碰撞出“火花”来,加上别有用心的人在其中推波助澜,自然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纬儿,你说说这些旧学派的人怎么会突然按捺不住跳出来了?”曾华突然转向曾纬问道。
曾伟是王储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曾华也在为其上位做好了准备。现任平章国事谢曙是曾讳在尚书省工作的“导师”,下一任平章国事、现任参知政事崔宏是他的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