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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祚勇武善战,在凉州领军多年,于军中颇有威信,看到张祚如此疯狂的模样,众军士不由纷纷心有怯意,连连后退。赵长、张涛见势不妙,立即命令心腹带人在阁楼下堆满柴火,然后放了一把火。
长秋阁很快腾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而起,在黑暗中照亮了整个姑城,也照亮了每一人的目光。在火光中,姑臧数万军民看到了他们的凉王在火光中疯狂地挥舞中,一个尖锐地声音在大火地噼里啪啦声中更加显得疯狂。
“凉国完了!张家完了!”
长秋阁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而所有军民的心却似乎还在大火和狂呼中煎熬中,一种浓浓地忧郁慢慢地弥漫在众人的心里。
但是张灌、宋氏兄弟和马后却全然不顾这些,他们正在全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最后,三方达成了协议。三方共立张玄靓为凉王,而张灌自立为凉州牧、大都督、都督凉、河、沙州诸军事;宋混自立为辅国将军、尚书左仆射;宋澄自立为抚军将军、沙州牧、都督沙州、高昌诸军事,而赵长为安国将军、尚书右仆射,张涛为中军将军、武威郡守。
这个时候三方才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封号要想得到江左朝廷承认的话必须通过北府,而北府却是张祚最大的后台。商量一番后,三方将上表送到长安,请北府转奏给江左,他们认为现在凉州的局势已经成了事实,不管怎么样北府都会打落牙和血吞。
曾华接到凉州上表后立即召开军政联席会议,在确定北府有能力于春耕后调集十万步骑作战时,立即决定一边通知凉州,北府会转奏凉州的上表,以此表示默认凉州的现状,让姑臧上下放心;一边秘密传令青海将军、秦州和雍州北地郡做好在春耕后立即进行军事集结,准备对凉州用兵。
会议中,车胤提出了反对意见:“张祚是个乱臣贼子,这人所共知,这样的混蛋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怎么能为了他而兴兵呢?”
曾华却笑答道:“我们都知道张祚不是个东西,是狗娘养的,但他却是朝廷,是北府的狗娘养的,要诛也是朝廷和我们北府来诛,怎么轮到那些人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战前夕
更新时间:2009…1…7 0:14:50 本章字数:4514
和十一年三月,在渭水河畔的军官雅苑里,风景最秀境的爽致园外面站满了宿卫军军士。这些头戴灰黑色圆盘倒顶头盔,身穿黑色步军甲,外面披了一件宿卫军才有的红色布褂的军士把整个爽致园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神姿飒爽的宿卫军士用锐利的目光以及紧握横刀刀把的姿态告诉在军官雅苑游玩的其它“游客”们,这里已经被人包了,请不要擅自靠近,否则雪亮的横刀肯定会让你满载而回。
在军官雅苑游玩的不是北府军官就是与之有关的人士,知道能让宿卫军士出动的会是什么人,都非常自觉地避之三舍,连老老实实坐在旁边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八度。
在被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爽致园里围坐游玩的是曾华一家“老小”。
曾华的几名妻妾围坐在那里,而到处撒欢的小孩更是将银铃般的笑声洒得满园都是。除了能四处欢跑的曾闻、曾旻和曾慧,还有刚会走路的曾蔷和曾。他们一个是真秀所生的女儿,一个俞氏所生的儿子,跟在哥哥姐姐后面挣扎着乱跑,吓得跟在后面的奶妈婢女手忙脚乱。
范敏、桂阳郡公主坐在正中间,许氏、俞氏坐在左边,而真秀、斛律宓、窦淩、乌洛兰韵围坐在右边,形成了一个大。范敏、桂阳郡公主时而互相轻谈几句,时而跟左右的许氏和真秀等人轻声说几句,而许氏、俞氏和真秀、斛律等人时而同中间的范敏、桂阳郡公主说上几句话。时而跟身边地其它人交谈几句。
她们的话题以正在园中撒野的孩子为中心,时而轻声言语,时而爽朗轻笑,甚是相欢。但是在旁边远处的桃花树下,却孤单地坐着慕容云。
慕容云入嫁数月来,跟范敏等人一直都不冷不热,加上她骨子里的一股高傲,让其她人总是觉得无法与她交心相深。而她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脱离群众”。孤拔于众人之中。
看在眼里的曾华心里有数。虽然范敏等人不是什么妒妇,但是慕容云那超众出俗的容貌总是会让任何一个与她共处的女性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或重或轻地嫉妒,所以除了做为慕容远系旁支地吐谷浑真秀还与慕容云相善之外,曾华地其它妻妾对慕容云总是保持一种若离若合的态度。但是相对虔诚的圣教徒真秀来说,信仰佛教的慕容云却是不折不扣的异教徒,这让想亲近慕容云的真秀又多了几分顾忌和无奈。
就是在这种非常尴尬奇怪的情况下,慕容云安静娴雅地度过了在曾府地每一天。她没有埋怨任何人和任何事,她只是淡淡将这些事情看在眼里,然后又淡淡地坐在一边将这些忘记。
和范敏等人欢言了一阵后,曾华找了个借口慢慢地踱到桃树下,慕容云的旁边。
风儿吹来,数十瓣粉红色的桃花悄然地飘零而下,围着坐在那里的慕容云在打转。
“云儿,你在赏花吗?”曾华轻声地问道。
“是的夫君。这花开得好漂亮啊。我在平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花朵。”慕容云转过头来。看到曾华站在身边,委婉一笑,轻轻施一礼然后答道。
曾华挽着慕容云的手。一起坐在铺在草地的席上。
“云儿,你怎么这么喜欢这桃花呢?”曾华挽着慕容云地手,怜惜地问道。
“人生数十年,如梦亦似幻;生亦如花开,身死花又落。”慕容云闭着眼睛缓缓地念道,“我真地想不到原来花开花落居然这么美,花开盛放是一种璀璨之美,花落流逝更是一种凄丽之美。”她慢慢地回味着。
“当四哥(慕容恪)从长安回去讲述与夫君在这里一聚的情景,并怅然高歌夫君的这一曲歌时,妾身被深深迷住了。而且四哥还告诉我,夫君就是那个写出一江春水向东流地人。当时妾身就在那里想,夫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慕容云睁开明眸,伸出柔荑拈住了一片花瓣,一边轻轻地回忆道。
“夫君在魏昌一战大败燕军,我看到皇兄,不,三哥(慕容俊),将书房里所有北府出产的琉璃、青瓷摔得粉碎。这些可是他最珍爱的宝贝,我从没有见过一向严正慎威的三哥会如此暴怒失态。当时我就在想,夫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会让一向能战善战的四哥吐血而归,连勇冠三军的五哥(慕容垂)都被俘虏了。那时在妾身的心里,夫君是一位身长八尺二寸,姿貌魁伟的大汉。”说到这里,慕容云看了一眼曾华,看到曾华正注视着自己,脸上突然一热,两朵红晕便飞上了脸庞。
“后来听到四哥的叙述后,妾身便困惑不已了,一位雄壮万里的豪杰怎么会写出那么委婉深切的诗词呢?”慕容云低下头继续说道。
“那天三哥、四哥、五哥在席中都喝醉了,五哥甚至是嚎啕大哭,而四哥则流着眼泪拉着我的手说道,虽然曾镇北是一时英杰,正与你相配,但却还是苦了你。”慕容云说到这里不由低头黯然起来,想来是回忆到出嫁离开幽州的时候,一向视她为掌上明珠的三位兄长惆怅出送的情景。
曾华心里清楚,也听慕容恪提及过,慕容云的家世非常不错,父亲和三个兄长都是英雄人物,而做为家里的最小的女孩子,她不但受到父兄的重爱,也感染着父兄的英雄气概。所以在她心目中的夫君一定要是一位能堪比父兄的英豪。
“云儿,”曾华不由地又抓起了刚才慕容云挣脱的小手,然后深情关切地说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了,长安也是你的家。”
“我明白。夫君。我知道夫君很关切我,不过夫君是英雄,总不会围着家室在转,你还有你地天下。”慕容云安静地说道。
“多
君!”慕容云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要谢我?”曾华有点奇怪地问道。虽然他对慕容云很好,但是他对每个妻妾都是如此呀。
“多谢夫君请长安大学堂聘请道安大和尚等为讲学,能够为长安大学堂讲授佛学道义。”慕容云接口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曾华明白了。道安和法和等高僧虽然成功地开办了遵善寺佛学堂和长兴寺佛学堂,但是却只招收了一百多人。这还有一半是荆襄等地倾慕道安和尚的人慕名赶来的。相比长安大学堂数万人报考实在是太大的区别了。
曾华看到这个情景。知道佛教被自己排挤到了一定程度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