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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姜楠、野利循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犒赏里面有鸡有鸭,还有鹅。好吃吗?”曾华继续问道。
“好吃!”众人又是异口同声,野利循还夸张地砸巴两下嘴巴,补充一句说道:“那鸭子最好吃。”
“你们吃的草骛(鸭)、九斤黄、狼山鸡,都是从南方湘州、江州、广州和扬州等地找来地良种,培育后在关陇和成都大量圈养,要不然你们怎么会有这等口福。”曾华说到这里,话语一转道:“而在羊方面,除了塞外草原上早有地白羊,农学所在西羌找到了优良的羌羊(即藏羊),还从西域购得大尾羊,这些从哈密和大食等地购得的大尾羊羊尾油脂肥厚,最多地羊尾能割得二十余斤。农学所用大尾羊和藏羊杂交,在北地郡和上郡分别培育出大尾寒羊和同羊。这两种羊脂多毛厚,肉质鲜美,到了大城看有没有机会让你们吃上一只。”
姜楠和野利循等人都是牧人出生,听到前面的鸡鸭猪鹅还无所谓,但是听到曾华描述这良种羊时就大吃一惊了。
“农学所已经利用陇西的壮牛、安定的高牛和三辅牛培育出良种牛,我已经定名叫秦川牛,此牛体格较高大,骨骼粗壮,肌肉丰满,体质强健,最是关陇农家的臂助,武子和景略先生已经主持将此牛推广雍秦诸州了。”
“秦川牛?不知道好不好吃?”野利循流着口水问道。
“你个吃货,你没听到大都护刚才说的吗?这秦川牛是关陇农户耕田用的,不是草原上用来挤奶宰杀的!”姜楠呵斥道。
野利循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敬服曾华和姜楠,看到姜楠开口了,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脑袋一缩,不再言语了。
曾华哈哈大笑道:“秦川牛是关陇农夫耕种用的,是农夫的命根子,按照北府律法,擅杀幼牛、壮牛、母牛等者判鞭十下,流放西羌或朔北戍边。”
“乖乖,这牛还真是珍贵!”张在旁边咕囓道。
“你才知道,要是按照当初你在并州那种随意宰杀百姓耕牛的做法,早就被发到阴山南去了。”邓遐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道。
张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做为曾华座下两大探取将,张和邓遐即知根知底、惺惺相惜,又互不服气、锋芒相对。张以前在并州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基本上属于恶霸一类。除了不强抢民女之外,其它例如随便乱吃百姓的牛羊那是经常地事,现在被邓遐这么一刺,当场被弄得下不了台。
“好了,不要再争了。”曾华出言劝道,并转开话题道:“青海、河曲、秦州等地多出河曲马,上乘者为战马;中等者为大通马,以为驿马之用;下乘者为走马。用于日常运驮和耕种。据马政司统计。从永和六年以来。青海、昂城、匹播、陇西、金城等地输战马十三万匹,大通马四万七千匹,走马二十二万匹。不说战马和大通马,就走马为关陇耕种运输贡献不少,也减轻了关陇耕牛不足的负担。”
听到这里,姜楠和野利循对视一笑,脸上满是自豪骄傲。野利循不由出口道:“这马匹还是河曲马好。大都护在青海、白兰、河源等地设马场十九处,购入西域乌孙、高昌、焉耆等优良马种,甚至是大宛、康居、波斯等万里之外的良马,和河曲马上乘者混种育养,我想用不了多久河曲马会更上一层楼。”
“的确,河曲马头高颈长,胸壮背平,腰短宽。四肢粗壮。更有高大雄壮之良马,譬如我的风火轮。”说到这里曾华不由拍了拍风火轮的马颈,“其它马种是没有办法比的。”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北马也不错。譬如契丹马,也是体格雄壮,奔跑如雷;阴山南北等地地阴山马,体格不大却粗壮有力,被毛浓密,毛色复杂,但是持久极强,奔走千里而游刃有余;而库莫奚族西北,作乐河源出地地豆马,由于当地多山,所以地豆马善走山路,步伐敏捷,蹄质坚硬,有铁蹄马之称。”
说到这里,曾华看了一眼有点忿忿不平地姜楠和野利循道:“阴山马耐劳,不畏寒冷,适应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据说在大雪盖地的时候此马能够刨开雪层自己找草吃,一旦训练好,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不失为一种良好的战马。”
说完之后,曾华回忆一下继续说道:“据马政司统计,北地、上郡、武都、阴平、五原、朔方、云中等地共输出阴山战马十一万七千匹,现在驻守在朔州、雁门等地的飞羽骑军已经有一部换上了阴山马。”
听到这里,都是人精的姜楠、野利循、邓遐、张等人不由眼睛一亮,看向曾华的目光带着一种灼人地炽热。
看到这里,曾华挥手一笑:“说完了马,我们来说说这牛吧。陇西多是河西牛,河曲多是牦牛,即可肉食,也可食乳。农学所在青海等地还引入了西域的褐牛,这种牛非常不错,肉质鲜美,等青海明后年开始出产我请你野利循饱吃一顿。”
“好的,多谢大都护!”野利循兴高采烈地答道。
“漠南漠北的阴山牛体质结实、粗糙,色大多黑色或黄色,也常见有花毛等各种毛色,肉质鲜美更多牛乳,是不可多得的草原优质牛种。到了朔方,我们让卢疾霆请我们吃一顿。”
“好!”众人轰然叫好道。
“大人,你刚才说得种草是怎么一回事?”待大家叫完好后,有心人邓遐突然问道。
“种草。”曾华眯着眼睛看着邓遐,看得邓遐有点惶恐不安。
“你们看,这朔方、五原两郡的河南之地,现在开始种植,老芒麦、冰草、鹅观草、披碱草、牛鞭草等农学所从各地采集择优培育的草种,这些草相比天然长成的草既有出产时日短,又有出产丰厚地优点,对于牛羊马匹是不可多得地良食。农学所在陇西郡、金城郡、天水郡、安定郡、北地郡等地已经实验过,可以采用轮种、休耕等方式,在一定范围的固定牧场里面放养足够数量的牛羊,不用随水草迁徙。”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震惊了,尤其是羌人出身地姜楠、野利循两人,他们知道定居牧养意味着什么,两人不由结结巴巴地问道:“大都护,这,这,这是真的吗?”
“是啊,难怪你们这么震惊。自古以来,从羌戎到匈奴,再到鲜卑柔然,牧人都是逐水草而居,靠天吃饭。但是漠南漠北和西羌天气恶劣,时常有黑灾白灾,所以才会络绎不绝地骑着马,拿着弓向东、向北汹涌而来。一旦游牧变成定居畜牧,那么很多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曾华笑着说道。
“是啊,如此大人的远想能够实现的话,那么阴山南北、青海河曲就真的成了华夏的牧场了。这里不但可以为中原提供牛羊的肉乳皮毛,也可以继续保持一支驰骋天下的铁骑。”理解最深的姜楠接口说道,不过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番,不过邓遐和野利循已经明白一二,只剩下张在那里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现在除了在秦州等郡和雍州北地、上郡两郡试行外,我还在朔方、五原两郡试行,不过这朔州河北是由镇北军和府兵试行,河南由这些南迁的牧民试行。”
“镇北军,府兵试行?”张有点诧异了,他去年一直跟着曾华东奔西跑,不清楚北边最新的动静。
姜楠正要开口解释,曾华笑着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曾华等人在一营飞羽军的护卫下,继续北上。一路上看到无数的牧民举家南下,他们以户为单位,赶着分给自己的牛羊,有的喜悦,有的漠然,有的惶恐,一路上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地赶到划给自家的牧场,然后在当地官府督促和农学所人员流动指导下开始定居畜牧。当地官府已经帮他们联系好了关陇的商家,也帮忙收了一笔“定金”,就等着秋天的牛羊变肥。现在关陇北府对牛羊需求很大,数百万百姓现在已经被曾华把嘴巴喂刁了,光是镇北军、府兵诸军和雍州、梁州诸城的军民,一年下来牛肉、羊肉、牛乳等需求都是巨大的,加上牛皮羊毛等原材料,对于已经开始产业化的咸阳、阳、南郑、陈仓的工场来说,更是供不应求。所以对于这些南下的民众能坚持到秋天,迎接他们的将是一个从没有过的丰收,毕竟以前他们的牛羊产品大部分都只能“自产自销”。
而在曾华等人身边北上的是成千上万的府兵和镇北军,这些北府的精锐或排着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或列成伍,策动着坐骑,向北汹涌而去。他们个个都精神抖擞,时不时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