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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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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校长熊育锡先生独不顾危险,拒绝签名劝进,真是难能可贵。我和一般同学们看到这 
些丑剧,都为之齿冷;对于熊校长的义不帝袁,大家一致颂扬,往往竖起大拇指说:“熊猴 
子毕竟要得!” 

    当袁世凯兴高采烈的筹备登基大典,改民国五年为洪宪元年,预定于二月九日君临天下 
的时候,各省反袁的革命行动也就纷纷爆发了。各种打击纷至沓来,他终于在当年的六月五 
日抱恨而去世。 

    这是中华民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军事独裁者的下场。中国的局势似乎又是绝处逢生有些转 
机了。我们一般同学们,又都怀抱着国家前途和个人学业或能步入佳境的期待。 

    第四章 与革命党人的最初接触 

    一九一六年七月间,暑假开始,我到浙江象山县去省视父亲(他原任法官多年,那时任 
象山县知事)转回上海,投考北京大学。那时袁世凯已死,北京情形有些好转,我所仰慕的 
蔡元培先生于数星期前被任为北大校长,我想像北大可能有一番新气象,因而决定去投考, 
父亲也积极支持。由于我二叔的介绍,在上海与革命党人叶伯衡先生同住。在这段时间里, 
我每天都与革命党人在一起生活。 

    叶先生住在法租界八仙桥那杂乱拥挤的首善里内一幢住宅的前楼。屋内陈设简陋,除了 
几件破旧的家具,棕棚床上只有一张破席;桌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书籍报纸。他穿着破旧,道 
貌岸然。他看了我叔父给他的介绍信以后,对于我的到来,显得在高兴之中又有点为难的样 
子。他亲切的告诉找,他是在过着革命党人穷苦而危险的生涯,对于我这个准备投考学校的 
学生是颇为不便的。他要我另找地方居住,以便安心温习功课。我说我喜欢革命党人,也乐 
于尝试这种生活的味道。他高兴得笑起来了,于是张罗来一张床,殷勤的招待我这不速之客。 

    一九一三年赣宁讨袁之役以后,袁世凯对革命派一直大肆压迫;国民党确也遭受到严重 
的摧残。不少意志不坚的党人,脱离了革命阵线而消极起来了;有些甚至投靠袁世凯。一九 
一四年七月八日,孙中山先生为了重整革命阵容,将国民党改组为中华革命党t;加入者均 
须按手模宣誓服从孙先生。知名人士多因此不愿参加,革命阵容颇有混乱。那时虽是在云南 
起义之后,但孙先生的忠实信徒们荟集在上海法租界的仍是不少。袁世凯虽死,他的党羽还 
是继续在上海压迫革命党人。 

    那位叶先生看来也是中华革命党的一分子。他首先告诉我,袁世凯虽然死了,但是他的 
爪牙在上海仍然是很猖獗的。他要我立即将英法两租界交界的路径弄清楚,因为陆建章(袁 
世凯的特务头子)那杀人魔王派来的许多下属都住在英租界,他们不敢在法租界闹事,往往 
将党人骗到英租界去,再用绑票的方式加以逮捕,如果被逮捕去了,那就有杀头的危险。他 
特别警告我不要常和革命党人一同在马路上行走;尤其不要和他们一同到英租界去,以免意 
外。 

    他向我描述他在上海生活的情形。他困处在法租界,衣物都典尽当光了;有时甚至没有 
饭吃;向朋友借贷更是常有。他告诉我,亡命在法租界的革命党人有的穷得连长裤子都没有 
了,往往两三人共有一条长裤,彼此换着穿出去。但干起革命来,还是顶有劲的。他笑着说, 
他也快穷到连裤子都没得穿了。我听了这些话,对于革命党人艰苦奋斗的精神,不禁油然而 
起同情敬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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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忆》第一册  

    到叶先生住所来聊天的革命党人是常有的,我也常随同他去拜访他的革命朋友。那些人 
大半是江西、湖南、湖北等省人,几乎个个都是十分穷困。其中有些后来在国民政府中位居 
显要。我那时和他们晚上赤着脚在法租界马路上纳凉散步,有时买些便宜的酒食,回来享乐 
一番。几杯下肚之后,他们便大发牢骚,畅谈时事,他们痛恨袁世凯及其党羽,毫不厌倦的 
叙述袁世凯及其家庭的一切丑史秘闻。 

    对他们的议论听得多了之后,我也曾发出一些问题。我曾问:袁世凯和他那一群军阀既 
然这样可恶,革命党有甚么办法对付呢?回答往往是:我们有孙先生领导革命。我又问:如 
何革命呢?回答往往是:运动军队,联络会党,用手枪炸弹对付。当我问到革命成功之后又 
如何?他们的回答总是不一致的。特别当我问到对于日本企图灭亡中国的事,革命党持何态 
度时,他们总是侧重指责袁世凯的卖国。这一点使我觉得他们对于日本的侵略似无足够的重 
视。 

    我和叶先生同住了一个多月,主要是在那里准备功课,应付考试。叶先生这个人有点崖 
岸自高,落落寡合,对革命也不免有些不得意的牢骚。不久,他得到书法大家清道人李瑞清 
的赞助,到印尼椰加达一间华侨学校去教书了。从此,我再也没有听见他的消息。 

    这时候,我一位奔走革命、担任过革命军团长,经年未见的表兄杜君来到了上海。他和 
另外七个青年同住在一间旅社的一个小房间里,大家睡在地板上,真像沙丁鱼一样。我们异 
地相逢,特别亲热。表兄要我等叶先生走后,搬去和他同住。我很高兴的答应了。于是那个 
小房间里又多了一条沙丁鱼。 

    那八位和我同住的青年军人是从武汉、长沙、萍乡一带来的。袁世凯死了,讨袁战争结 
束;他们的军事活动也已奉命停止。上海孙中山先生的总部派他们暂到日本去学习,待机活 
动。他们每领到一些旅费,就大玩一阵。他们热情充沛,天真活泼,最爱高谈自己的英勇往 
事,显然有点目空一切,而追求醇酒美人也是他们特别起劲的事。我虽和他们同住,但在兴 
趣上并不与他们同调,我喜欢逛书店、浏览搜购爱读的书刊。我有时向他们打趣似的说:“你 
们这些英雄好汉,为甚么不钻钻书本?”他们往往这样表示:“只要孙先生做大总统,一切 
就都有办法了。” 

    他们的行期并不确定,只要船票到手,说走也就立时走了。果然那天下午我从书店归来 
的时候,他们已全体上了船。我表兄留下了一封信给我,大意说因赶着上船,不能候我回来, 
又因袋里业已空空,只有借用我箱中的大洋和衣服等以渡难关,日后见面时再行奉还。我打 
开箱子一看,我的一百余元,仅剩二十元了,衣服也被拿走不少,他们还把一些不要用的东 
西塞在我的箱内。表兄的这种举动,正是当时一个落魄的革命军人不拘小节的本色。 

    我已考取北大,可是要去北京,旅费已感不足,只得再回到父亲那里去补充行囊。在这 
两个月的时间内,我闯入了法租界革命党人的小天地中,其中充满着革命的理想主义和豪迈 
不羁的浪漫色彩。冒险犯难、乐观活泼、共患难、同祸福,是这个圈子内所珍视的品德。我 
当时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认为这种革命的精神,若再辅以学识和远见,将无事不可为了。 

    第五章 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北大 

    一九一六年十月间,我经上海第一次到达北京。 

    作为首都的北京,规模宏伟,气象万千。天安门、紫禁城、中南海、天坛,和许多巍巍 
的宫殿大庙、王公府邸、红墙绿瓦、雕龙绘凤,不愧为旧式建筑艺术的结晶,却也标志出帝 
王时代的景象。每月初一、十五,许多坐着轿车、戴着大红顶子的过气王公大臣,依旧待漏 
神武门,向逊清皇帝溥仪朝拜。旗人男女们相见时打千问安,洋车夫满街叫喊着“老爷、太 
太”。大商店对顾客恭敬迎送,气派十足;这一切都是封建积习的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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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忆》第一册  

    东交民巷俨然是北京城内的一个特别区;其中使馆、银行、洋行等等大厦林立,四周筑 
有兵营,由各国军队分区把守,象征着列强势力在中国的地位.尤其是克林德碑矗立在哈德 
门大街,不免使人触目惊心,回忆起庚子义和团事变的惨痛往事。挂着中华民国招牌的总统 
府、国务院、国会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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