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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政员的张国焘,获知红军主力的行动情况。其次,他利用宝安县房屋不够和有些干部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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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调往“抗大”学习的机会,逐渐把总司令属下的机构、参谋总部和总政治部等人员,并入毛
所直接指挥的军事委员会。取消总司令部机构的事,是利用由保安搬迁到延安的时机来完成
的。到了延安,朱德和我都变成了空头司令。朱德曾向我表示,老毛一向如此,就让他去干
吧。
当时毛泽东最注意的是控制通讯机构,已达到封锁消息的目的——(一)所有中共中央
与莫斯科来往的密电;(二)中共与西安方面的联络,诸如与国民党南京政府人员,张学良、
杨虎城等部以及其他派系和人员的通信等;(三)军委会与红军各地部队的联系,凡一切命令
指示、人员调动和军事情报等等,概由毛泽东一个人包办。这件事的完成,可以说毛泽东处
心积虑已久,西安事变还未结束的时候,他表现得更加急进,迁往延安的事,又帮助他在技
术上掌握这些控制,
毛泽东利用这些控制,电令军队中的干部,参加“抗大”学习,并大事宣扬,果然大批
干部要求学习,毛便乘机派进一些亲信和监视者。毛的这种做法,不仅仅是对付我和第四方
面军,而且同样对付第二方面军贺龙、任弼时、萧克以及正在二方明军中工作的刘伯承,他
们都或多或少的变为空头司令。
中共中央迁到延安时,毛泽东已完全控制了外交权和军事指挥权,正在向各军中伸展其
个人的权力。他又利用这种控制力,来指挥中共党务的进行,对张闻天等党棍,表现得颇为
颐指气使。毛曾多次笑着向中共要人么说:让他自己来应付各方面,其他同志,大可多注意
积极方面的工作,诸如争取和影响新来的青年人,注意党务和民众工作的发展,以及边区地
方政治的改进等等。这就是毛泽东实施独裁开始时所放出来的保护色。
当时中共要人们,大多分散到各处工作去了。周恩来、秦邦宪、叶剑英、林伯渠等,率
领了大批干部到西安,接着又伸展到南京上海等地,有的与国民党办外交,有的作说客,有
的乘机发展工作。彭德怀、刘伯承、任弼时、贺龙等,都赴前线工作去了。张闻天、凯丰为
党中央的日常工作而奔忙,林育英在那里内内外外,忙着布置职工运动。林彪等聚精会神办
理抗日军政大学,不久担任法官的董必武也参加了抗大教育工作。一身轻松的朱德,忙着与
那些新来的人接触,有时与一般青年人一起打球,一起唱歌。我自己正为西路军的失败而忧
伤,设法图谋补救,而当时我是被人孤立的对象。在这种形势之下,担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
会主席,兼管外交,坐镇中枢的毛泽东,因得毫无顾忌而大权独揽。
当时毛泽东最感头痛的是蒋介石返回南京后,可能对陕北发动报复行动。一九三六年十
二月二十五日,蒋介石由张学良护送返回南京,周恩来的急电,当晚到达保安,毛泽东显得
特别焦急。他似断定蒋介石的报复必然会来,而且会很迅速和残酷。他曾断断续续的表示,
糟了!张学良也跟着到南京去,目的无非是想减轻自己对蒋的罪过,难道他不会把罪过都推
向中共头上?我们不是曾经推动张学良反蒋抗日,说甚么可得苏联援助,拥护张学良形成西
北抗日局面么?这些难道张学良不会自动或者被逼的和盘托出?再者,西安没有张学良,东
北军将解体。张、杨、共三角联盟也已不复存在。蒋介石很快的就可以收拾张、杨在西安的
势力。蒋介石的拳头,难道不会打到中共头上、再来一次从四面八方围剿我们么?
毛氏也曾故作镇静的说:大不了的事,也无非是打游击。接着又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
表露他的心情说:现在与过去,究竟大不相同,从前是硬打着苏维埃旗帜造反,现在是联蒋
抗日和拥蒋抗日,总不能像张学良那样,再做些兵谏的文章。可在我们将要做的文章,应当
有那些内容呢?如何鼓励士气呢?
当时在场的要人们都主张,先查明实况,再定大计。毛氏在这种言词鼓励之下,就接连
不断要发电报与周恩来,详细追问,周密指示,其内容要点,就是要找着蒋介石氏在西安的
亲信,疏通一番,着重说明,中共事先并未参与西安事变的密谋,事后也是以调人身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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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现和平解决,使蒋氏可以安然返回南京。更重要的是指示周恩来与张、杨两方断绝明显的来
往,要处处表示不和张、杨共同负责。而且要周恩来设法销毁一切同张、杨来往的证件,可
能的话,也请张、杨方面毁灭这些证据。
当时毛泽东与周恩来,一个在内策划,一个在外周旋,二人配合得很好。毛氏曾向周尽
情吐露他心中所想到的和企图做到的,周恩来则根据外面的实况,分别予以实施。周体会到
毛的紧张心情,当时曾回电说:蒋自命英雄,他曾答应过的事,大致不会全部反悔。这个电
报,对于当时的毛泽东说来,无异是一颗定心丸。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底,毛泽东抵达延安以后,对于国共和解,仍然疑忌甚多,缺乏信心。
“买空卖空”的毛氏,为了实现他的目的,是无所不为的,也善于表演两面三刀的手法。他
正在设法从各方面打击我,可是见面时,依然是像从前一样,笑逐颜开。当时我们虽会面多
次,他已不让我知道机密事项,所谈多是泛论国共和解的事。至今我还记得当时谈话的要点。
毛氏从不提起张学良这个人够朋友。张虽在南京受审判,也从未将反蒋的责任,推到中
共身上,反为中共开脱,力证中共并未参加西安事变的预谋,并自始即主张释放蒋介石氏。
可是毛氏对张学良却只有责备,不是讥笑他无知冲动,就是说他虎头蛇尾。这种种表现都不
免是对张落井下石。
原来斯大林对西安事变所发出的那个有名的和平解决指示,和以后为此事发来的电令,
都是暗示毛泽东要抛弃张学良,指责张学良为亲日派所利用,并要毛尽一切的力量与蒋介石
和解。毫无疑问,毛氏当时无论愿意与否,只有遵命行事。但毛氏却不愿说西安事变是亲日
派的阴谋;毛氏大概想到,如果这样说,连他自己也难免有亲日派的嫌疑。而且蒋介石将轻
而易举,将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改为攘外必先除奸,将中共当作日本奸细来讨伐。
当时,毛泽东指责张学良的话,最重要的是破坏国家纲纪。他描述十二月十二日清晨,
指挥军队袭击华清池,使蒋先生受伤和死伤多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事,如果他自己
实现知道的话,一定要加以阻拦。毛氏说这些话的意思,一面是向蒋讨好,另一面则是表示
支持南京政府对张学良的处罚。这些得意忘形的说话,究竟掩盖不了出卖盟友的痕迹。
有一次,毛泽东同我聊天,他大发纲纪对任何政府和党派都是重要的议论,又进而以讥
笑的口吻说:国民党内有个张学良,有个杨虎城破坏纲纪,人称之为张杨,共产党内也有个
张杨,张杨就是张国焘同志,杨就是你的太太杨子烈同志,也有点破坏纲纪。我听了毛氏这
种损人利己的鬼话,也就回敬他两句说话:你这样出力维护国家纲纪,“可敬!可敬!”尤其
是这些“高论”出自井冈山“英雄”之口,更加难得,“佩服!佩服!”我这些讽刺他不配谈
纲纪的话,曾使他表情尴尬,从此他的这种“高论”,似乎在人前收敛了些。
当时毛泽东为了清洗与张学良、杨虎城过去的关系,实已无所不用其极。张学良的部下
王以哲将军,政治立场较为亲共,曾屡电延安联络,其用意是想继承张学良与中共维持联盟
的关系,但都被毛泽东托词拒绝了。周恩来在西安也采取同一步骤,再不和东北军人来往,
只秘密输送机个不能在西安立足的东北军少壮军人,到延安避难。至于中共与杨虎城的关系,
断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