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我要跟大家讲的是《秦风·无衣》”袁否先背诵了一遍无衣,又用通俗的语言给大字不识几个的大头兵们解释了三遍,然后说道,“我为什么要给大家说无衣?因为这首无衣却道出了老秦人的心声,老秦人在危急关头,每每能举国血战、共赴国难,这是为何?”
“因为老秦人深深懂得一个道理,他们乃是由蛮夷受周室王化而来,并非真正的炎黄子孙,他们若是不能够上下一心,共赴国难,就会被中原列国斩尽杀绝、亡国灭种!老秦人为了生存,所以才有了君臣百姓齐心,举国血战、共赴国难之壮举。”
“老秦人不过蛮夷后裔,尚且能够上下一心共赴国难,我们难道就不如他们?”
“将士们,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在战场上,你唯一能够依靠的,不是我袁否,也不是你们的将军,而是你们身边的袍泽!”
“当你面向敌人、奋死拼杀时,你永远都不要忘记,站在你身后做为你后盾,替你抵挡来自侧面,以及背后刀枪箭矢的,他不是别人,而是你们的袍泽!”
“袍泽袍泽,何为袍泽?”
“当你需要依靠时,给你坚实臂膀的,是为袍泽!”
“当你感到孤单时,给你坚定支持的,是为袍泽!!”
“当你感到绝望时,给你最后鼓舞的,是为袍泽!!!”
“当你面临死亡时,毅然替你挡箭的,是为袍泽!!!”
袁否的音量逐渐拔高,到最后几乎是在声嘶力竭的大吼。
底下的四百将士也跟着心如潮涌,袁否的话,使他们对袍泽这两个字有了全新的定义,更使他们对身边的兄弟有了绝不相同的认识。
“将士们,好好看看你们身边的袍泽吧。”
“向他说声谢谢,也许明天,就是他替你挡下致命一箭!”
“再向他道一声拜托,因为,也许明天你就会战死沙场,而你的袍泽,将会为你赡养年迈的双亲,抚育年幼的孤儿。”
“最后告诉你的袍泽,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哪怕天都塌下来,你都会在他的身后,当他最坚实的后盾!永不相弃!”
袁否语含至诚,四百将士立刻就被感染。
先是一个老兵,然后是两个,到了最后,现场四百将士,全都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袁否也为自己的说词所感动,眼含热泪,再次开始吟诵《秦风·无衣》。
先是旁边的刘晔跟着吟诵,然后是纪灵,再然后,邬思良和四百多骁骑也纷纷跟着吟诵起来,尽管不少将士是在滥竽充数,但他们的情感却是真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举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111章 霹雳车
从骁骑驻地刚回行辕,袁否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徐盛回来了!
徐盛离开居巢已经将近十日,若是从皖城到居巢,骑快马走十个来回都够了,所以袁否一度怀疑徐盛是不是私自潜逃了?
不过最终的事实证明,徐盛还是可靠的。
不仅徐盛回来了,他还真的带回了马钧。
不过徐盛带回马钧的方式有些不太恰当,是绑回来的。
袁否看到马钧时,马钧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囚车里,听到脚步声,马钧睁开眼,冷冷的瞟了袁否一眼,脸上并未流露出什么表情。
不过,当马钧看到袁否身后的刘晔之时,眼睛却立刻亮了一下。
但是,很快,马钧的神情便又恢复冷漠,还从鼻孔里轻哼了声。
显然,马钧把他被徐盛绑来的这一笔帐,记在了刘晔身上,认为是刘晔出卖了朋友。
徐盛上前来,向袁否禀报说:“公子,末将幸不辱命,一直追到寻阳,才终于追到马钧。”
“文向,我是让你去请马钧先生,可没有让你绑人啊?”袁否跺跺脚,又下令说,“快,快些把囚笼打开,请马钧先生出来。”
“公子,不是你说的要不惜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徐盛瞠目结舌,有心要分辩几句,可被袁否一瞪眼,后半截话便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当下徐盛便上前打开囚笼,想要扶马钧。
马钧却一掌拍开徐盛的手,冷冰冰的道:“我自己能走。”
待马钧走出囚笼,袁否才上前长揖到地,笑着说:“在下袁否,拜见先生。”
马钧便神色稍缓,袁否的大名他早听过,仲家皇帝二世,不过自除了帝号,还算明事理,尤为难得的是并没有自恃袁氏子弟的身份,对他还算恭敬,需知他马钧可不是什么匠人,而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只是喜欢钻研器械罢了。
虽然对袁否不满,但是礼不可废。
当下马钧回礼说:“不敢当明公如此大礼。”
袁否知道马钧心有怨怼,当下打了个哈哈,说道:“文向用囚笼硬取先生,却是在下指使,实在是在下急于想与先生一晤,又恐先生不肯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下谨在此向先生赔罪了,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的孟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上,袁否态度如此之好,身段摆得如此之低,马钧却是不好再揪着了,他若再揪着不放,岂不是显得他很没雅量?
当下马钧只能郁郁的说:“明公,真乃雅人。”
马钧这话,却不是褒奖,而是暗含讥讽之意。
袁否大喜,知道徐盛得罪马钧这事算揭过了。
当下袁否让开行辕大门,肃手说:“先生里边请。”
一回头,袁否又吩徐盛:“文向,快给先生烹茶赔罪。”
徐盛应了声诺,赶紧下去取来茶具、茶叶,开始烹茶。
直到袁否、马钧分主宾席落了座,刘晔才在马钧对面入座,然后隔着厅堂向马钧作揖陪罪:“德衡,向公子举荐于你的却是小弟,小弟谨在此向你赔罪了。”
“子扬你……”马钧指了指刘晔,埋怨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刘晔向公子否举荐他都是出于好意,至于后来发生的不甚愉快的事情,却又怎能怪到刘晔头上?
袁否作揖说:“在下谨在此,再次向先生赔罪。”
“明公客气。”马钧跪坐起身回礼,又道,“不过,在下德薄才疏,委实当不起明公如此非同一般的礼遇,呵。”
袁否摆手道:“先生此话却是太过谦虚了。”
“谦虚?”马钧摇头苦笑说,“在下既不知兵,亦不懂方略,真帮不上明公什么忙。”
袁否大笑道:“在下之所以不惜用非常手段也定要留下先生,不是因为先生知兵否,更不是因为先生懂方略否,而是因为先生精善器械之道!”
“器械之道?”马钧闻言讶然,这个他真没想到。
在这个时代,工匠的地位是非常低的,士农工商,工匠的地位也就比商人稍稍高些,比起士子和农夫却差一截!马钧虽然喜欢钻研器械,却从来不以器械之道自夸,因为在这个时代,手艺精湛实在没什么好夸耀的。
所以,听到袁否这么说,马钧很错愕。
还从未有一个诸侯这么重视器械之道。
“对,器械之道。”袁否又重复一句,接着说道,“在下若是能够得先生倾力相助,胜得雄兵十万!”
胜得雄兵十万?
马钧悚然动容,袁否这话,对他的评价可说是相当之高了。
袁否的这句话,也是对马钧一身手艺的莫大肯定,马钧心里不禁浮现出一句老话来,士为知己者死!
不说别的,就冲袁否如此重视匠人的姿态,马钧便愿意为他肝脑涂地。
马钧毕竟不是刘晔这样的高士,他虽然也是个读书人,却更多被世人视为匠人,便是马钧的内心,也会不自觉的自我矮化为匠人,所以袁否的器重和尊敬,就尤为难得,至少在此之前,马钧还从未遇到过一个能像袁否这样礼敬匠人的诸侯。
当下马钧起身走到厅堂中央,长揖到地说:“明公若不见弃,钧愿效犬马之劳。”
袁否闻言大喜,当即起身上前搀扶起马钧,又拉着马钧的手,大笑说:“哈哈,袁某今日得德衡相助,大事谐矣。”
听袁否这么说,马钧脸上不禁涌起一抹潮红之色,给激动的。
刘晔也不失时机的跪坐起身,给袁否道贺:“在下恭贺公子喜得大贤。”
“不敢当,在下岂敢当大贤?”马钧听了连连摇头,又道,“子扬你才是大贤。”
袁否大笑,又拉住刘晔的手,说道:“子扬、德衡,你们全都是大贤,只不过,子扬善韬略,德衡却善器械,术业专攻不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