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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残忍都源于软弱。”
“你要明白,有些人就喜欢残暴,特德。”
“别管他。”埃文斯说。
“为什么,来呀,特德。你不打算回答我吗?”
“滚你妈的蛋,”特德说,“我们可能根快就要被这群小混蛋给杀了,但是我要让你明白,这是我一生中最他妈的不愿说的话,科内尔,你是一个不留情面的大笨蛋,讨厌鬼。你让所有的人都露出他最丑陋的一面。你还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一个妨碍他人的人,你抵制一切进步,抵制一切美好高贵的东西。你不管穿穿他妈的什么衣服,你都是一个右翼分子。不管什么样的衣服你的枪呢?”
“我扔了。”
“扔到哪儿了?”
“丛林里。”
“你认为三泳捡到了吗?”
“我希望是这样。”
“他会来救我们吗?”
科内尔摇了摇头。“他正在做我们来这里要做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他要去海湾那边了。”
“是呀。”
“这么说,没人来救我们了?”
“是的,特德。没人了。”
“我们都该死,”他说,“我们这群他妈的该死的笨蛋。我真不敢相信。”他开始哭喊着。
两个男孩走进房间,拖着两根很粗的麻绳。他们把绳子分别系在布拉德利的两只手腕上,拉紧,然后走了出去。
鼓声更大了。
外面的村子中间,人们唱起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圣歌。
詹尼弗说:“你那边看得见门外面吗?”
“看得见。”
“看着外面。要是有人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好的。”莎拉说。
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詹尼弗正弯着腰使劲抓着两手间的柱子。她的腿也弯着,这样脚就可以接触到木头,然后她一扭一摆地敏捷地爬上了柱子,就像个杂技演员一样。她爬到顶上,举起铐着的双手,从柱子的顶端取了出来,然后轻轻跳到地上。
“有人吗?”她说。
“没你是怎么弄的?”
“注意门外的情况。”
詹尼弗轻轻地靠回到柱子上,好像仍被铐在上面一样。
“还是没人吗?”
“没,没有。”
詹尼弗叹了一口气:“我们需要一个孩子进来。”她说,“越快越好。”
外面,山姆布卡正在讲话,大声嚷着几个短句,他每嚷一句,人群便高声应和一句。他们的首领将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使他们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即便是在特德的房间里,也能感受到这种越来越厉害的癫狂。
布拉德利像个胎儿那样蜷缩成一团,轻声地哭泣。
两个男人进来了,看上去比那些男该大得多。他们解开他的手铐,把他提起来,让他站着。他们每个人拉一根绳子,一起将他拖了出去。
不久,外面的人群沸腾起来。
5 帕弗图
lO月14日,星期四
中午12时02分
“嘿,帅哥。”当一个男孩把头伸进门里时,詹尼弗说道。她对他露齿一笑,“帅哥,喜欢我吗?”她挑逗性地把屁股扭了扭。
男孩一开始还有点疑惑,但还是走了进来。他比其他男孩子都要大一点,大约十四五岁,个子很高。他随身带着一支步枪,腰里别着一把小刀。
“你想来玩玩吗,想把我解开吗?”詹尼弗撅了撅嘴,笑着说,“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的手臂受了伤,宝贝。想玩玩吗?”
他哈哈一笑,像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他向詹尼弗走过去,扒开她的双腿,在她前面蹲下来。
“哦,先把我解开,请”
“不行,小姐!”他边笑边摇头。他知道即使她铐在柱子上,他也能跟她玩。他跪在她的两腿间,笨拙地解开短裤,但是枪背在身上碍手碍脚,因此他只好把枪放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非常快。詹尼弗躬着腰,跷起腿,啪的一声夹住了他的头。她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自己嘎吱嘎吱地变成了球状,她把手从屁股下面移到腿上,这样,她的双手现在就移到了前面。那个男孩摇晃着站起来时,詹尼弗用双手使劲抽打他的头部。他跪在了地上。詹尼弗向他扑过去,把他撞倒在地,然后抓起他的脑袋在地上猛撞。詹尼弗拔下他身上的小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她坐在他的尸体上,他还在颤抖痉挛,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喷到光秃秃的地上。好像过了很久,尸体才一动不动了,她站起来,搜他的口袋。
莎拉看到了整个过程,看得她目蹬口呆。
“该死!”詹尼弗说,“该死!”
“怎么了?”
“他没有钥匙!”
詹尼弗费劲地把尸体翻过来时,哼哼地直喘粗气。他的喉管里还在流血,弄得她双臂都是血。她顾不得这些了。
“该死的钥匙在哪儿呢?”
“也许在别的孩子身上。”
“是哪个铐我们的?”
“我记不清楚,”莎拉说,“我都弄糊涂了。”她盯着尸体,望着那满身满地的鲜血。
“嘿,”詹尼弗说,“好了,别管他了。你知道这些家伙要干什么吗,他们要毒打我们,轮奸我们,然后把我们杀掉。真该死!我们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活着离开这里。可是我需要那该死的钥匙。”
莎拉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主意,”詹尼弗说。她走过来蹲在莎拉前面。
“什么?”
“站到我背上使劲摆动。把你自己从柱子上挣脱。快点。”
外面,人声鼎沸,是那种不断的尖叫和起哄的声音。
特德…布拉德利在强烈的阳光下眨巴着眼睛。他感到又痛又怕,加上眼前所见的一切,他更是不知所措:老妇人们疯狂地鼓着掌,排成两列形成一个走廊让他从中穿行。实际上,在她们旁边也是人的海洋——黑皮肤的男人、姑娘及小孩,小孩个子不高,充其量只到他的腰部。他们都在喊叫、欢呼。几十个人挤作一团。
他们在为他欢呼!
特德不由得笑了笑。笑得勉强,几乎不易觉察,因为他又累又痛。但是根据经验。他知道这种笑至少可以表示是对他们的欢呼的一种微妙的愉悦之情。他由两个男人架着,点头致意,面带微笑。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灿烂一些。
在老妇人队列的尽头,是山姆布卡——他也在疯狂地鼓掌,他的手举得高高的,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
特德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显然误解了整个事情的意义。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是他们认出了他是谁,改变了他们的计划。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在他被架着向前走时,女人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她们的嘴唇激动地开合着,以至于他想甩开那两个人自己走。他终于自己走了!
走得更近一些之后,他才注意到那些欢呼的妇女屁股后面藏着很粗的棍子。有的是棒球拍,有的是铁管。他走得更近时,她们一边继续叫喊,一边拿起拍子和铁管打他,脸上、肩上和身上都受到重击。他疼痛难忍,跌坐在地上,但那两个拉着绳子的男人又立即把他拉起来,拖着他,女人们一边打,一边尖叫。当疼痛遍布全身时,他有一种超然、虚脱之感,但棍棒仍然接踵而至,没有丝毫怜悯。
迷迷糊糊地走出妇女的队列之后,他看见了两根柱子。几个男人迅速把他的双手绑在两根柱子上,让他保持站立姿势。现在人们安静下来了。他低着头,看见血从头上滴到地上。他看见两只赤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血滴到了脚上,有人托起了他的头。
是山姆布卡,不过,布拉德利几乎看不清他的脸。这个世界一片模糊。然而他还是看见山姆布卡在对他狞笑,露出一口又黄又尖的牙齿。山姆布卡把一把小刀举起来,这样特德就可以看见,他面带狞笑,用两个手指揪住特德脸上的肉,用刀子割下了一块。
不痛,令人吃惊的是,一点儿都不痛。他看见山姆布卡举着从他脸上割下来的血淋淋的肉,狞笑着,然后张开嘴咬了一口,此时,他感到头晕目眩。山姆布卡始终狞笑着,当他细嚼慢咽的时候,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他感到悲心、害怕、反感、胸口痛。他朝下看看,看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正用小刀从他的腋下割了一块肉。接着,一个妇女尖叫着向前冲,其他人听到尖叫声,给她让开一条路,她从他前臂后面砍下一块肉。这时,所有的人一起朝他扑过去,一时间,只见刀光闪烁。人们喊着,割着,割着,喊着,他看见一把刀子刺向他的眼睛,感到裤子被扒了下来,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