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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贝·洛文斯坦坐在邻近的那张桌边。身体前倾,他抓住埃文斯的肩膀,把他拉到跟前。“听着,”他语气严厉地低声道,“把他弄走。”
“我会的,”埃文斯说,“不要担心。”
“你不知道会发生这一幕吗?”
“不知道,我对天发誓。”
乔治·莫顿回到座位上时,洛文斯坦放开了埃文斯。观众们瞠目结舌。但是莫顿却和着音乐轻快地唱着:“你也许是对的,我也许疯了”
“来吧,乔治,”埃史新说着,站了起来,“我们离开这儿吧。”
莫顿对他不理不睬:“这也许就是你正在寻找的那种疯子”
“乔治,你说什么?”埃文斯抓住他的手臂,“我们走吧。”
“关掉灯,不要救我”
“我没有救你。”埃文斯说道。
“再来一杯该死的马提尼怎么样?”莫顿说道,口中不再哼唱。他目光冷漠,冷漠的目光中有少许怨恨,“我想我他妈的这杯酒还是赚回来了的。”
“哈利会在车里给你准备一杯的,”埃文斯说着,扶着莫顿离席而去,“如果你呆在这儿,你就必须等着。而你这会儿并不想等着喝酒”埃文斯口中说个不停。莫顿被人领着走出了舞厅。
“要战斗,为时已晚,”他唱道,“要改变我也为时已晚”
在他们走出房间之前,一架电视摄像机上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两个记者把小巧的磁带录音机猛地伸到莫顿面前,并大呼小叫地问着问题。
埃文斯低下头,说,“请原谅,对不起,让一让,请原谅”
莫顿一直没有停止口中的吟唱。他们在人群中挤过酒店大堂。记者们在他们前面跑着,企图跟他们拉开一段距离,这样他们就可以拍下他们向前走的照片。莫顿唱歌的时候,埃文斯紧紧地抓着他的肘部。
“我只想玩得开心,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们都喜欢周末,可以改变”
“这边。”埃文斯说着,朝门口走去。
“我陷进了战区作战地带”
终于他们穿过了旋转门,来到外边的夜色之中。冷风吹着莫顿,他突然停止了哼唱。他们等着他的豪华轿车开来。莎拉从车里走出来,站在莫顿旁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
接着,记者们出来了,灯光再次跟上来。随即,德雷克的声音也从旋转门里进发而出:“老天要惩罚你的。乔治——”
看见摄像机时,他突然停住不说话了。他瞪了一眼莫顿,然后转身,回到屋里。摄像机仍然开着,但他们三个人只是站在那儿。等待是让人难堪的。仿佛等待了一生一世之后,他的车子来了。哈利走过来,为乔治打开车门。
“还行吧,乔治。”埃文斯说。
“不行,今晚不行。”
“哈利在等着,乔治。”
“我说过,今晚不行。”
黑暗中传来一声仿佛从喉头发出的低沉的咆哮,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敞篷车停在了那辆豪华轿车的旁边。
“我的车”莫顿说。他走下阶梯,步履蹒跚。
莎拉说:“乔治,我认为你不”
然而他又唱了起来:“你让我不要开车,但是我活着回到了家,所以你说这只能证明我已疯疯疯狂狂狂。”
其中一个记者喃喃自语道,“他确实疯了。”
埃文斯跟在莫顿后面满腹忧虑。
莫顿给了车场管理员张一百美元的票子,说,“给你二十元,我的好伙计。”他摸索着打开法拉利的车门。“这些便宜的意大利进口货。”接着他坐上驾驶座,开大油门,面带微笑,“啊,这声音真是充满了阳刚之气。”
埃文斯趴在车上:“乔治,让哈利开吧。再说,”他补充道,“难道我们不需要谈一谈吗?”
“不需要。”
“我认为——”
“孩子,让开。”摄像机的灯光仍然照着他们。但莫顿移开了,站在埃文斯的身体投下的阴影里。“你知道,佛教徒们有一句谚语。”
“什么谚语?”
“记住了,孩子。是这样说的: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
“乔治,我真的认为你不应该开车。”
“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
“这些都是人类的智慧。再见,孩子。”
他一加速,埃文斯向后一跳,汽车吼叫着开出了停车场。法拉利无视“停车”的标志,在转弯处发出又长又尖的叫声,很快便消失了。
“彼得,来吧。”
埃文斯转过身来,看见莎拉站在那辆豪华轿车旁。哈利坐上驾驶座。埃文斯和莎拉坐进后座,他们尾随莫顿而去。
法拉利在山脚下左转,消失在转弯处。
哈利加大油门,熟练地操纵着那辆巨大的豪华轿车。
埃文斯说:“你知道他去哪儿吗?”
“不知道。”她说。
“他的讲话稿是谁写的?”
“他自己写的。”
“是吗?”
“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屋里工作,他不让我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天啊,”埃文斯说,“蒙田?”
“他曾拿出过一本名言成语书。”
“多萝西是从哪儿来的?”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驶过金门公园。路上车辆不多;法拉利开得很快,在车辆中间弯来拐去。前面就是金门大桥,在夜色中一片灯火辉煌。莫顿加足马力。法拉利的时速差不多到了九十英里。
“他要去马瑞因。”莎拉说。
埃文斯的手机响了。是德雷克打来的。“请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对不起,尼克。我不知道。”
“他是当真的吗,撤销他的捐款?”
“我想他是当真的。”
“真是不可思议。很显然他的神经崩溃了。”
“我不知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德雷克说,“我担心的就是发生这类事情。你记得吗,在从冰岛回来的飞机上,我对你说的话,而你却告诉我不要担心。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我不用担心?”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尼克。”
“安·加内儿说他在飞机上签了一些文件。”
“对。他是签了一些文件。”
“这些文件与他突然从他热爱和珍惜的组织中撤销捐款有关吗?”
“他好像改变了想法。”埃文斯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交待我不要告诉你。”
“滚你妈的,埃文斯。”
“对不起。”埃文斯说。
“你会后悔的。”
电话断了。德雷克把电话挂了。埃文斯轻轻地合上手机。
莎拉说:“德雷克发火了吗?”
“勃然大怒。”
下了金门大桥,莫顿向西行驶。离开灯火通明的高速公路之后,车子开上了悬崖绝壁上一条黑黢黢的路。但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埃文斯对哈利说,“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
“我想是在一个野生植物园里。”
哈利想紧跟不放,但在这条狭窄弯曲的路上,豪华轿车根本不是法拉利的对手。法拉利跑得越来越远。很快他们就只能看见它的尾灯了,接着它消失在前方四分之一英里的转弯处。
“我们跟不上了。”埃文斯说。
豪华轿车落在了后面。哈利在一个拐弯处转得太快了,车子巨大的尾部失去牵引力,向悬崖边大幅度地摆去——他们只好把速度放得更慢些。
现在他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只有漆黑的夜色,荒芜的绝壁。冉冉升起的明月在下面远处黑色的海面上铺上了一条条银色的光芒。
正前方,再也看不见尾灯,他们好像是这条黑漆漆的路上仅有的几个人。
他们转过一道弯,看见前方一百码远的转弯处——翻腾着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啊,不要。”莎拉说着,用手捂住嘴巴。
法拉利抛锚撞在了一棵树上,翻了。它正好翻了个,成了一团弯曲变形、冒着灰烟的一堆东西。车子几乎就要从悬崖上冲出去了。车头已经悬在了绝壁的边缘。
埃文斯和莎拉跑上前去。埃文斯四肢着地沿着悬崖边爬着,他想看清驾驶室里的情况。里面很难看清——前挡风玻璃已经压扁了,法拉利差不多跟人行道一样高了。哈利拿来一只手电简,埃文斯用手电筒照着朝里面看。
驾驶室是空的。莫顿的黑色蝴蝶结领结挂在门把上,人去车空。
“他一定是被抛出去了。”
埃文斯用手电筒向悬崖下照了照。在离海面八十英尺的绝壁上全是碎裂的黄色岩石。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