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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从那天上午和荣湛发生关系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大好，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也算是缓过来一些，所幸的是她这一个多月来都没见过荣湛一次，也算得上是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上海挺大的，只要不去他们家的公司，就不会碰见他。
快过年了，沈昀还有一个多礼拜就可以放假回北京和沈晟一起过年了，这天晚上席柠约了她吃饭，她上完课之后就赶去了餐厅，席柠最新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每次一约她出来准会喝酒，似乎是和穆至征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她问了好几次，席柠都是死活不承认，沈昀也明白她的性格，有什么事儿总是喜欢一个人担着，她知道问不出来什么，索性就放弃了，只能陪着她喝，陪着她聊天，尽量地让她开心一点。
两个人吃着吃着，席柠突然就要拉着她走，还振振有词：“这家餐厅的饭太垃圾了，走，我们换一家继续吃！”
沈昀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她四周看了看，见到荣湛和乔沐矜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时，才明白了席柠的用意。她拉着席柠的手坐下来，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之后对她说：“我和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在乎。”
沈昀说这些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点，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时间已经把她变成了一个很好的演员她对着席柠浅笑，示意她放心，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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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沐矜刚刚从北京回来没几天，今天约荣湛出来，是为了跟他商量究竟怎么样才能将婚约取消。现在他们两个人各自心有所属，未婚夫妻的名号一直挂着，总是不好的。可是考虑到她爷爷的身体状况，他们两个又犹豫了。
“你比我这个当孙女的都孝顺。”乔沐矜笑着和他开玩笑，“其实也没有什么的，荣湛，我真不想再耽误你了。没有我的话，你和沈昀大概早就在一起了。”
对沈昀，她一直愧疚得很，只是这么长时间，她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她好好地道歉，当年的事情无论她是不是有心，可伤害总归已经造成了，她没有办法逃避。
提起来沈昀，荣湛的脸色也变了变，但最后还是安慰她：“都过去了。”
“那边是不是沈昀啊？”乔沐矜无意间撇到斜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人的侧面，和沈昀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乔沐矜没有办法确定。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荣湛才点了点头，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没再见过沈昀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找到她，只是不想，不想看到她眼神里的失望和厌恶，也不想听到她口中说出的那些残忍的话语。
只是没料到，今天竟然会碰到。正这么想着，乔沐矜已经站起来了，荣湛看她准备往那边走，脸色有些阴沉：“要做什么？”
乔沐矜有些尴尬，她望了一眼沈昀的背影，回过头对他说：“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她解释一下，放心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说伤害她的话。”
“我去吧。”荣湛也站起来，他对乔沐矜吩咐了一句，看她坐好之后，朝着沈昀那桌的方向走过去，走上前以后，他拉住沈昀的胳膊，对她说：“跟我走，有事和你说。”
“你干嘛啊？！看不到对面还坐着人吗？”最先开口的不是沈昀，而是席柠，她最近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荣湛这么理所当然地吩咐沈昀时，就更加愤怒了，他们男人还真是一个德行，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女人就应该围着他们团团转是么？！
“柠柠，没事。”沈昀对她使了个眼色，之后站起来，看向荣湛：“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也可以。”
“跟我过去。”荣湛的语气不容置喙。
“柠柠，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沈昀嘱咐了一声席柠，然后跟着荣湛走了过去，坐到乔沐矜对面的时候，她冷冷地笑了出来。
沈昀这样的表情让乔沐矜有些尴尬，她一直认为沈昀是那种很乖巧的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可是现在却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多少有些招架不住了，而荣湛就在她身边坐着，乔沐矜觉得不太自在，便对荣湛说：“你先回避一下，行不行？”
“哦。”荣湛看了一眼沈昀，然后站起来，走出了餐厅。
等荣湛走远了，乔沐矜才开口，她看着沈昀抵触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没有什么用。但是说出来，我心里能舒坦一些。”
“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吗？”沈昀反问她，“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是我傻，所以我活该。”
“不全是。”乔沐矜看了一眼窗外，“我知道你现在变了很多，但是我也知道，你对荣湛的感情一点都没有变。不用在我面前装豁达，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
沈昀很讨厌乔沐矜这幅什么都懂的样子，虽然她清楚她说这番话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刺：“乔小姐，我们不熟，所以麻烦你不要对我的想法妄加揣测。”
“沈昀——”乔沐矜顿了顿，“你不用用这样刻意伪装的坚强态度对我，我真的是为你好、才找你谈的。”
“乔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沈昀闭了闭眼睛，“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责怪你什么，即使是你以后和我哥在一起，我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只请你不要管我的事情。”
“荣湛爱你！！”乔沐矜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这三年，他的人一直都有在北京看着你，不然你以为，你的工作会那么顺利？”
乔沐矜的话让沈昀彻底地愣住了。她刚去北京、在认识纪江淮之前，在另外一家报社里干过几个月，那次面试很顺利，第二天报社就给她回复了，当时她觉得有些蹊跷，但是没有多想过什么，更没把这件事情和荣湛联系起来。
“他为你做了很多事情只不过，你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都过去了不是么？”良久，沈昀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强装镇定地回了乔沐矜一句。
“这三年，他几乎每天都在工作，每次我只要一和他提起你的名字，他的表情就变了。沈昀，我和荣湛从小一起长大，他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今天说这些话，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再看着你们两个人错过。”乔沐矜第一次和别人费尽心力地做这样详细的解释，“我知道你不可能忘了他，所以，你就当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给他一个机会？沈昀在心里反问自己——能做到吗？再赌一次，要么是完美的爱情，要么就是比三年前更加残忍的伤害。可能是她真的太懦弱了吧，她不敢。她没有这个勇气赌，更没有胆量输。
“你说完了吗？”沈昀看着乔沐矜，“其实我和他之间在很早之前就注定了是这个结果，再怎么挽回都是一样的。”
说完这话，沈昀便站了起来，她俯视着乔沐矜，语气诚恳地和她道了声谢，“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其实你和荣湛很般配，在一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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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之后，沈昀的耳边回响着的还是乔沐矜说的那番话。知道这些所谓的真相，她说不震惊、不感动那是假的。在沈昀心里，荣湛一直是一个不太会关心别人的人，而且就算关心，也找不对方式。可是如今，乔沐矜却告诉她，她在北京的三年，做的每一件事情，荣湛都一清二楚，甚至，他还偷偷地帮过她
想着想着，她鼻头就开始泛酸，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她只好吸了吸鼻子，走上前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前的荣湛时，她下意识地就想逃避，可是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进来，关上门之后，沈昀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房间的内的气氛太过压抑，荣湛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停留着，她无处可躲。
“荣湛”沈昀喊了他一声，鼓起勇气来迎上他的目光，她状似坦然地对他说：“北京的第一份工作谢谢你。”
“乔沐矜和你说的？”荣湛也不惊讶，今天乔沐矜把他支开，估计就是在和沈昀说这些事情。他做了这么多，从来都想过有一天让沈昀知道。这就是他的性格，他一直都认为，为别人做了事情，不需要昭告天下，更不需要让那个人知道。
“我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沈昀缓缓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