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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放弃,你是否真的不在意?”
黛蜜一愣,愕然地抬头盯着他的凤目,却见他眸光一闪,身形已经飞速掠到自己跟前,伸手抓住了她拿着梅花簪的手腕。
“你!”
司寇云战一掩方才的忧伤,声音再次冷冽:“跟我回府!”
“不要!死妖孽,你竟给我来阴的?你混账!”岂有此理,竟然来玩感情戏码?
“本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放开我!放开!”
“本王说过了,不放!我劝你不要浪费力气和本王斗!”
黛蜜怒极,大骂起来:“我就是要和你斗,就算没有用,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你就仗着堂堂凛亲王的权,仗着凛亲王的势,一次又一次地强留我!你从来就是高高在上,从来没有尊重过别人的意愿,只会为一己之私,为所欲为!从来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你这样子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啊?司寇云战,我瞧不起你!我打心里鄙视你!你放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只想要平凡安静的生活,我不要每天困住偌大的府里,我不要任你想欺负就欺负,我不要和你扯上什么关系,被人误会,到处都是不堪的流言蜚语,我也不要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政治关系搞在一起!你从来就不问问我是否愿意?!就算你这样留住我,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留下!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司寇云战,我告诉你,我要的生活,你根本给不起!!”
司寇云战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身注视着黛蜜的脸,火光下的她满脸泪水,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倔强,他瞳孔一缩,目光更加深邃,久久未有移开。
“给不起?”司寇云战疑惑地捕住关键字眼,眉梢间渐渐荡起一抹笑意,似乎终于弄懂了迷题。他的唇轻轻地翘起一边,颠倒众生的笑容似惊鸿掠影那般震人心魄,喜悦的涟漪在眸底轻然逐开。
他的手掌从黛蜜的手腕移到了掌心,将她的手包了起来,贴近自己的胸膛。
“你不试试,怎知你要的,我给不起?”
黛蜜心尖一颤,猛然瞪大双眼,细细看着那双凤目,愕然得说不出话来,只显出一片迷茫,似乎怎么也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
司寇云战再贴近黛蜜半步,忽然抬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缓缓地吻了下去缓缓地辗转,缓缓地缠绵,清甜的芬芳,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一下子被装满了,唇畔之间,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冷风过处,是谁心猿意马?
黛蜜脑子里乱轰轰一片,只觉心跳砰然,有些东西正放肆地沉沦下去呆了半刻才蓦然惊醒,下意识地向后一退
她躲开的瞬间,司寇云战却将她的手向自己胸膛一拉,随着这一动作的展开,慢条斯理地吐道:
“这一次,我就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留下!!!”
黛蜜来不及听懂他的话,只一瞬间,便感觉手中的梅花簪被一道力量向前使劲一拉,随着一记脆声,竟没入了某人的胸膛!!!
白玉梅花簪停驻在司寇云战的胸前,嫣红的鲜血染红了簪身,一滴又一滴地砸落在泥水里
黛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还握着梅花簪,还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顿觉五雷轰顶,渐渐地失去了全部力气,全身颤抖不已。
他竟然竟然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脸色开始苍白,却只微微蹙着眉宇,凤目里的笑意直达眼底,宛若一泓月光。
这一瞬间,黛蜜只觉得无以名状地慌乱和害怕,周身的血液都仿似停止了流淌他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手,紧紧不放,而自己的手已满是暗红的血,都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望着染红的梅花簪,低声喃喃。
“嗯”司寇云战忽然闷哼一声,脚步微微后退了半步,又勉强地站稳。他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她,紧紧地,千丝万缕。
“爷!!!”
身后黑衣卫发现情况就要上前,司寇云战却一挥手止住了黑衣卫,令道:“除了她,任何人不许救治。”
黛蜜震惊万分,怔怔地望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刚毅的线条,妖孽的五官,慢慢地淡去了高高在上的颜色。
“你逼我?”用你的性命逼我留下来?
“不!”司寇云战喘了口气,坚定答道。
黛蜜苦苦地摇摇头,凄然道:“不,你就是在逼我!司寇云战,你压根儿就是个混蛋!!!”
“走吧,本王放你走!这这是你唯一,唯一的机会。”
司寇云战艰难说完,慢慢松开了黛蜜的手,捂上了伤口,终是支撑不住,身体一晃,一腿已屈膝抵着地面。
黛蜜的脸色也似受了伤,苍白一片,她只觉心痛如潮,几乎要无法呼吸。然而她却仍竭力劝着自己,然后一点一点转过脸去,望着木槿林道,眼神渐渐空洞雨水挂在她的睫毛上,她却一眼不眨。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挪着脚步,向凉河方向走去
冰冷的冬雨倾盆大泄,西风烈,摧得木槿疯狂摇晃。
司寇云战的凤目迷蒙一片,缓缓闭上倏尔重重地摔到地上
“砰!”
黛蜜霎时定在原地,心有如寂雪荒原,眼里再也抑不住地涌出大片大片的恐惧,全身颤抖得更厉害,在风中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吹走
司寇云战,你对我究竟
她转回身司寇云战倒在泥水中,红色的血伴着糜烂的木槿落叶,顺着水慢慢地流淌,黑衣卫皆面露慌张,却没有人敢上前。
这一回头,整个人生就完全变了吧
鼻腔间一阵酸涩涌起,立即化为河一般的泪水她双腿一动,缓缓地,迟疑地往回走起初是迟疑的挪步,后来却变成了凌乱的狂奔。
她冲到司寇云战身边,颤巍巍地把他的上半身抱在腿上,对着黑衣卫嘶声大喊道:
“还不快救人??”
凉河河畔。
天地间皆是一片茫茫的雨,打得河面千疮百孔。岸上的柳千丝万缕,寒风剪着寸寸柔肠,柳叶簌簌,声声皆是别离,在寒风中分外凄切。
一抹出尘飘逸的白影静静地立在泊岸的舟上,墨发飘扬,俊美难匹。撑着一把宁谧的油纸伞,悠悠地望着江面斜飞的雨水溅到他的白衣,泛起迷蒙的水晕。他没有入船舱内,似乎无惧这样的冷雨寒风,
夜槿恒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丝脚步声
如玉的面容上,那墨玉一般的湖眸无限温润,却仿似不再那般清宁。温和的脸部轮廓微微低下来,没有了夜光,便是浓浓的黑。
他紧抿的唇线倏尔一动,露出一丝恍惚的笑容,很浅很淡,让人心疼不已。
她没有来没有来太迟了么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眼眸一黯,低声唤着:
“蜜儿”
红泥小火炉(一)
采薇阁。
夜如水,灯如豆,雕饰得美轮美奂的鼎炉燃着龙涎香,青烟袅袅,萦绕着纱帐。
雕花大床上,一俊美男子躺着,赤/裸着上身,精赤的胸膛缠着纱布,偶尔还有点血沁出来。他面庞如玉,泛起一层薄汗,眼睛闭着,遮去清冷的眸光;柔软的墨发凌乱地披散在枕上。
黛蜜守在一旁,见一麻衣老翁手法精练地为司寇云战疗伤,双手不由得不安地互搓着,连身上的湿衣裳都没有心思去换,只一眼不眨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想要开口问问情况,可是又怕扰了大夫,会出什么差错,只好在一边干着急。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的眼泪非但没有止住的迹象,反倒越流越凶。
她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那老翁才掏出绢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缓缓地站了起来。
黛蜜立即上前,抽泣着急问:“大夫,大夫,他怎么样?怎么样?会不会死啊?不会死的,对吧?不会就这样死的吧?”
老翁伸手示意黛蜜冷静,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只这一个轻微的动作,让黛蜜心跳一顿,像是空了一大半,双唇开始哆嗦起来。
死了?死了?就这样死了?
她一扑向老翁:“不!不可能!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你要怎样都可以,你要什么都可以,求你救救他!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这样就死呢?开什么玩笑?不会的,不会的!”
老翁被黛蜜的大吼吓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大笑出声。
“丫头啊,冷静冷静,否则王爷不死都被你吵死了!”
黛蜜眨眨眼:“嘎?”
老翁又捋了把胡子,特语重心长道:“丫头啊,是你问老夫王爷会不会死,我摇头不过是回答你不会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