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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蜜无力地贴在夜槿恒胸膛,急急喘着气,两手抓着夜槿恒胸前的衣襟,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只觉眼眶一热。她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了声:“师傅,别伤他”
她的声音很低很弱,只有夜槿恒清晰地辩了出来。他心口不由得泛出一丝苦意,遂点点头,声音清浅却甚是不稳,“好你别再说话,师傅马上带你回家。”
黛蜜乖巧地点点头,把脸往他衣襟蹭了蹭,然后不再说话,她也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司寇云战惊在原地,愣愣地看看空无温暖的胸怀,许久,才茫然地看向夜槿恒怀中的女子
幽黑的瞳孔瞬间被狂乱之色割碎,唇线紧紧抿着,脸上的线条冷削得如同冰雕。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轰轰回响不能,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红衣肃杀,一阵骇人的戾气流散而出。司寇云战一手拔出插在其其格身上的长剑,寒光一闪,直直指向夜槿恒!
“把她还给我!!!”
司寇云战凤眸一深,一声惊天怒吼,带着无以名状的悲伤剪破狂风,回响不熄。
夜槿恒手上一紧,身形一转,将黛蜜密密护在怀中。他抬眸,清冷得毫无情绪,“这一生,再无可能!!!”
司寇云战顿时红了眼,持着长剑,如同一匹发怒的雄狮,疾疾向夜槿恒攻去,犀利的剑锋有如寒光雪影,招招凌厉,毫不留情!
夜槿恒拥着黛蜜,只能守不能攻,闪避几下,便瞬间远离了三丈之外。
眼看司寇云战又要紧追而来,四个蒙面暗影落到夜槿恒身边,恭敬道:“宫主,不如让属下先护送颜姑娘离开?”
如今战况正紧,四个暗影合手也未必是司寇云战的对手,眼看司寇云战持剑将至,夜槿恒皱了皱眉,低头望向黛蜜。昏暗中,她的脸色越发憔悴。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拥在怀里,叫他怎舍得,怎么放心将她托付他人
正挣扎中,黛蜜拉了拉他的衣襟,弱弱道:“师傅这里离不开你,我,我先回家等你”
她搂紧怀中那袭白衣袍,重复一遍:“我回家等你。”
夜槿恒一怔,那双如水清亮到毫厘必现的湖眸缓缓地软了下来,将她的容颜摄入眼底,牢牢囚禁。
说时迟,那时快,司寇云战如一股飓风狂卷而来,情况紧迫,由不得他再三思虑,遂点点头,将黛蜜交给他们,嘱咐道:“势必要将她平安护送回宫!”
“是,属下遵命!”
暗影护着黛蜜速速离去,司寇云战顿时像疯了般,转了方向,猛一提气,飞上屋顶,向暗影追去!
“蜜儿!!别走,别走把她还给我!”
夜槿恒白影翩跹,几个起落,便挡在了司寇云战面前!
一时间,红影与白影在屋顶上飞移交错,长剑玉箫时时相撞,发出铮铮之声!
司寇云战虽然身手不凡,论功力却仍是稍逊夜槿恒一筹。司寇云战一心只为追回黛蜜,出手狠辣决绝,而夜槿恒为不伤他,则以守为主。这一来,二人便拉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天色将晚,天空越发黑沉,大雨滂沱有如盆倾,闪电叱咤天际!王府大院血腥一片,被雨水冲刷,红血成河,恐怖至极。
琉璃屋顶上,两道人影相战不休!剑如虹,峰凝寒霜;箫似雾,孔啸狂风。
这一战,又持续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逐渐停歇。铁骑军损伤大半,存活下来的被暂时押进王府地牢。黑衣卫也是伤势颇重,这一场恶战下来,都是伤痕累累,满脸倦乏。
夜来了,无月无星,只有仿似永不会停息的落雨。
王府大院狼藉一片,溢满恶寒的血腥味,如同兽斗后的战场。大伙疗伤的疗伤,清理的清理,静默一片。是累得没有力气,还是经历生死后的心情疲软?各人自知各自冷暖。
然而,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却有铮铮作鸣的打斗声,从屋顶上透过雨声隐约传入每个人的耳里。
端木宇心中大惊,匆匆吩咐几句,便快速跃上屋顶。
茫茫大雨中,两道俊逸颀长的身影此起彼落,身形极快,宛若两道相缠的光芒。司寇云战手持长剑,急迫着想要突破阻挠,然而夜槿恒步步相拦,逼得司寇云战眸中嗜血的红光更盛,寒洌的剑影愈发狂虐。
烟雨遥,长剑痴,飘渺无踪做孤狂。
端木宇深知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无法将这两个顶尖高手分开,只摇摇头,低叹一声。心里惦记着黛蜜伤势,他忙向四处搜寻她的身影,然而,他哪里还能见到黛蜜的身影?
端木宇心里一咯噔,忙飞至正战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跟前,顾不得什么君子所为,自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飞扎在司寇云战的手腕!
司寇云战手腕处一阵麻痹,长剑“哐啷一声”掉到琉璃瓦上,然而顺着斜角度一下子滑到飞檐尽头,最终生生卡住。
司寇云战因黛蜜的离去早已是方寸尽失,心急如焚,此刻遭受暗箭,更是勃然大怒,凤眸里布满疯狂的血丝,正欲向端木宇攻去,却见端木宇大叫一声,顿时怔在了原地,眸中熊熊怒火顿化为弥天黑暗,仿佛一道诅咒将他生生钉在地面。
“蜜儿不见了!!!”
夜槿恒松了一口气,想来是方才情势混乱,端木宇未曾注意,遂安慰道:“别急,我已命古阙先行护送蜜儿回宫。”
端木宇顿时一懵,一阵不安浮上心头: “恒,你说什么?古阙?古阙他明明在这里啊!”
“什么???”
霎时间,夜槿恒如遭晴天霹雳,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悔意浮上心头,那双眼睛变像没有水的深井,空洞得骇人。他的呼吸猛然一滞,看茫茫的雨皆成了缚心的丝。
风弱了,雨疏了,苑角的海棠断得残破不堪,纵横交错地落在地面,缠住的只有斑驳的凄凉。
黑夜中,不知是谁痛呼了一声
蜜儿!!!
白衣袂如一道白光瞬间隐没在黑夜的雨幕里,另有一道如火红影如电紧追
夜色昏昏,落虹桥上,两道人影撑着油纸伞,缓缓走着。
“娘,都这么晚了,为何不在春晖院里过夜?今日是那男人和别的女人成亲的日子,我还真不愿意回去,免得脏了眼睛!”南儿踏过地上一滩水洼,伸手扶了扶荷大娘,嘴里忿忿道。
荷大娘把臂弯上挂着的布袋往里面藏了藏,深深地叹了一声:“今日眼皮跳个不停,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真怕出了什么事,我们得回去看看。唉,可怜我们蜜儿,这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下去”
“可恶的是,蜜儿被王爷软禁着,这么久了,我们还没能见着一面!”
“寄给公子的信都没了着落,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落虹桥静谧地横跨在河面上,茫茫夜雾中看得不甚真切。雨珠碎碎地砸在河面,溅起圈圈涟漪。落虹桥两旁堤岸,杨柳随风摇摆,全是恻恻之意。
南儿停住脚步,稍显黝黑的脸庞稍稍侧向湖面,黑白分明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光芒。他一袭剪裁简约的青衫,年方十二岁,便隐隐可见清逸气质。腰间长带轻轻飘曳。隐没在氤氲雨雾中,感觉那样遥远,恍然间竟像是隔着三生的距离。
他抖了抖油纸伞,雨珠便吧嗒吧嗒地滴落在桥石板上。
“娘,你说”
“嗯?说什么?”荷大娘宠溺地拉了拉他衣袖,“这孩子,杵在这里作什么?边走边讲吧!”
南儿纹丝不动,一双眼睛发出灼灼光芒:“娘,你说,若是当日,我们拦住蜜儿,不让她下山,现在,她会不会已经和公子在一起了呢?”
荷大娘一愣,无奈地笑了笑:“这世间的事儿,谁知道呢?就算蜜儿没有下山,最终也有可能嫁给了王爷这命啊,没谁说得准!”
南儿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娘,你可知道,有个叫雪锦的人?”
荷大娘拍了拍他肩上的雨雾,“雪锦?谁来着?娘不认识啊,怎么了?”
南儿眼中也全是迷茫,在夜雾中更显朦胧。
“我也不知道,可最近老梦见”
“傻小子,原是做梦呢,来,咱们快走吧,夜深了。”
“嗯,好,咱们回去吧娘,小心地上有水坑”
黛蜜虚弱地趴在古阙的背上,昏昏沉沉,却始终没有晕过去。四个暗影身势如风,在黑夜中如鬼魅夜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夜槿恒的药丸起效了,她终觉得身体舒畅了不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却是黑茫茫看不清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