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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这衣服是大娘洗的吧?”
“嗯。”
“那别人洗过的衣服,你可穿的惯?”哼!将你一军!
夜槿恒偏头,脸上和风细雨:“惯。”
呃,全军覆没!
刚吃完桂花糕,南儿便扯着黛蜜衣角,“蜜儿,我们去玩吧!”
“师傅,我”可以去吗?
“去吧。”
黛蜜顿时一脸热络:“谢谢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碟桂花糕。”
碟子往夜槿恒那一放,两小孩已咬着桂花糕冲出门去了!
看着公子前面那一个只剩桂花糕碎的空碟,荷大娘呵呵呵地笑眯了眼。
“蜜儿,你干嘛给个空碟子公子啊?”
此刻两小孩正在溪边半卷着裤脚,捋起袖子,手里拿着捉鱼用的网兜,全神贯注地搜寻水里的目标者,弯着身子一动不动。水在脚丫间溜过,有些痒痒的,可是坚决稳住脚跟,守住阵地!
“哈哈哈,抓到啦!抓到啦,蜜儿,你看多大条!今晚可以叫娘熬鱼汤!”
黛蜜伸手自南儿的网里拿起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嘴里漫不经心答道:
“因为你家公子调戏我!”
南儿顿时手一滑,渔网一松,网中的鱼随之“扑通!”一声掉入水里,顿时没了踪影。
“啊!”
两人惨烈的声音在山谷响起,穿过云霄,绕梁三日而不绝。
“鱼啊”
“跑哪儿啦?”
“都怪你!”
“干我屁事啊?”
“鱼汤没了都怪你!笨蜜儿!”
“你小子敢说我笨??纳命来!”
“啊你做错了事还不承认?呀,我回去叫公子好好修理你诶,救命!”
日落眠山。
“属下告退。”
一人影自云轩退出,恰好撞见蹦跳着回来的黛蜜。黑衣劲装,五官平凡,却分外犀利。那人仿若未见到眼前有人,只足尖一点,径自往山下掠去了。
黛蜜满眼羡慕:轻功耶!好厉害!不知师傅会不会?嘻嘻,叫他带我飞两圈。
她笑着推门进去,口中欢快喊道:“师傅,我回来啦!!”
“嗯。”
夜槿恒低头在写着什么,嘴里淡淡应道。
“师傅,那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提笔落下最后一个字,折好信纸,抬头看见那浑身湿嗒嗒,衣服脏兮兮的徒儿,俊眉一皱。
“快快沐浴,换身干衣裳,师傅先出去,顺便叫大娘给你备点热水。”
夜里,黛蜜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感觉似乎有人帮自己拉了拉滑落的被子,又仔细掖了掖,温暖一下子回到了身上。
“蜜儿?”
“唔”
黛蜜似梦似醒地应了声,舒适地打了个滚,又睡了过去。
“屋子快要建好了,过几日带你去瞧瞧。”
她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迷迷蒙蒙间,记不清切。
而过了几天,黛蜜一脸莫名奇妙跟夜槿恒走到云轩后面,瞧见那棵大树上精致的小木屋——浓浓厚厚的叶子笼在屋顶,一板一柱大小匀称,屋旁一圈雕栏,吊下来的梯子还刻着竹叶的纹路,大树根下还有新栽的小雏菊
黛蜜抬头怔怔看着,一下子被树叶缝间的阳光晃了眼。
她想,当时自己一定是被阳光晃了眼,那才会鼻子一酸,大叫一声“师傅!”,便卯足劲儿埋头扑进那袭白衣
“师傅,我睡着睡着不会掉下树去吧?”
眠山的悠闲生活(四)
一整天,黛蜜都在为了她那小屋子忙上忙下,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南儿,那个,递给我。”
“南儿,把这东西拿走”
“南儿”
黛蜜头上包着碎花头巾,站在树屋上,一手拿着抹布擦个不停,一手挥来挥去,不亦乐乎,那套鹅黄色的褂裙已经脏兮兮的了。
南儿那小肉团在树下听着指挥,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喘得小胸膛起伏不停。
夜槿恒坐在院子里不知又在写着什么?偶尔抬眼看了看那两小孩,复又敛回神继续写。
西风飒爽,鼓动众人衣袂,溜过枝桠,是树树寒声。
看着这树屋,黛蜜心中感慨万分。那一个多月的旅行,走过很多地方,最想寻到那树屋。曾看过一部电影,其中便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丈夫为他妻子在树上起了间屋子。夜里,若天晴,两人便坐在围栏上看星星;若风雨,便相依在屋内,看火盘里跳跃的火焰。日子就这样一天又是一天后来丈夫病逝了,妻子便每天夜里站在围栏边,看着天边的星星,日夜不倦。有路人问她原因,她说,总有一天,会有星星指引,带丈夫回家
那时听着这个故事,内心柔情暗涌。而与纳兰翔分手后,终于看到了那爱情的栖息地。从那时开始,内心便有一个极大的渴望想要拥有这样的一座小屋。而如今,竟在这个时空得偿所愿。
师傅
黛蜜感觉心里一片暖融融,转身往那院子望去,却已不见了夜槿恒的踪影。
日子过的飞快,刚来时是中秋,现在已经快立冬了,夜槿恒手臂的疤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眠山过得太满足,那世的记忆也如同伤疤般渐渐淡了。缘聚缘散缘如水,她明白,自己与纳兰翔有缘无分。如今人也非,事事非,昨日种种,似水无痕,再不可追。
每天和南儿吵吵闹闹,黛蜜虽然是个二十五岁思想的老女人了,可童心那是大大的未泯,现下日子清闲,便每天活蹦乱跳,把眠山上上下下糟蹋了个遍。
例如在山腰花田里互相追逐,辣脚摧花,正正一个“身从百花丛中过,一个花环戴脑壳。”。
又例如往小溪一处堆点草,再在草堆下游拉张网,当那一群鱼儿以为找了个遮荫觅食处,正喜得冒泡时,把网一收,晚上一锅鱼汤便会摆在桌上,那些前一刻还在冒泡的家伙现在全变成了香喷喷的美食。
再例如爬上树去,把鸟巢拿下,悄悄躲在一旁,等那归巢的鸟大妈发现不见了家里的孩子,叫的一声比一声悲痛,就要撞树自杀的时候,黛蜜才慢吞吞地爬上树把巢放好。还美其名曰:置之死地而后生,那鸟儿今日历经此劫,日后必定会更加珍惜生命!那形象活脱脱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座下仙童。现在总有那林中鸟儿成群结队地纵横眠山,飞近了黛蜜和南儿时,便鸣得分外悲戚。不知是何种鸟儿,声音特别英雄,一遍又一遍哀颂:
“俺不能死俺不能死”
夜槿恒并不时常在云轩,有时一两天也见不到他。不知是下山了还是躲在桃花林里睡觉还是怎么的,黛蜜也不多问。只有几次开口说要跟他下山逛逛的时候,他果断地用微笑拒绝,那笑容在黛蜜看来好像若不顺他的意,简直是人神公愤似的,连雷都会专劈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咬着蠢蠢欲动的舌头,乖乖点头。
夜槿恒在时,总是画画,弄墨,看书,或是教南儿念书,偶尔还会吹吹那白玉箫,让黛蜜得闻仙乐,那箫声真真一个: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
有一次,黛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拎着笔画着多啦A梦,懒懒问道:“师傅啊,你不准备教我东西么?”
夜槿恒搁笔,侧头向她望去,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丝清辉:“蜜儿才华天成,师傅没有什么可教。”
“嘻嘻,虽然我是天生聪颖,冰雪聪明啦,可是师傅你这么说,人家会害羞的!诶,师傅,你怎么发现人家才华天成的啊?”
黛蜜“咯咯”笑着,歪着头,胸前两条麻花辫摇摇晃晃。
他沉吟半响,淡淡念道:“君住眠山上,我住眠山下,日日思君不见君,共咬眠山草。果真诗意深远。 哦,还有;咬草”
“师傅!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出恭,徒儿先行告辞了!”
有时她也会乖乖地坐在旁,以徒弟之名,抓着毛笔练上几个字。幸好这里用得还是汉字,不然连看都看不懂!
“蜜儿,笔应该这样拿。”夜槿恒抓起黛蜜的小手,调了调姿势。
“哦。”
“手腕要稳,落笔要准。”
“呜;好丑啊!啊?袖子脏了哎呀,笔断了,怎么办,师傅”
一个时辰过后,黛蜜便宣告彻底失败,乖乖地扔了手中紫毫,站到一旁,有气无力地帮师傅磨起墨来。
一旁的南儿正在把玩黛蜜的拍立得。唉,自从被南儿发现那旅行包,里面的东西无一不被南儿那小爪子摸了个遍。
“咔擦!”一张照片慢慢吐了出来。
“啊,蜜儿,怎么会这样?这东西是不是死了啊?”
听闻南儿焦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