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天。”他答道。“我们乘飞机去杜布罗夫尼克,到那儿的海滨浴场晒上一个星期的日光浴,这样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你也可以8 号或9 号再到那儿找我,但不得迟于那个时间。我想在10号租一部汽车前往普洛切。我打算让‘托斯卡那号’10号夜里或者11号早晨驶进普洛切港。”
“你自个儿先去吧,”贝克对他说,“我在汉堡还有些事,8 号我去找你。”
“可别失约,”香农警告道,“到时候你要是不露面,我就回汉堡找你。果真那样,我是不会客气的。”
“我一定去。我还想要你欠我的那一半钱呢!迄今为止,我已把自己的老本都掏出来贴在这笔交易上了。我和你一样,也巴不得事情能顺利办完。”
香农正需要他有这种认识。
“我想,你大概不至于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吧?”贝克手中玩弄着一匙砂糖问。
香农抽出一大叠钱,其中大多数是美元支票,轻轻地在贝克的鼻尖下抖了抖。贝克脸上泛起了笑容。
他俩一同离开了饭桌。临走前他们在饭店给汉堡一家旅行社挂了个电话。这家旅行社专为德国人前往亚得里亚海滨休假办理团体旅游。他们从这家旅行社打听到了杜布罗夫尼克三家第一流旅馆的名称。香农对贝克说,届时他将化名基思·布朗住在其中一家旅馆。
约翰·施林克尔和贝克一样,对按期交货信心十足,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后者也在和香农做生意。毫无疑问,这两个军火商彼此都认识,甚至可能还非常熟悉。但是,要想让他俩凑在一起做买卖,简直是难上加难。
“装船是在巴伦西亚港,虽说这尚未最后确定,而且毕竟最后的决定权是在西班牙政府手中。”施林克尔告诉香农。“马德里方面对我说,装船必须在6 月16号到20号之间。”
“那就放在20号吧!”香农答道。“一定要允许‘托斯卡那号’事先停泊在那儿,或者19号夜间进港,次日清晨装船。”
“可以,我把你的要求转达给我的西班牙合伙人;因为向来都是由他负责处理运输和装船事宜的。他在巴伦西亚港雇一位首屈一指的海运代理商,此人与当地所有的海关官员关系都很好,决不会出什么问题。”
“再有问题就不像话了。”香农悻悻地说。“装船日期已被你拖了下来,现在推迟到20号装船,尽管在海上航行的时间是够了,但并没有给我留下余地。”
这不是真话,不过香农估计施林克尔对此不会生疑。
“我还打算亲眼看看装船。”香农继续说道。
施林克尔不以为然地说:“当然,你可以在远处看看,这我拦不住你。但既然说货是一个阿拉伯国家买的,你总不能宣称你就是这批货的买主吧?”
“我还准备在巴伦西亚上船呢。”
“那就更困难了。整个港区都用铁栅栏围了起来,非经官方批准,无法人内。你要是想上船,就必须通过护照检查处。此外,由于这条船装的是军火,在跳板旁边还有一名民防军的士兵站岗守卫。”
“假设船长需要一名船员,他能否从当地招募?”
施林克尔考虑了一会儿,说:“大概可以。你与这条船所属的轮船公司有关系吗?”
“有,但没有书面证明。”香农答道。
“如果船一进港,船长就通知代理人说,他们在上一个港口停泊时,有一个水手接到家中电话,乘飞机赶回去参加母亲的葬礼,准备在巴伦西亚港重新上船。我估计这样一说,西班牙当局就不会有异议了。但是你得搞一个商船海员证来证明你的海员身份,海员证上的名字还必须和你的大名一致,布朗先生。”
香农沉恩丁几分钟,然后开口说:“行,我就照这样安排。”
施林克尔翻阅着他的记事本道:“巧得很,我19号和20号碰巧也在马德里,是去处理别的生意的。我住蒙德纳罗旅馆,你要找我,可以去那家旅馆。如果准备20号装船,那么,西班牙陆军可能于19号夜间押运弹药出发,黎明时到港口。要是你真想上船,我认为,你一定得赶在运弹药的军车抵达码头之前。”
“我大概19号到马德里,”香农说,“再去你那儿核实一下弹药车是否确实已按时出发。然后我迅速驾车抢在弹药车之先赶到巴伦西亚港,作为探家归来的海员登上‘托斯卡那号’。”
“那就全靠你自己了。我的责任是指示我的代理人根据正常程序安排弹药装车,及时运往港口,准备在20号拂晓装船。我这是按合同行事。如果你在港口上船遇到麻烦,那可是你的事,我对此不负责任。我仅能向你指出,装载军火运出西班牙的船,是受到陆军和海关当局严密监视的。如果由于你的原因使得船在装货和离港方面出了问题,本人概不负责。还有一件事,船装上军火后,必须在六小时内离开西班牙港口,在军火未卸下前,不得重新进人西班牙领海。再有,运货单必须完全符合规定。”
“保证做到。”香农应声说。“19号上午我到马德里找你。”
库尔特·塞姆勒在离开土伦港之前,曾请香农替他寄走一封写给“托斯卡那号”在热那亚港的代理人的信。信中说,船的航行计划略有变动,“托斯卡那号”不是从土伦直接前往摩洛哥,而是先到布林迪西港再装一批货。塞姆勒告诉代理人说,这笔有利可图的生意是他在土伦港搞到手的,是批紧急订货。与此相比,从土伦运往摩洛哥的杂货则不必着忙。身为斯皮奈蒂海运公司总经理,塞姆勒是以上司身份在下达批示。他要求代理人立刻电告布林迪西港,替他们在7 月7 号和8 号两天留好泊位,且请港口当局替他们收存好任何寄给“托斯卡那号”的邮件,留待船进港后前来领取。
香农正是根据这一安排从汉堡给塞姆勒邮去一封信,请意大利布林迪西港口当局转交给“托斯卡那号”塞姆勒先生收。
他在信中通知塞姆勒,下一个目的港是南斯拉夫亚得里亚海沿岸的普洛切,如果他目前手边没有在科尔丘拉岛以北海域中航行所必需的海图,他应立即在当地准备好。“托斯卡那号”一定要在6 月10号傍晚前赶到那儿,船的泊位将事先替他留好,从布林迪西到普洛切这一段航行,不必通知船在热那亚的代理人。
信末尾有几句话很重要,他指示这个前德国走私贩子,替他弄一张由意大利当局最近颁发、盖有印章的商船海员证,姓名填写基思·布朗,身份为甲板水手。此外,必须准备好一张运货单,证明“托斯卡那号”是直接从布林迪西驶向西班牙巴伦西亚的,途中没有在任何港口停留,船然后将从巴伦西亚港直接开往叙利亚的拉塔基亚。他嘱咐塞姆勒,务必通过他在布林迪西港的老关系弄到这些证件。
香农在离开汉堡飞赴南斯拉夫前写的最后一封信,是寄给伦敦的西蒙·恩丁的。他在信中要求恩丁随身带上某些海图,于6 月18号赶到罗马和他见面。
大约在同一时间里,“托斯卡那号”缓缓驶过碧波荡漾的博尼法乔海峡,正是这条平静狭窄的蓝色水道,将科西嘉岛的南端和撒丁岛的北侧分隔开来,海风轻拂,给当空高照的骄阳,披上一层柔和的面纱。马克·弗拉明克正在舱房上面的甲板上舒展着四肢,他赤裸着上身,搭着条湿毛巾,强健的身躯,看上去活像匹涂了层黑油的粉红色河马。詹尼·杜普里这时正在遮阳篷下倚着后舱房的板墙,开怀畅饮着他一上午来喝的第10瓶啤酒,身上的皮肤晒得黑红。甲板水手西帕内亚尼,忙着把船首的舷栏漆成白色。刚刚值完夜班的大副诺比阿托,则在甲板下他的舱室里蒙头呼呼大睡。
轮机师格鲁比克,此刻正在闷热的、散发着强烈柴油气味的轮机舱里,忙着往一些机件上加油。惟有他才知道这到底是些什么机件。不过,毫无疑问,它们对“托斯卡那号”能保持每小时8 海里的速度航行在地中海上,是至关重要的。库尔特·塞姆勒和卡尔·沃尔登伯格正坐在舵房里,一面呷着冰啤酒,一面漫谈着各自过去的经历。
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一定极其渴望能在这条船上,此时,如果他能站在船舷旁,就会看见,仅仅4 英里外,有一片灰蒙蒙的陆地和白得耀眼的沙滩;随着船慢慢地远去,它们也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了。那便是他的家乡科西嘉岛。可惜他这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非,那儿雨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