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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村事件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参谋长应该有明确答复了吧!”林久治郎板着脸说道。
荣臻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按照李济川传达的上峰精神。转头便拿出一堆的证物。正是中村使用的军用地图、记载着兴安区屯垦军的兵力分布、枪炮种类和口径、官兵人数、将校姓名职务、部队驻扎地点、营房容量及坚固程度等内容的三本表册。“啪”的一下摔在林久治郎的面前。淡淡地道:“林领事你看看。这些东西让我没法办。我们不能负这个责任。”
林久治郎满头大汗。这些证据以前根本被拿出来过。他根本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却又摆出来。这算什么意思!他“呼”的站起来。瞪着荣臻喝道:“参谋长!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拿出这些东西来。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做得是赶紧拿出结果!争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关东军向来蛮横暴躁!不服从我们的外交指示。他们有自己行动的自由 。这是陆军部做得决定。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谈别的毫无用处!”
荣臻猛地站起来。针锋相对:“我们的军人也是蛮横暴躁的!你们的人无故窃取军事机密。辱骂我们军人士兵。我也没有办法!让我承认错误。办不到!”
李济川大急!这件事情本来已经商定好的。上头几位大佬都已经决定承担义务的事情。怎么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荣臻开始犯浑了呢!
李济川擦了一把额头滚滚而出地大汗。安抚住扭头要走的林久治郎。对荣臻勃然作色道:“参谋长!我传达的辅帅意见你已经很清楚了。请你按照辅帅指示办理!否则出了问题。我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荣臻愤愤的喝道:“我不能做亡国史的头一页!”
李济川也顾不上仪态。反诘道:“亡国史头一页不是你做的!谁说了谁负责!”
林久治郎冷眼旁观。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中国人内讧。他们的上峰早就做了决定!“中村事件”这件事。已经确凿无疑是可以解决地。外交上。日本必将获得最后地胜利。既然那些领已经妥协了。那么再争辩下去毫无意义。外交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他地手中!
有了这个态度。马上就可以通知国内。这件事情即将在外交上解决!那么同样的。可以以外务省会同圆老会和内阁对陆军部施压。让他们把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赶紧制止住。这件事解决了。中日之间。将避免一场大祸患!
林久治郎冷笑一声。说:“这个事情我看没法谈了!中日友好关系破裂的责任。将有你们来承担。我不负这个责!告辞了!”
不顾李济川焦急的表情。不管荣臻气哼哼毫不在乎的冷漠态度。林久治郎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公署。
李济川将林久治郎一直送到大门外。路上好言好语相劝。却不能让日本领事再开口多说一个字。他不是外交人员。不知道他们刚才的表现已经漏了底线。林久治郎心知一切都在掌握中。却忘了这种暂时的外交胜利固然可喜。但没有拿到手的明确成果。却没有办法给他压服关东军的本钱!
李济川回到会议室。无奈的看着彻底丢开一切的荣臻。脑子里只回旋着一个念头…这下可麻烦了!
9月8日下午六点。前些日子涌入沈阳城的山东重卡车队动员起来。其中绝大部分空车而出。驶出沈阳城。一部分停入车站旁的仓库区。另一部分西去过了辽河。
9月18日下午七点。板垣征四郎奉本庄繁的命令。前往火车站迎接前来视察关东军异动情况的建川美次少将。“旅途劳累”的建川被安排进一家日本人开的旅馆。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谈公事”。
9月18日。刚去庐山开完会议回来的蒋主席一早就匆匆登上永绥号军舰。离开南京前往南昌督剿江西境内的H军。尽管他已经知道了最近日军很有可能将以中村事件为借口。大举进犯东三省。但在他心里最烦心的还是那些令他“连续几天睡不大好”的所谓的“乱匪”。
晚上八点。在协和医院养兵的张学良感觉身体不错。便吩咐自己的侍卫官谭海邀请英国驻华武官蓝博森博士到前门中和剧院看戏。她的夫人于凤至介绍。梅兰芳主演的《宇宙锋》非常精彩。
南满车站旁边的日本军营里。两个粗糙的铁皮盖子被拆开。两门闪着黝黑光芒的大炮露出身形。旁边。足有半人高的240毫米榴弹反射着淡淡的铜色。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数张紧张肃穆略带狰狞的脸。
第三七章 九一八(二)
1931年9月18日夜,10点。
古老的沈阳城如同一尊静默的怪兽,悄然静伏在辽东大地上。这是一个连日来难得的宁静夜晚,没有了日军的演习炮火和枪声,数十万沈阳百姓早早的洗刷完毕上床安歇,老城内,一片寂静,西沉的弯月将一抹余晖染遍全城,街巷之间,尽是憧憧暗影,偶然有一两声犬吠传来,呦呦之中,尽显苍凉气息。
沈阳城北,柳条湖畔。
奔波一天的韩老汉刚刚睡下,正是迷迷蒙蒙的半梦半醒之间,窗外,已经熟的快要压断杆子的高粱在夜风吹拂下,出此起彼伏远近相宜的“唰啦啦”摩擦声响。对于一个靠着几亩地吃饭的农民来说,这样的声音是最悦耳不过的,再有几天,田里的高粱就都要割倒收仓,不管年景如何,总之这个年是过得去的,比较起南面儿长江边上的那些农人,这便要幸福太多了,起码这肚子不会饿的太甚,养足了精神,明天看看那里要开镰了。
朦胧中,一阵不自然的叶片挂擦碰撞声传了过来,另有枯败叶片被踏过的脆响夹杂在“沙沙”声中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高粱地里穿行着。
“或许是老鼠吧,就要秋收了,老鼠也要弄一些秋粮准备过冬吧!这些家伙,今年倒是下手挺早。”韩老汉这么想着,额头的纹路似乎又展开一些,既然饿不杀老鼠,这人活得也就容易些,看来收粮要趁早,实在不行。明天就干吧。
这么乱糟糟的思想着,韩老汉顶不住一阵疲累袭来,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那些他心目中“早起的老鼠”,却是几个矮小敦实的人影。他们默不作声小心穿行在高粱地地田垅之间,尽量不让自己出异样的声音,但是横生的枝叶和地上落下的枯叶却难以避免,西沉的月色已然不够明亮,极端的静谧之中。他们出的每一丝声音都有如雷霆,令人心惊肉跳。
“小心些,再小心些!”河本末守中尉如此的默默安抚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尽量克制着不作出太大地动作,每一步都轻抬轻落,生怕一不小心弄出大动静来,过度的紧张,令他额头上泛着一层清亮细密的汗珠。夜风吹过,丝丝凉意直透心田,令他火热的心为之一清,精神却愈加振奋。热烈的眼神,即使在黑夜中都显得那样明亮。
“到了!就是这里!”河本末守准确的找到了已经勘察过多次的铁轨接合处,事前做下的标志清晰可见。他小心地扒开表面的石子。从包中拿出一块块的黄色**,按照早就计算好的位置和深度、角度,小心地一块块塞进去。“那些家伙们,现在应该都等急了吧?他们真的应该亲自来动手埋下一块**啊!这样的殊荣,这样地使命,是谁都想要参与进来的吧!不过,能够打响第一枪的话,他们也是应该满足的吧!”这样的时候,河本居然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起来,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因为脑子的走神有丝毫的紊乱。稳定准确的。将一块块**埋下,插上电雷管拉长电线。一直延伸到旁边地高粱地中。
铁轨上,重新恢复了平静。黑暗中,唯见几双闪亮地眼睛,放射着炽热的光彩。
也就在这个时候,千里之外地北京城中和戏院里,此时正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数百长衫短打的客人层层叠坐在大厅之中,嗑着瓜子抽着香烟,眯着眼睛观赏着戏台上地表演。过道上,一身利落短打的伙计一手端着盘子,上面一叠子折成四方块的湿毛巾正冒着腾腾热气,时不时的就有楼上楼下的客人招呼一声,他便机灵的准确找到对方,竹木夹子拎起一块来抖手飞去,却是个个儿的精准,不能有一次的落空。
另有倒提长嘴大铜壶的伙计高挽着袖口,脚步轻便的在人群中晃着,眼瞅着喝空的盖碗,便悄步过去使一招“苏秦背剑”的势子,透过将近一米长的细长壶嘴儿倾出一条热线,恰好能够将盖碗填满,博得客人一声好彩。
另有穿着对襟上装的十来岁精灵小后生脖子上挂一根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