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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地区就拜托了!”
白崇禧刚说了一句“请总裁放心”,对方电话就挂上了。白崇禧仍然下意识地在电话上喊了起来,他想陈述向武汉调兵的理由,想陈述为保武汉,确保华南、西南半壁河山的决心,但是蒋介石已经没有耐心听了。白崇禧重重地把话机掼到办公桌上,然后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6)
29.先遣兵团在汉得间渡江,攻占华中重镇武汉。张轸在金口举义旗,代号“5555”
林彪的专列沿陇海路西进,经商丘直驶开封。
4 月28日,林彪接到中央军委来电:“和谈破裂,桂系亦从来没有在具体行动上表示和我们妥协过,现在我们亦无和桂系进行妥协之必要。因此,我们的基本方针是消灭桂系及其他任何反动派。”
5 月9 日,开封。在离著名的相国寺不远处的一所中学校园内,四野司令部安营扎寨,林彪的住处选择在邻近的一座小楼。
参谋人员刚把作战室的地图、电话等准备好,林彪以及肖克、赵尔陆等人便乘吉普车赶来。大约是没有休息好,林彪从车上慢腾腾下来,一脸倦容,低头向值班室走去。沿路向他敬礼的警卫战士,尽管把鞋跟踢出响声,林彪仍然没有挺起胸来,甚至没有还礼,只是“嗯”了一声,便走进屋中。
来到作战地图前,林彪才有了精神。他的浓而下垂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便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图上的态势一目了然。二野、三野渡江大军已经占领了贵池、铜陵、芜湖、南京、常州、无锡、镇江等城市,占领了皖南、闽北、浙西、赣东北广大地区。
四野主力已经进逼鄂东、鄂北,后尾部队也推进到郑州以南。作战参谋的一面面小红旗,几乎把鄂豫边插满了。
看了一会,林彪站起来,侧身看着后边几位四野高级将领的同时,左手在武汉周围划了一个圈,然后用左食指敲了一下武汉三镇。
这时,机要参谋走进来,把一封电报送到参谋长肖克手中。肖克看了一遍,递给林彪。林彪很快浏览一遍,随手递给了第二参谋长赵尔陆。
这封电报发自北平香山的双清别墅,是毛泽东亲自起草,以中央军委的名义发给四野林彪、肖克的。电文对四野的行动指示得非常具体:(一)你们主力已越过陇海线,快要到湖北境内了。根据长江北岸地区的粮食状况,大军久住困难必多。又据白崇禧的意图,不是准备在衡州以北和我军作战,而是准备逐步撤退至衡州以南。因此,你们全军似有提早渡江的必要,并且不必全军到达北岸然后同时渡江,可以采取先后陆续渡江的方法。根据华野、中野从渡江(4 月21日)至占领杭州、上饶一线并歼敌12万人只需要两个星期的经验,你们从渡江至占领吉安。攸县、湘乡一线,大约需要四个星期左右即够。如果你们主力能从6 月10号开始渡江,则7 月10号或略迟一点即可达上述一线,你们兵力展开在广大地区之后,粮食问题就不感困难了。
(二)你们13个军的使用问题,现在就宜大体确定。我们意见,湖北一个军,江西两个军,湖南三个军,共六个军可以固定下来。其余七个军及曾生纵队,应全部推进至以郴州为中心区域,并准备在该区域与白崇禧打一仗(应估计白崇禧部约25万人左右,可能在该区域和我军作战)。如果这七个军7 月中旬前后能到攸县、湘乡之线,则8 月中旬或下旬即可集中于郴州区域休整一个月,9 月中旬或下旬以后即可向两广前进。
(三)据曾生称,奉你们之命率一个国民党师,辰灰从北平出发,要巳灰才能集中开封,需要一个月时间与广纵合编,要午灰左右才能由陇海线南进。请你们指示曾生,该部应争取于8 月底9 月初到达郴州地区,方能不失时机和主力一道向两广前进。
(四)以上各点提供你们考虑。
毛泽东在电报中,把自己对白崇禧的判断全部告诉了林彪,并要求他提早渡江,而且还就他麾下13个军的使用问题提出了看法和建议。电文虽在最后说是“供你们考虑”,但电文的份量林彪是感觉到了。
接着,林彪又习惯地在屋子中踱起步来。
忽然,林彪问肖克:“那个张轸,已经通过敌工部门传话,要起义,怎么好几个月了也不见动静啊?”
肖克说:“张轸的起义方案已经送到了,只是白崇禧看管严,他还没有完全掌握部队,不敢贸然发动。”
“张轸能提前发动,或许能拖住白崇禧。”林彪想的是:既然白崇禧扬言要守住半壁江山,他的大本营还在汉口,那就与他在武汉及周围打一仗。
他想到这里,便向肖克口授命令:第43军由团风至武穴间渡江,迂回奔袭武昌之敌,第40军向汉口推进。另外,张轸起义,应同我军攻击武汉协调一致才好,这要同地方党的同志联系。
5 月11日,四野部队继续向长江北岸推进。
12日,第43军进至稀水上巴河、广济地区,做好在团风至武穴段渡江的准备。第40军向横店、两河口、李家集推进。
14日,先后占领兰溪、新春、田家镇、黄州、团风。
15日,第43军四个师分别由团风、黄州、兰溪、新春、田家镇约200 里江面渡江。沿江守敌纷纷南逃。至24日,第43军先后占领鄂城、大冶、阳新、瑞安、德安、永修、安义等城,并接替了二野九江。南昌的卫戍任务。
武汉,华中“剿总”白崇禧办公室。
白崇禧在那张办公桌前翻看各种情报:有桂系亲信搞来的,有蒋介石嫡系通报来的,还有长官公署联络组送来的。他的目光在快速地扫视着各种文件。突然,他下意识地挪了一下身子,仔细地看下去。
这是一份由蒋介石侍从室派到武汉,在白崇禧华中“剿总”任联络组长的刘伯龙送来的高度机密材料,检控第19兵团司令官兼河南省主席张轸图谋叛变的材料。检控同一内容的,还有国防部派到第19兵团的督导员岳烛远送来的情报。
材料说:张轸的女婿张伊人是共党分子,去年又引来一个神秘人物叫张少庸,与张伊人称表兄弟,其实原名是叫方敬之,是刘伯承、邓小平手下的中共晋冀豫军区城工部长。今年,张轸身边又出现了一个“陆先生”,行动诡秘,时与张轸密谈。近日查明,此人姓丁名一,是刘邓第4 兵团的敌工部处长。
材料还说:张轸的三姨太徐明敏,思想一贯左倾。早在抗战时期她在信阳读书时,就与共党外围组织的人来往密切。后来,徐明敏的亲密朋友均已投靠中共。徐蚌会战以来,徐明敏多次扬言,国民党快完蛋了,她死也不跟张轸南下,等等。
军情紧急,连日操劳,白崇禧明显疲倦了。他合上卷宗,在办公桌前沉思起来
张轸,字翼三,1893年生于河南罗山一个乡绅家庭,先后就读于清河陆军第一预备学校。保定军官学校、日本士官学校。1926年自日归国后,投入程潜的国民革命军第6 军,先后任营、团、师长。1927年蒋介石背叛革命,国共合作失败,张轸将该师的共产党员周保中(师党代表)、程烈(团长)等“礼送出军”。1928年,张轸任第18师师长兼长沙卫戍司令,程潜因国民党内部倾轧被扣,张轸所部顷刻瓦解,他只身回到河南。抗战爆发后,张轸出任第110 师师长,隶属于汤恩伯集团,参加著名的台儿庄战役,因战功升为第13军军长。不久,因在豫西与日军战斗中与上司汤恩伯意见相左,被蒋介石免去职务,张轸第二次尝到了国民党内部派系复杂、党争激烈的苦头。
1942年中国远征军人缅作战,张轸再次被起用,任第66军军长。在担负缅北腊戍及曼德勒战区作战任务时,战斗失利,张轸被撤职。张轸第三次仕途受挫,回乡赋闲。
1945年,张轸在家乡苦心编练了一支由四个游击纵队组成的抗日部队。抗战胜利后,这支部队被悉数调往新疆,张轸被任命为郑州绥靖公署副主任,翌年又被任命为第五绥靖区司令官兼河南省主席。郑州任内,张轸目睹国民党的统治日益走向崩溃,政治破产,经济危机,文恬武嬉,民不聊生,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未来的出路问题。
1949年,三大战役相继结束。张轸趁蒋介石无暇顾及中原之机,再次借豫西地利,扩大势力,收编部队,拉起一支4 万余人的队伍。这年4 月,这些部队编为第19兵团,张轸出任司令官,隶属国民党华中“剿总”战斗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