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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失守,使敌三关口的纵深和侧翼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疯狂的敌人惊慌失措,拼凑了一个营的兵力,在炮火的掩护下拉成散兵线,向解放军五连阵地反扑过来,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
五连阵地上的机关枪怒吼了,像割麦子一样,敌人一片片倒了下去。但是,敌人在督战队的威逼下,又踩着前面的尸体上来了,有的爬上了五连阵地,有的跳进战壕,挥舞着鬼头刀和战士们展开了肉搏,后面的敌人也乘机拥了上来。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四连一排主动支援五连投入了战斗,排长方太带领全排猛虎般地冲向敌阵,一阵挑、打、刺,撂倒了进入五连阵地的几个敌人。紧接着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炸得敌人血肉横飞,鬼哭狼曝般地滚下山去。不一会儿,发疯的敌人重新组织队形又扑了上来,坚守阵地的英雄们连续粉碎了敌人5 次反扑,完成了坚守太白山最高峰的任务。
与此同时,第579 团主力迂回敌侧后直逼三关口,在炮兵的支援下,协同第194师向敌发起猛烈冲击。冲在最前面的三连冒着密雨般的子弹,攻占了敌前沿阵地,并勇猛地向敌纵深猛插,直奔瓦亭以南主峰。
这个主峰是三关口一个重要制高点,位于敌阵地纵深腹地,瓦亭守敌原来并未在这里布置兵力。随着太白山和三关口前沿阵地的失守,这里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敌我双方若一方先占领主峰,居高临下,将对另一方带来很大的威胁。
三连战士们精神抖擞,奋力向主峰攀登,陡峭的山壁上长满了蝎子草,螫得人胳膊上起了一串串水泡,尖利的岩石磕破了膝盖,洒下了斑斑血迹爬到半山腰,忽然从山背后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夹杂着枪托撞击声。原来,就在三连向主峰攀登时,敌人也派出两个连的兵力从主峰侧后使劲地往上爬。时间就是胜利。战士们不顾乱石碰伤脚跟,不顾汗水湿透衣服,终于先敌五分钟抢占了瓦亭以南主峰。
这时,第579 团又从侧面发起了猛攻。敌人在解放军的两面夹击下,有的缴枪投降,有的磕头告饶。经4 个小时激战,解放军完全控制了瓦亭以南、以东各主要山峰:共俘敌300 余名,击毙者不计其数。宁、青二马最后联络之生命线,就这样被彻底切断了。
8 月2 日,第19兵团第65军第195 师一举攻占战略要地六盘山。
至此,第一野战军各路大军已直人甘肃腹地,胜利结束了陇东追击战。对于人民解放军来说,虽然全歼两马主力于平凉地区的战略目标未能达到,但却分割了青、宁二马,为此后各个歼灭敌人创造了更为有利的条件。敌人失去了平凉地区这一有利的决战阵地,使兰州、银川暴露于解放大军的攻击之下,陷于空前不利的困境。
(4)
19.马家军困兽犹斗,彭德怀正中下怀。营盘岭上红旗七落七升,豆象山攻坚血战七小时。遍地英雄下夕烟,青马主力葬身火海。天翻地覆慨而慷—兰州解放了
经过扶眉战役和陇东追击战,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大败胡宗南,分割青、宁二马。二马分头向西向北朝老巢逃窜。蒋介石已对依靠胡、马主要是二马盘踞西北失去信心,改图西南;但仍想利用二马在西北作困兽之斗,消耗一野兵力,延缓解放军进军日程,以便取得较长喘息时间,作保守西南的部署。
于是,由当时任行政院长的阎锡山主持,在广州召开胡、马共商大计的西北联防会议。会上,二马和胡宗南各自心怀鬼胎,七嘴八舌,吵闹不休,互相埋怨指责,推卸西北战场失利的责任。
马步芳一开始就咄咄逼人,先发制人地指责胡宗南道:“平凉战役和三关口战役,失利的根本原因不在解放军兵力强大,谋略过人,而在于我们内部的不合作。有人不顾党国大局,躲避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有意保存实力!”
说完,求援的目光落在马鸿逵的脸上。
马鸿逢曾数次密令撤兵,在这种场合,既怕得罪了胡宗南,又怕惹了马步芳,于是,打算来一个稀泥抹光墙,只要没人给他难堪,他就两面抹。
胡宗南一听,这话是对着他来的,便沉着脸,鼻子冷冷地哼出两声,用右手中指敲击着茶几,疾声冷语道:“要追究西北战场失利的责任吗?我很赞同马老兄的看法!有人就是一贯不顾党国的利益,只顾保存实力,扩张地盘,做了几十年西北土皇帝的梦啦!我军与共军在陕北苦战一年多,伤亡惨重,青海和宁夏共有精锐骑兵号称20余万,为何不伸出救援之手,一举解决陕北战场的军事问题呢?远的不说,且说眼前的战事吧!扶眉战役,我军被共军包抄合围,有人将精锐骑兵不投入救援战斗,看着我数万人马被共军吃掉,却暗中令骑兵西撤哼!这不是有意保存实力,破坏协同作战,损害党国最高利益吗?啊!”
马鸿逵听到这里,坐不住了。他发现胡宗南那道冷冰冰的目光直射到自己的脸上,似乎有股冷风顺着脊梁骨倒灌下来,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干咳两声说:“胡兄言过其实了吧!”
胡宗南哪里肯吃他这一套?他雷霆大发,拍案而起,吼道:“放屁!”
马步芳气得脸色铁青,挺身而起,指头戳着胡宗南,尖着嗓门喝问:“奶奶的,你想干什么?”
胡宗南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好几根,嘴里飞溅着唾沫星子,逼问着:“姓马的!你,你敢骂人!”
阎锡山摆了摆手,摸了摸头,哈哈一笑,调解道:“都什么时候啦,你们还尿不到一个壶里,那还打什么仗?”
接着,他又摸了摸脑袋,挨个瞅了瞅马步芳。马鸿逵和胡宗南,笑了笑,继续为马步芳和马鸿逵打气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西北战场上,我军虽然吃了几个败仗,但是,总的来说,局势还是乐观的嘛!共军要想拿下西北,没那么容易啊!”
马步芳、马鸿逵和胡宗南,直到这时脸上才爬上几丝笑意。会场里一直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阎锡山感到很得意。他扯着嗓门分析了一通时局和战况,然后说:“总而言之,兰州有坚固工事和天险黄河为依托,我军兵力集中,弹药充足,而共军经过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后方供应困难。因此,在兰州决战,我军可以以逸待劳,知己知彼,全歼彭德怀主力于兰州外围将指日可待!”
会议在烟雾腾腾中密谋了一阵兰州决战的具体策略以及兵力部署,并反复强调了精诚团结。协同作战、以大局为重等等。
接着,阎锡山宣布兰州决战计划——“命令马步芳部,沿华家岭节节抵抗,尔后退守兰州,吸引其军主力于兰州城下,紧紧咬住敌军,实施兰州决战计划!”
“命令马鸿逵部,待主力退出固原一带后,迅速折向兰州,参加兰州决战!”
“命令胡宗南部,进击陇南,对共军实施包围合击,最后完成兰州决战!”
宣读完命令,阎锡山双手撑住茶几,十分严肃地说:“兰州战役,实乃西北大决战,胜败在此一举,希望参战的各部队鼎力合作,争取在兰州城外将彭德怀之主力一举消灭!”
最后,阎锡山又宣读了任命马鸿逵为甘肃省政府主席的正式命令。
然而,会后胡、马三方却各有打算,各行其事。
胡宗南遵照蒋介石有关经营西南的暗中示意,自作其退入川北、西南的准备。
马鸿逵不辞而别,拒绝马步芳同飞兰州共同策划指挥兰州会战的邀请,而飞回银川作保家之谋。
结果,对国民党军而言,兰州会战成了马步芳的孤军之战;而对解放军来说,则是西北决战求之不得,稳操胜算的一役。
根据进军西北的形势,中央军委、毛泽东及彭德怀司令员高瞻远瞩,胸怀大局,确定的作战方针是力争同青马决战于兰州。
彭德怀的判断是:青马如退守青海对我不利,是他的“上策”,而固守兰州则对我歼敌有利,是他的“下策”。因为青海是其老巢,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地形上三面环山,人烟稀少,粮袜缺乏,不利我大兵团作战。天时、地利、人和都利于马而不利于我。
因此,当确知国民党政府和青马决定孤注一掷进行兰州会战时,彭德怀正中下怀地说:敌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行此“下策”,我们求之不得。“我们不怕他守,而是担心他跑。他不跑正是我们消灭他的时候。”
兰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高原重镇;是甘、宁。青、新四省的枢纽要地;是国民党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