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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举国一致的内阁,其人选另行研究;运用外交,特别是加强对美、英、苏的关系,以期有利于和平的实现;主动争取不满政府与主张和平的政治团体及民主人士,共同为和平而努力。
白崇禧不赞成这个方案。他在武汉打电话告诉李宗仁的秘书长说,蒋介石必须辞职,“由李德邻正式就任总统,不能用代理名义。如果名不正,那就什么事都办不了。”并一再嘱托,对此一定要坚持到底。
12月20日,孙科的新内阁组成。吴铁城任行政院副院长,做孙科的副手。24日。白崇禧未和李宗仁商量,就发通电致张群、张治中转蒋介石,提出与中共和谈建议,呼吁和平。
李宗仁也随即宣布了五项和平主张:(一)蒋总统下野。(二)释放政治犯。(三)言论集会自由。(四)两军各自撤退三十里。(五)划上海为自由市,政府撤军,由各党派人士组织联合政府。同时,蒋介石又收到程潜要求其下野的通电。这下把蒋气得不住地哼哼,并用手指了一指世界地图上的北美洲地区,说事情的根源“是在那一边”!在身边的张群、吴忠信都一言不发。
12月29日,蒋介石召见张群、张治中、吴忠信等国民党要员,要他们去见李宗仁商谈应付办法,目的是试探桂系的真实意图。对于蒋介石派来的心腹,李宗仁嘴中的话虽吞吞吐吐,但态度非常明确:蒋介石必须下野;由李宗仁出任总统并宣布和平方针;计划实现和平的具体步骤。
12月30日,白崇禧又发电呼吁和谈。河南省主席张轸也通电主和。蒋介石见此情状,怒火中烧。他忿怒地说白崇禧:“这个狗头军师,使湘鄂豫三省勾结一气,要我好看!好!就看他们的厂一边说,一边转来转去,在场的张群、吴忠信和阎锡山面面相觑,不敢吭气。
1948年12月31日晚,南京黄埔路蒋介石官邸门口,车水马龙。一辆辆载着国民党中常委、“政府”五院首脑的轿车,鱼贯而人。一年一度的团拜聚餐会在这里举行。副总统李宗仁、行政院长孙科、立法院长童冠贤以及邵力子、陈立夫、张群、谷正纲等国民党中常委和若干高级将领都出席了。在这些人的脸上,很难看出任何节日的气氛,每个人都忧心仲忡,言语谨慎。
晚餐过后,该进入正题了。蒋介石清了清嗓子,以低沉的语调对众人说:“诸位,现在局势严重,党内有人主张和平,我对于这样一个重大问题,不能不有所表示。现在,已经拟好一篇文告,准备于元旦发表。我请岳军涨群)代为宣读,征求各位的意见。”
此篇文告出自“江西才子”陈方的手笔。张群念完文告,全场死一般沉寂。在文告中,蒋介石强调了要在坚持伪“宪法”、保存伪“法统”的前提下,同共产党谈判。他还宣称:“只要和平果能实现,则个人的进退出处,绝不紊怀,而一惟国民的公意是从。”
蒋介石见无人说话,便侧过脸间坐在他右侧的李宗仁说:“德邻,你对这篇文告有何意见?”李宗仁愣了一下,脸上漠无表情,字斟句酌地说:“我与总统的意见并无二致。”对于这样的回答,蒋介石显然很不满意。但李宗仁毕竟是副总统,不是他可以随意辱骂的黄埔学生。所以,蒋介石心中有火也不便发作。
“哇——”突然有人放声大哭。此人为谷正纲,CC派中蒋介石的嫡系人物。此公边哭边喊:“总统不能走!总统不能走!”嚎哭一阵之后,谷正纲抹了一把眼泪,正色道:“我反对发表这篇文告,因为这将对士气、人心发生不良影响。”
听到此言,看到自己还有如此忠诚的部下,蒋介石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安慰。可是,谷正纲的声嘶力竭并未引起多大反应,人们仍保持着令人难堪的沉默。目睹这一景象,蒋介石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时,主管国民党政府宣传舆论的头面人物张道藩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是戡乱时期,总统无论如何不能下野!”
但其他人如萧同兹、范予遂则表示文告可发,蒋可下野。蒋借机正色道:“我并不要离开,只是你们党员要我退职;我之愿下野,不是因为共产党,而是因为本党中的某一派系。”
蒋介石终于耐不住这寂寞,大声说:“就当前局势来说,我当然不能再干下去了。但是,我走之前,必须有所布置,否则你们很难于接手。”
接着又要李转告白崇禧:“不要再发什么通电了,以免动摇人心!”李宗仁则微微一笑,说道:“总统英断,我无有不从之理,一切望赐教!”蒋介石又嘱咐张群,关于他下野的一句话必须列人文告,说罢就愤然离去。
1949年1月1日文告发表,中心内容是:和谈是可以的,但国民党政府的一切体制和制度都不能变,至于蒋个人的进退“一惟国民的公意是从”。
蒋介石发此文告,是为和谈定调子,是请国民对其被迫下野表示意见,希望国民支持他不下野。但蒋经国却在自己的日记里说是蒋介石为自己下野而暗示军民作心理上的准备。美国大使司徒雷登也认为蒋是在“收回两周前决定之辞职”。
但到1月4日,蒋又亲自在李宗仁住处博厚岗请李上台。他对李说:“我看我退休,由你顶起这个局面,和共产党讲和。”
这些日子蒋介石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1月5日,他召见吴忠信到官邸,向吴口述发给白崇禧的电报,电报大意是表示同意和支持白的和谈倡议。电报稿刚念完,张群又进来报告中共的反应,带来了新华社的评论和毛泽东的文章(评战犯求和),气得蒋一屁股坐下来;随后又叫念毛的文章。当张群念到“蒋介石希望从白崇禧手里夺回和平攻势的发明权,并在其新的商标下继续其旧的统治”时,蒋长叹一声,摆摆手说:“算了罢,别念了!”
蒋一面劝李上台,一面又期望他的嫡系、心腹或广大党员们大力挽留他,以便对国人和美国人表明:不是他蒋介石不愿引退,而是部下、国民、党内“同志们”不让他下台;他也好渡过这一难关,向美国人表示他仍是众望所归的领袖,国人仍然支持他。所以他表面辞让、引退,甚至表示“退休”,但内心并不是果真如此。李宗仁也想继任总统,虽表面上极力推辞,但在实质性问题上则互不相让,步步紧逼。
1月7日,蒋介石得知杜聿明部于淮海地区已大半被歼,更泄了气,决定自动下野。他在这一天的日记中写道:“杜幸明部今晨已大半被匪消灭,间尚有3万人自陈官庄西南突围,未知能否安全脱险,忧念无已。我前之所以不能为他人强逼下野者,为此杜部待援,我责未尽耳。”
蒋介石遂于次日下午召集孙科、张群、张治中等会商运用外交促进和谈局面,授意孙科令吴铁城外长照会美、苏、英。法4国,请其运用外交施加影响。但美国因希望蒋早日下台,予以婉拒;苏、英、法也仿效美国态度。蒋又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蒋又于8日派张群飞汉口见白崇禧,向白说明自己的两点意见:“(一)我如果引退,对于和平究竟有无确实把握;(二)如果我引退,必须由我主动,而不接受任何方面的压力。”
蒋介石虽然在军事上屡遭失败,已经是一塌糊涂,但在政治上,还未乱方寸。他早已品出白崇禧的弦外之音,洞悉桂系“逼宫”的意图。
下野之前,他自然要精心部署一番。12月4日晚,他在得知宋美龄在美国的不妙情况后,就召见亲信吴忠信,要他担任总统府秘书长,由他“辅助”李宗仁当总统,并说:“观察最近内外形势,我干不下去了。我走开后,势必由李德邻来维持。你就帮德邻上轿吧!等他上了轿,去留由你自己决定。”
1月川日,派蒋经国到上海,把金圆券换得的黄金、白银和外汇(3。7亿多美元)密运台湾,仅留20万两黄金给汤恩伯作为军费支用。这就把李宗仁上台后的经费完全攫取一空;接着把海空军实力中心移往台湾,大大减弱了李宗仁的江防力量;同时又把大量军火运到台湾。这一手很厉害,是对李宗仁的致命一击,可谓釜底抽薪。
就在这一天,杜幸明被俘,杜部被全歼。蒋介石早已经准备放弃大陆,退保台湾,建立一个清一色的小朝廷,拆李宗仁的台;并希望李、白实力被消灭,他仍然当小朝廷的皇帝。否则,李、白统治江南,他老蒋也无法立足台湾。所以李宗仁说蒋介石下台是借刀杀人。当然,蒋仍尽力争取不下台,即使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