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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少朝把话说得如此圆满,阿麦心中更是疑惑,奇怪李少朝如果不征用侦察队的马匹的话,哪里还能搞来战马。
八月十四日,阿麦命黑面留守大营,带着亲兵张士强及王七等几个军官前往江北军大营。几个人新衣亮甲都打扮好了,李少朝的战马还不见影子,直到眼看就要误了时辰,几人等得都上火了,李少朝才派人来传话说坐骑都已备好,请各位大人直接前往军营辕门即可。李少朝如此神秘,让阿麦心中的疑问更大,王七等人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几人来到军营辕门处,果见李少朝牵着几匹马已经等在了那里,可一见那马,几人顿时愣了。
王七围着那几匹马挨个看了个遍,忍不住大声叫道:“我操,老李,你这也好意思叫战马?这匹,还有那匹,毛都掉秃了,怎么出去见人?”王七头次穿地这样光鲜地前去大营,本是一心兴奋,却没想到李少朝拍着胸口打下保票的战马却是这个模样,顿时如满心的期待都变成了熊熊的怒火。
看着那几匹或老或瘦的马匹,阿麦心中也是不悦,见李少朝还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冷笑道:“这就是你给咱们第七营准备的颜面?”
李少朝嘿嘿笑道:“一样骑的,一样骑的。”
阿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吩咐张士强道:“卸甲!”
张士强一怔,随口问道:“大人,卸甲做什么,不是还要去大营么?”
阿麦眼睛却看向李少朝,嘿嘿冷笑道:“不卸甲如何来骑你李大人给配的战马?压坏了这马你李大人少不得又要心疼!”
故旧
见阿麦都带了怒色,李少朝却似并不害怕,不论众人如何讽刺挖苦也只是在一边赔笑。这样一来,倒像是铁拳打在棉包上,软了吧唧的,大伙的怨气想撒都撒不出来。想必李少朝也早已猜到众人的反应,所以愣是把这些马藏到了最后才敢露出来。现在大伙都已铠甲在身,又急着要走,想不骑都不行了,你总不能穿着几十斤的铠甲去翻山越岭,如若那样,就算不被累死,到了大营也会被人笑死。
事已至此,阿麦也有些服了李少朝,见王七等人还在抱怨,冷声说道:“够了!都上马吧,别辜负了李大人的一片心意!”
李少朝连忙讨好地牵了匹最为壮硕的马到阿麦面前,阿麦冷哼一声,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其他人虽不情愿,可见此也只好纷纷上马。李少朝充耳不闻大伙的抱怨声,笑呵呵地看着众人离去,直到都看不到人影了,这才转身吩咐一边的小兵道:“赶紧地,领几个人去搭个新马厩。”
“马厩?”小兵奇道,“麦大人这回能从大营要回战马来?大营里也没有多余的战马啊。”
李少朝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次不用麦大人要,自然会有人送咱们大人上好的战马!”他见那小兵一脸诧异,又笑骂道:“行了,别问了,等着就知道了。”
小兵满脸疑问地往回走,走了没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道:“那得搭多大的?”
李少朝想了想,嘿嘿笑道:“大点,怎么也得装得下十匹二十匹的吧。”
再说阿麦和王七等人,骑了李少朝“精心”准备的战马,眼看日头都已偏西还没看到江北军大营的影子。一伙子人都已经饿得是前心贴后背,就连骂骂咧咧地抱怨了一路的王七到现在也饿得没话了。
几人跨着马正踢踏踢踏地往前慢慢晃悠着,突听后面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阿麦等人都回头看去,见十几匹健马由远而近飞驰而来,眨眼功夫就要到了眼前。众人不自觉地都往道路两边让去,刚避到路边那十几骑已在眼前一掠而过,耳边只听得马蹄声又密又急如同惊雷一般,马蹄踏地带起的尘土扑面而来,灰尘之中竟然连人影都没能看清楚。
不过十几个人的骑兵队竟能有如此声势,众人不由都被震得有些愣了。
阿麦正暗自纳闷这是哪营的人马竟然如此张扬,却见其中为首的那一骑突然在不远处猛地停下,他身后的骑士也纷纷跟着勒马,十几个人齐齐地停了下来。那人回身向阿麦处望过来,片刻后才出声喊道:“阿麦?”
阿麦闻声略怔,就见那人又掉转马头跑到自己马前勒住了坐骑,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叫道:“阿麦。”
“唐大哥!”阿麦又惊又喜,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唐绍义。
唐绍义身穿战袍戴盔披甲,黝黑的面庞上难掩意气,向阿麦笑道:“刚才过去时晃了一眼觉得像你,没想到果然是你。”
阿麦笑道:“唐大哥还能晃了一眼,你刚才过去时我可是连你人影都没能看清楚。”
唐绍义闻言咧嘴笑笑,解释道:“看天色不早了,所以跑得有些急。”
阿麦这行人中,张士强、王七等人是早就认识唐绍义的,其余不认识的听闻他竟然是江北军的骑兵主将唐绍义,也纷纷上来见礼。唐绍义一一还了礼,又冲着张士强笑道:“张二蛋吧?可是显高了不少。”
张士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麦笑着说道:“他已经改了名字,叫张士强,现在是我的亲兵队长。”
“张士强,嗯,好名字。”唐绍义赞道,又转头冲阿麦说道:“前面还有你认识的人,你可猜不到是谁。”
阿麦奇道:“是谁?”说着便向等在前面的那些骑士望过去,见其中一人策马越众而出也往这边而来,到了近前冲阿麦笑着招呼道:“麦将军。”
“张大哥!你怎么会——”
张生知阿麦要问什么,只是笑道:“我现在已是唐将军手下的一名骑兵校尉,想不到吧?”
阿麦摇头,乌兰山之战中,张生为救阿麦而被常钰青挑落下马,混乱之中又被战马踩断了腿骨,后来伤虽好了可却落下了个跛脚,阿麦只道他会因此退出军中,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唐绍义身边看到他。
“是我自己向元帅要求到唐将军手下做骑兵的,幸好唐将军不嫌弃我这个跛脚。”
“幸好没有嫌弃,”唐绍义笑道,“不然哪里能求的这样一员悍将,现如今草原上谁人不知我军中有个拼命张郎?男人恨他恨得要死,女人却爱他爱得要死。”
众人哄然而笑,张生只是含笑不语,待众人都笑过了才提醒唐绍义道:“将军,时辰不早了,我看你和麦将军不如边走边聊。”
唐绍义点头,阿麦也连忙称是。唐绍义策了马和阿麦并缰而行,张生却故意落后了一步,和王七等人随意地闲谈起来。
阿麦和唐绍义自乌兰山一战分开后就再没见过面,阿麦被商易之留在了大营近处休养生息,而唐绍义却被放出去带领着骑兵部队转战西胡草原和江中平原,只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闯出了极大的名头,不但成为悬在北漠陈起大军腰腹上的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且还成了扎在西胡单于心头上的一根利刺。只因北漠常钰青偷袭靖阳边军时曾借道西胡东境而过,这便让唐绍义有了借口报复。他时不时地就去西胡的小部落劫掠一番,等西胡再集结好各部的军队而来时,唐绍义却又已经横穿乌兰山脉到了豫北地区,出人意料地偷袭了北漠军的某个分部。这种看似有些无赖的打法让唐绍义掠得了大量的财物和战马,使原本不足三千人的骑兵部队很快就扩张到了近万人,一跃成为江北军中的第一主力部队。
阿麦和唐绍义两人边行边谈,由于阿麦这边人员的马匹跑不起来,唐绍义那边也只好放缰缓行,直到天黑时分众人才到了江北军大营。负责接待的军士把众人迎进大营,阿麦吩咐手下的军官随人去吃饭休息,自己却和唐绍义先去见江北军元帅商易之。
两人刚走到商易之居住的小院外,商易之已经得到消息迎出了院门。阿麦只一看商易之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就知道他不是来迎自己的,于是便很自觉地慢了半步落在唐绍义身后。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商易之见唐绍义欲单膝跪下行礼,连忙向前抢了两步满面笑容地托起唐绍义,而她这边都跪下把礼行全了才换来商易之随口的一句“免礼吧。”
阿麦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分量当然无法和唐绍义比,所以心中也并不在意,抬头见后面跟出院门的徐静正眯缝着小眼睛笑着看自己,又老老实实地向他行了个军礼。
徐静笑着问阿麦道:“你的那些新兵练得如何了?”
阿麦答道:“黑面正在教他们步射。”
徐静点了点头,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哦,原来如此,难怪这几个月不见你带着你那些新兵练腿脚了,你这些时日不来大营,老夫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