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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钰青剑眉轻扬,反问道:“还有什么怎么办?”
“大哥不是喜欢她吗?”
常钰青看了看崔衍,却是爽朗地笑了,脸上一扫刚才的沉闷抑郁之色,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是也说了吗?不过是个女人!”一面说着,一面从树下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竟独自转身走了。
盛元四年七月,北漠南夏两国议和的谈判桌上依旧火热异常,北漠国辩手们步步紧逼,除索要大量岁币之外,还强索南夏割让江北豫、宿、雍、益、荆、襄、青、冀八州。谈判桌外,北漠周志忍陈兵数十万于泰兴城北,只待议和破裂便挥师南下。
豫、宿、雍、益、荆、襄六州已是在北漠控制之下,割让出去也就罢了,但青、冀二州却是仍在自己手中,就这样把实际控制区也白白送出去,怎么去堵天下悠悠之口?可若是议和不成接着再打,云西平叛迟迟不见曙光,且不说国库无法支持这庞大的军费,就说万一北漠大军顺宛江而下攻入江南,和云西叛军两面夹击盛都,那便有亡国之险了。
南夏朝廷很为难,谈判桌上的国辩手们更是为难。虽然新来的议和使商小侯爷已经带来了朝中的最新指示——割让江北被占之地以换和平,可没想到北漠竟然狮子大开口,连尚未攻占的青、冀两州都想要!
这要都割让出去吧,太窝囊!不割让吧,太危险!到底可要怎样是好啊?
南夏国辩手扭头细看议和使商易之的神色,只见他仍低着个头不疾不徐地吹着茶杯里的浮茶,面沉如水声色不动。得!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不肯同意了,接着谈吧!
可又要怎么谈呢?南夏国辩手既苦恼又迷茫。这位新来的议和使是位佛爷般的人物,只会端坐不肯言语的。上谈判桌就是做个样子,不是半眯着眼睛打瞌睡,便是端着个茶杯悠闲自在地品茶饮水,连原议和使高吉的半分都不及。
转回头来还是同北漠同行打商量吧:要不咱们这样,我们只割让豫、宿、雍、益、荆、襄六州,岁币多给你们点,行不?
北漠国辩手摇头:那不行,你们岁币不能少给,我们青、冀两州也得要。
南夏国辩手气愤:你们别太欺负人了啊,这两州还好好地在我们手里呢,我们凭什么给你们?
北漠国辩手不屑:我们在青州城西有大军驻扎,不日便可攻下青州,然后东进冀州,拿下山东,我们有实力以宛江为界!
南夏国辩手急了:你说你有这份实力?光说没用,你得用你实力占领了全部宛江以北来证明你有这份实力,少来“分析”!谈判桌上不承认一切分析。
北漠国辩手起身拍屁股欲走:那好,那咱们就接着再打。
南夏国辩手无力了还打?朝中要集中兵力平叛云西,哪里还有精力在北边生耗!
南夏国辩手急忙招呼:别急,坐下,坐下,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盛元四年七月底,南夏与北漠终达成和约:一、西以宛江为界,东以太行山为界,以北属北漠,以南属南夏;二、南夏割让豫、宿、雍、益、荆、襄、青七州予北漠;三、南夏每年向北漠纳贡银、绢各五十万两、匹,自盛元五年开始,每年春季搬送至泰兴交纳。
至此,泰兴和约正式签订,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有些看不透。
泰兴驿馆之中,姜成翼低头细看和约条陈,待看到南夏只肯割让豫、宿、雍、益、荆、襄、青七州时抬头问陈起道:“元帅,怎地没把冀州也要过来?”
陈起一身便衣,腰背挺直地坐在书案前,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了一页,随意地答道:“有了青州就不愁冀州,把他们逼得太急了反而不好。”
姜成翼却是不解,仍问道:“不是说好了要划江而治吗?他们这是又反悔了?”
陈起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心腹,嘴角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笑道:“南人的话哪里算得了准,听听也就算了,城池只有自己打下来的才算数,青州能给咱们就已经是意外之喜,可见常家也确是下了功夫的,知足吧!”
姜成翼听了点头,说道:“难怪常家那些老狐狸会让常钰青亲去盛都,他常家久攻青州不下,只有借此机会拿下青州,以便日后进取冀州。常钰青本就有破靖阳之功,若是能再夺取冀州,常家怕是又能再次封侯。”
陈起笑笑,微微地摇了摇头,百年常家,怎么会只贪图小小一个冀州!
姜成翼犹豫片刻,又问道:“元帅,我还是想不通咱们为什么要和南人议和,我们现在形势大好,为何不挟胜追击,趁势南下?与云西之军形成夹击盛都之势,南夏可灭!”
陈起放下了手中书卷,抬头看向姜成翼,说道:“灭夏时机未到。”
“为何?”姜成翼问道。
陈起略一思量,缓缓说道:“我军之所以能攻占江北,不过是用骑兵优势,实施大纵深、大迂回的战法打开靖阳关,这才入得关来。大军入关后也是多利用骑兵迅捷之长,采取多路突进、重点进攻的战略。虽已攻下江北大部,但因战线过宽过长,兵分势寡,给养供应已是相当困难。而南夏虽身陷云西平叛的泥潭之中,但国力尚丰,又有宛江之险,江防稳固”
姜成翼只觉心中豁然开朗,不由接道:“而我军太过孤军深入,却有腹背受敌之险,再加之越往南去我军骑兵优势越不明显,补给却是越难。”
陈起笑了,说道:“不错,所以现在并不是灭夏的最好时机,与其南下,不如转回身来集中力量解除后顾之忧,先将江北各地的零散南夏军及各地的反抗平定掉,待南夏抽身全力对付云西,宛江江防兵力必然不足,彼时我们再南下攻夏也不错,先经青州而下冀州、山东,然后东西并进渡江南下,南夏之亡指日可待。”
姜成翼听得大叫了一声好,赞道:“难怪元帅这次会同常家意见一致,不顾朝中的反对之声力主议和,原来是早已是成竹在胸。”
陈起笑而不语,复又低头看书。姜成翼想了想,却又有了新的疑问,忍不住又问道:“可和约既定,到时候毁约起兵,怕是不太好听吧。”
陈起笑望他一眼,玩笑道:“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不久行了吗?你又不是第一天带兵打仗,这个怎么地都不会了?”
姜成翼脸色一红,正欲辩解几句,却突听门外亲兵禀报议和使谢承恩求见。姜成翼一怔,不由得看向陈起,见陈起面上也是闪过一丝讶色,显然也是不知这谢承恩为何而来。姜成翼正暗自奇怪,陈起已是应声道:“请谢大人进来吧。”
北漠议和使谢承恩从外面进来,同时带来了一个让陈起与姜成翼都很意外的消息。江北军元帅卫兴要求原驻扎在泰兴城西的江北军待遇同泰兴守军一般,先入泰兴城,经由泰兴城南门出泰兴进而渡江南下。
泰兴和约中已明确写出泰兴城隶属北漠,也对江北军的去留有所规定,那便是要渡江南下,可是却没规定江北军是直接渡江南下,还是要在泰兴城里转上一圈再南渡,于是歧义产生了,卫兴便提出要求来了。别说谢承恩犯糊涂,就是陈起听到了一时也有些不明白。
卫兴这是做得什么打算?
谢承恩说道:“卫兴说是因江北军是为了泰兴才出的乌兰山,为此八万大军折损过半,现如今要南渡了,说什么也要让这些将士进一次泰兴城再走。”
陈起沉默不语,似在思量什么。姜成翼看一眼陈起,奇道:“泰兴城内的守军已南渡了大半,只留了几千人在城中维持治安。他江北军现在不足三万,就是进了泰兴城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敢据城困守?那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陈起抬眼看向谢承恩,问道:“谢大人如何看?”
谢承恩面现难色,犹豫了下又说道:“现在和约虽已签订,但下官觉得江北军一日未南渡,和约便可能会有变数,依下官的意思,不如”
“不如就先依了他们,让他们进了泰兴城便是,也好早日完成议和。”陈起笑了,谢承恩的心思他很清楚,身为议和使自然是万事以议和为先。
谢承恩见陈起窥破自己心思,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又说道:“下官不懂军事,也猜不透这卫兴到底是何意图,还是请陈帅定夺吧。”
陈起虽然手掌国中大半军权,但为人处事却是极为低调,与那些文官交往更是客气,听谢承恩如此说,便笑道:“谢大人过谦了。皇上命我等军人前来泰兴,不过是防备着和谈不成骤生变故。这议和之事皇上既然交与了谢大人,谢大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