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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帅,火炮运至你便有把握攻克徐州么?”孛鲁对此持否定态度:“青龙堡之战,贵军以绝对优势之兵力,耗尽宋军炮火尚且不能破城,这徐州宋军经营日久,囤积炮火不计其数。其主将秦大石又是一个坚忍之人。若他不出城,我们在城下耗到什么时候?如今贵国补给已经困难。而且举你我二国之力,才与宋国一个军区相抗衡,你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
“你我双方,原定的方略得改了。”孛鲁冷笑了一声:“原先你我想占下徐州,得了徐州,淮北京东子女财帛钱粮,便尽是你我二家所有,现在我算看清了,凭着你们金国,莫说难夺下徐州,便是夺下了,损失之惨烈不可想象,未必还能在宋国援军猛攻下守得住。如今之策,便只有一法,围城打援,借着宋国各处援军先后不一的时机,在徐州城外利用我大元骑兵机动之优,破其粮草辎重,迫使其溃散。”
“你我两家斥侯探得分明,李邺此次是自京东阳谷南来,手下不足万人,却带着大车六百辆,骡马三千余匹,这等规模不是押送粮草辎重还有什么?”孛鲁又道:“若是来援徐州的,彭义斌在河北京东有数十万之众,如何只会带不足万人?”
“太师所言有理,但太师可曾想过,那李邺原是南朝皇帝小儿殿前第一亲信之将,如何会以身冒险,带着这不足万人的车马辎重来徐州?若说这背后无诈,谁人能相信?太师,贵军虽是骁勇,但也有台庄之败,不可不慎之!”听得孛鲁之语,武仙也微微动了怒气,说话便带了些讥意。
“台庄之败为我大元奇耻大辱,事后陛下与我多次检讨,觉得败在一个地方,那便是在宋人预设之战场上与宋人交战,故此才中了宋人诡计。”孛鲁冷笑道:“若不在台庄,换得任何一地方,宋人的那毒火阵如何有时间设置?如今李邺在半途之中,不可能预设阵地,相反,我军来去如风,要在哪儿与之交战,都由得我军选择,主动之权在我,何惧其有奸计埋伏?武元帅,求稳固是万全之策,但稳得过了头,只怕反而遗误战机!”
二人的争执险些以不欢而散告终,最后孛鲁考虑到需要金军围着徐州,防止秦大石派出援军。终于与武仙达成共识,元军先突击李邺,获胜之后再以李邺等人首绩恫吓徐州,坏徐州士气再攻城。
就在孛鲁与武仙争执之时,在秦岭之北,余与赵景云也进行了激烈的争执。
“曼卿。你是儒生,未曾亲临战阵,便跟着都督坐镇中军,我与孟璞玉去前线便可。”余有些无奈地道。
“我是儒生,你余义夫便是武将不成?更何况我在华亭民变之时曾亲冒矢石上阵杀敌,哪里未曾亲临战阵?”赵景云不服气地道:“尽管放心,我在流求随着近卫军训练过,自己照顾得来自己!”
他这番话有吹牛地嫌疑了,孟珙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若按着他的心思,这两人他谁都不想带。生为武人,保家卫国流血流汗那是义务。就象是自己在大宋陆军学校听天子说的那般,“武人以尽忠报国为己任,何人敢不敬之”,这些儒生在后军中运筹帷幄便可,至于上阵厮杀,还是交给他们这些泼胆汉罢了。
但这两个人他又一个都不好得罪,孟珙乃是将种,知道赵景云地老师户部尚书魏了翁对于军队意味着什么,也从李邺等人处得知天子对赵景云刮目相看的事情。故此不敢过于怠慢。而那位余,更是让孟珙心生敬服。
“倒是个胆大包天的角色”想到这里,他悄悄看了余一眼。
他这般看待余是有其缘由的,早在孟珙赶到襄阳之前,余便夜见赵葵,说动他改变方略,挺军北进,提前开始攻掠中原。他偏居于荆襄一地,能够利用手中并不多地资讯。比临安城中的军事参赞们更早判断出蒙元金国合兵动向,其对战场的敏锐感觉,是孟珙第一个佩服的地方。
当他意识到战况可能发生的变化后,他能够以身家性命为担保,说服赵葵毅然提前北进,这其中所冒地风险之大,若是稍有差池,军法追究起来,他余就是有十八颗脑袋也不够砍地。易地而处。孟珙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也会这样做。这是孟珙佩服的第二处地方。
“要不然你我二人在此比试一番,看看谁武艺高强。负者留在中军,胜者随孟将军出战如何?”余笑道。
“比便比,我还怕了你不成?”赵景云哼哼唧唧地摆出了姿势。
见二人真要开打,孟珙怕伤了他们的和气,忙劝道:“多带一人也是多带,多带二人也是多带,不如二位一起与我同去,若是有什么军机变化,也好多个人为我参赞谋划!”
“孟璞玉说的是正理。”二人都点头道。
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一股自豪感,现在他们踏着的已经不算是宋国的土地,而是金国疆界…不过他们更愿意称之为沦亡故土。
回头望了一眼苍苍莽莽的秦岭,余忍不住高吟道:“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空祭无忘告乃翁!”赵景云不甘示弱。
“曼卿,你占我便宜!”余甚是不快地道:“莫非是瞧不起我?”
二人吟诗之时,赵景云确实象是占了余便宜,自称是他地“乃翁”,孟珙偷偷弯着嘴笑了笑,觉得这二人没有一般书生地迂气,倒象是武人一般豪爽。而且在这一路上的交往中,孟珙更是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不象一般文人那样轻视防备武人,而是一种敬重。“武将者心思不可驳杂,只须念着一件事情,那便是为国捐躯。若能如此,何愁君王猜忌,何虑文人轻慢,何忧富贵相离?一心报国,赤胆为君,勇往直前,爱兵如子,此为堂堂正正地武人之道。”
想到陆军学校操典里《武人篇》中的辞句,孟珙只觉得心血:大丈夫建功立业,正其时耳。
大宋炎黄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来自宋国的军队终于翻越秦岭,踏上了他们丢失了一百余年的故土。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二八一、火枪初现立首功
更新时间:2009…6…25 19:47:35 本章字数:5294
台庄大战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蒙元上下心头,他们并非不吸取教训,恰恰相反,对于那场令他们梦想破灭甚至失去领袖几近败亡的大战,他们曾反反复复地进行研究,为此甚至派出大量细作,收集宋国报纸上有关台庄战役的消息。
在那一次大战中,大多数伤亡仍然是在溃逃途中发生的,真正被火炮、地雷和毒烟所杀并不占多数,甚至还比不得在正面肉搏时的伤亡数量。这证明火器的威慑力远远大于它的实际杀伤力,若不是在台庄那该死的地方,成吉思汗无论如何也不会败绩。
故此,当得知深为他们所痛恨的李邺领着一支不足万人却带着三千骡马与六百大车的时候,孛鲁与严实都是怦然心动。
孛鲁有孛鲁的打算,严实有严实的心思。孛鲁除了为铁木真复仇、重振蒙元声威之外,还想借着这次胜利为蒙元多掳掠些补给,免得象如今这般,一饮一食都受制于金国的后勤。严实则想凭着此战赚些功劳,便是战败,对于他这样一个汉将来说,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此次他们带来的多是怯薛与探马赤军。
炎黄三年十二月二日,在距离徐州不足百里处的源州(今沛县)郊外,李邺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蒙胡竟然倾巢而出,果然看得起我。”他哈哈大笑道。
来的是孛鲁亲自率领的八万多蒙胡骑兵,其中怯薛近一万,而探马赤军超过三万,新附诸军四万,这是随孛鲁南下的蒙元主力。
当这八万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就象是八月中钱塘江里的潮水一般,先是远远的一线,然后就是扑天盖地的一大片。
孛鲁远望宋军,并未急着发起攻击,因为他发觉。宋人并非毫无准备,相反,面对他的大军,宋人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阵势。
为了便于排水,混凝土路面比起周围要稍高一些,宋人以混凝土路为中轴。将绝大多数大车都向道路垂直方向展开,形成一对翅膀,护住了宋人的两翼,在这两只翅膀中间,每隔三十步左右,便有三辆大车呈“品”字形摆开。宋人并没有完全躲入车阵之中,相反,大多数宋军都置身于“品字形”地车阵之间,仿佛准备迎击一般。在公路每一侧。都有大约一千宋人排成六列线,手持烧火棍般的铁器。另外每处“品字形”车队上,又有十二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