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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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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轻易,我也不必这般谨慎,连见你们一面,也得这般躲闪不过,快了,你们只须依计行事,很快咱们便可光明正大地见面了。”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一四一、奉诏奏请驱史党
     更新时间:2009…4…24 9:53:32 本章字数:5522


    宝庆元年四月初。
    朝堂中的对峙并没有缓解,相反,在史弥远找到那个布局人之前,一本书突然出现在临安城,掀起喧然大波。
    这本书名字叫《奉诏奏请驱史党折子》,仿佛一夜中从天而降,数千册便出现在临安各处。太学诸手奔走传阅,几乎每个官宦人家,都会被扔进一本来。
    “史弥远不利济王之立,夜矫先帝之命,弃逐济王,并杀皇孙,而奉迎陛下。曾未半年,济王竟不幸于湖州。揆以《春秋》之法,非弑乎?非篡乎?非攘夺乎?”
    当史弥远见着这一段时,还能不动声色,只是冷笑数声,对将书拿来与他的干万昕道:“竖儒好为大言耳,霍光废昌邑王,史家尚赞之,况先帝无诏立济
    干万昕神情却是愤愤:“相公大度,只是此人不除,却是祸患。”
    史弥远又往下看去,越过几行,又见那折子中写道:“自古人君之失大权,鲜有不自废立之际而尽失之。当其废立之间,威动天下。既立则眇视人主,是故强臣挟恩以陵上,小人怙强以无上,久则内外相为一体,为上者喑默以听其所为,日月削,殆有人臣之所不忍言者。”
    见到此处时,他面上的镇静却消失了,禁不住又惊又怒:“此竖子,离间君臣之谊,莫非欲灭我全族乎?”
    见干万昕还站在原处。史弥远暴怒道:“速去速去,将写此折子之人,还有那些传递之人、印这册子之书坊。尽数给本相拘来!”
    干万昕闻言微窘,然后喃喃道:“相公,此事不易,上此折者,乃隆州邓若水。”
    “隆州邓若水?”史弥远闻言一惊,这邓若水之名,也是天下俱闻,此人狂悖。当初吴曦反叛,拥军数万,此人竟然先是欲与家仆刺杀附从吴曦地县令然后举县以讨吴曦,因为家仆胆怯,事不成后,竟然又单人提剑徒步自井研到武兴,意欲刺杀吴曦,中途闻说吴曦身死而返。虽说世人多笑他狂,但也钦佩他之志向。
    嘉定十三年时,这个邓若水进士及第。策论中便全力抨击史弥远为权相,预言他日后必为宗社之祸,请当时宁宗天子罢之,更换贤相。彼时便已激怒史弥远,嘱咐人去罗织他的罪名,后来是有人劝解,他才罢休。不过经此一事,邓若水策论遍传天下,儒士争相传诵,为他更增声名。
    “这厮命倒长久。”史弥远想起前事。新仇旧恨一并而起,虽说这邓若水远在隆州,却也不能放过他,他对干万昕道:“既是如此。难道还坐视他逍遥不成,你遣人去隆州,只传我手信,令州府将之拘住,休得使他走脱了。印此册子的书坊是哪一家可曾知晓?还有,哪些人传地,也尽数抓来,书也尽数缴收烧了!”
    说到此处。史弥远越发想念秦天锡来。若是秦天锡在,此事哪须得他吩咐。自然而然便会办妥,待得自家知道时,那邓若水只怕已经死在牢中了。
    干万昕闻言面如土色,他才能远比不上秦天锡,这急切间,叫他去哪儿抓那些人去!况且,如今临安城中,几乎太学生人手一册,官宦之家也少不得有一本,他一一去收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见着史弥远面色,他又不得不领命而去,此时若是再说什么搪塞之语,只怕史弥远转眼便要对他翻脸了。
    打发干万昕离开后,史弥远犹自恨恨不平,他知道邓若水向来狂妄,故此倒不怀疑有人幕后支使于他,事实上济王事后,若是没有仕子上奏参赅他那才是怪事。可邓若水文字犀利,特别直截了当地指摘他有不臣之心,他在世时或可凭着自家手腕保得全家富贵,若是他死了,天子念及此事
    越想他便越为愤怒起来。
    这场风暴来势汹汹,连着数日,史弥远都气得吃不下饭来。无论是去上朝,还是衙署中办公,他都觉得似乎每个人都盯着他,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而原本被史弥远一番安抚,心中定下来的宣缯与薛极二人,又开始惴惴不安。他二人阿附史弥远之事,举世皆知,可在邓若水折子之中,竟然对此只字未提,只是有这般一句:“王愈,弥远之耳目也;盛章、李知孝,其鹰犬也;冯,其爪牙也。弥远之欲行某事,害某人,则此数人者相与谋之,曷尝有陛下之意行乎其间哉?”
    他二人方是史弥远心腹,这折中未提他二人,他们不但高兴不起来,反倒深以为忧。此时正是史弥远一党全力攻讦外戚杨氏之时,却突然出现这样一件事情,定然会怀疑到杨氏一党身上,而他二人偏偏才因为与杨氏的交情有过嫌疑!
    在宣缯府中,二人对视苦笑,只觉前途渺茫。
    “我老了,也做不得几年官,明日我便向官家上折子,自乞致仕养老。”宣缯叹息道:“能活着回乡做个足谷翁,我意便足了。”
    “宣参政此言差矣。”宣缯已经是位居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以史弥远揽权之势,他这官已经是升到极至,故此有此急流勇退之心。薛极则不然,他是极热衷于功名的,虽说年纪比史弥远尚大一岁,却还不想就此致仕,他微一沉吟后道:“若是今日之危局不解,你我便是想安隐田园也不得,甚至只怕要祸及子孙了“本朝向来优容士大夫,何以至此?”宣缯奇道。
    薛极压低了声音:“本朝是优容士大夫。只是史相公可不曾优容士大夫,今日之局了后,你我与史相公。尚能如往日否?”
    宣缯微微一抖,面色立刻变了。
    他们越是与史弥远亲近,便越是知道他心胸与手段,今日之局,他们与史弥远虽未反目,但想重归于好,只怕是不成了。他与史弥远情属姻亲,尚有如此之忧。那薛极更是如此。
    “薛会之,你究竟是何意思?”宣缯问道。
    “一边是慈明太后,一边是史相,另一边是真德秀那帮子迂人。”薛极自茶盘中拿起三个茶杯盖子,每说一个,便将一个盖子放下,摆成鼎足之势。之后他抬起头来,对宣缯道:“宣参政,三足鼎立,史相虽说势大。一时之间却也无法获胜。”
    “那又如何?”
    薛极微微一笑,仿佛智珠在握,宣缯此时神情,却象极了自己昨夜地神情。那人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时,自己也是这般错愕。
    “你我二人,原本属史相一脉。”薛极又拿起一个茶杯,放在三个茶杯盖子中间:“只是现如今,史相便是不对你我二人生出猜忌之心,只怕也会疏离你我,恰如前些时日一般。故此。史相这边,你我算是极难回头了。”
    “真德秀、魏了翁,虽是声高望大,却非执政之才。只知抱残守缺,死守经书不放。他们对你我早有嫌隙,以你我二人为史相死党,你我便是去他那一边,也必不得信。况且如今以你我之位,前去仰此二人鼻息,我薛会之不才,亦耻为之下!”
    他每说一段。便移开一个茶杯盖。宣缯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落在最后一个茶杯盖上:“以你之意莫非真去投杨谷杨石?”
    “杨谷杨石依我料想。你我如今这进退维谷之局,便是他兄弟设计好地。他先是示好于你我,又令人播送流言,令史相对你我起疑心,再又弄出邓若水这狂生,便是要逼得你我不得不投向他们了。”薛极苦笑:“这是连环计,毒甚,狠甚!”
    这连环计的狠毒之处,便在于他们即使看出是连环计,也只能往下跳。他们若是不想就此致仕,不想致仕之后尚被追责,唯有投靠杨氏势力,对史弥远反戈一击。
    宣缯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可是要他去面对史弥远,多年积威之下,他心中还颇有犹疑。
    “此事不妥,不妥。”好一会儿之后,他摇头叹道:“你我便是投了杨氏,史相倒台之后,那真德秀一伙必不肯善罢甘休,满口什么除恶务尽,你我二人到时,只怕仍是弃子之命。”
    “正是,宣参政果然不愧是宣参政!”薛极用力一拍桌子,将那茶盘之上的茶杯尽数拿了出来:“他们斗来斗去,好处都是他们得了,却让你我二人受累!”
    “薛会之有何良策,快快说出来,莫再卖关子了!”
    “宣参政休息,你且想想,咱们似乎漏了一方”薛极在桌子上笔划了一下,然后笑道。
    “漏了一方?”宣缯皱起眉来,想着朝堂中还有哪一方未曾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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