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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深憾他那几个结义兄弟没跟他一道前来,不然,就有闹子可瞧了;也罢,让他日见面之际,他倒有说不尽的惊险情节、谈不完的奇闻异事了。
'什么虫二?这种古怪的名字,不如叫「虫一」!』他那张口一朝不损人便准得睡不著。
梁大中笑了。
你把风月去掉了旁边,看看是什么字?'梁大中提醒他,'小刀姑娘不是说过吗,此人早年自命风月无边,光从名字,就知道他确是「无边风月」了。却不知何故,壮年时得了一场病,他从此远离武林,躲在「四房山」的「暗房」里收藏毒物性情乖僻,也不知他因何如此。'…原来如此。
但巴旺恍然大悟的说:'装模作样。'小刀忙道:'待到了‘暗房’,你可不要乱说话。'但巴旺吐了吐舌头,又露出了他那三只锋芒毕露的金牙。
一路上,他对小刀的话,无不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咿咿哑哑。
小刀叫他不说话,他就不说话。可是在见著虫二大师之前,他还是可以说话。
他一向小事大夸张成了习惯,何况一上了'暗房山',明明好端端的大白天,却成了天昏地暗,但巴旺不小心一脚踩人烂坭里,登时又哇哇大叫:
'他妈的你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伸手不见脚趾我去你老子的娘'梁大中'嘘'了一声。
但巴旺不明白。
他居然还说:『嘘什么嘘,我又不是在骂你,我是骂他个黑抹抹乌漆漆的算什么'梁大中小声的道:'我没关系。这儿有小刀姑娘。'这回,但已旺是会意了梁大中的言诠。
不幸,他又在灰暗中踢著了一颗大石头。
他又忍不往破口大骂。
骂之前,忽然瞥见梁大中的眼神,于是连忙改了口:
'我华山你的昆仑山!这儿敢情是一年三百六十四天没出过太阳不成?他崆峒派的!满山都湿漉漉的尽是青苔!我峨媚派他的嵩山!'」小骨大奇:'你干什么?'但巴旺说:'我在大骂。'小骨更诧:'你骂的是什么?』但巴旺道:'你要我细说从头么?'梁大中忙截道:'不行。你这种骂法,小刀姑娘还是听得心里分明。'『哦!那是我们「五人帮」的骂人法;'但巳旺嘻嘻笑道:「我还有我自己独树一帜的骂法。'话未说完,他已扑通一声翻落下小潭里。
'哗啦』一声,他那颗黑得发脸不分的头,刚自水里冒出来,就听他骂道:
'我女女他的d,xx你的。,口口
'你说什么?'但已旺见小刀也凑过来问,不好意思明说,只好一面抹去脸上的水渍,一面道:'我是说嘛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好风飘酒肝徜卖无』'山清水秀?太阳高?'小刀望望昏昏的天、暗暗的地,觉得眼前这个湿漉漉的黑个儿,敢清是刚从天外那颗的辈帘星一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有但巴旺在,一路上便不觉惶惑,更不愁寂寞。
…有一个但巳旺,已这般热闹,'五人帮'要都斋全了,那还了得?!
在灰黯得伸手只见八指的天色中,进入'暗房',在这个外面黑得无法无天、里边黑得难以想像黑可以放肆到这样子的房子前,敲了老半天门,门依然不开,像里边的人早已死了七八十年似的。
到最后,小骨叫了一声:'痰盂一出,号令天下,黑白二道,莫敢不从。」这回是但巳旺诧问:'你叫什么?'门却'哇」的一声开了。
像一声人的惨叫。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暗房'内的情况:
还有那个站在门曰脸像涂了一层自垩的老人。
…虫二大师。
至寒著声音问:'你们来干什么我的毒是拿来收藏的,不卖人的。」但巴旺忍不住问:「那么,送不送人?'小刀踩了他一脚。
但巳旺哇呀声虫一师瞪了他眼,满头白垩,只露出闪闪护光的眼。
小刀忙道:「他是我的朋友。」虫二大道:'就冲着这,我只毒掉一边眉毛。'他说话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脸肌微微震动之故,脸上的白坭好像都要掉下来了。
但巴旺又露出金牙,咧嘴笑道:'你想毒我?可没那么容易'话未说完,觉左额有点痒,用手一抹,竟然抹下了一片眉毛下来。
整只眉毛都黏在手心!
但巴旺张大了曰,连愤怒都来不及,已给震惊击垮了。
虫二大师道:幸亏你说得快些,他笑的时候,毒已飘入他的喉里,我及时收回大半,所以,他只掉一只眉毛。'然后他又问:你们来干什么?是大将军叫你们来的?'他说话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声音沉沉、郁郁、闷闷的,话像在地底里发出来。
小刀温婉的说:'请你治病。』虫二大师马上就说:「我不治病。'小刀仍然央求:'他中的是毒。'虫二大师脸上的白垩似又要裂开了:'那门子的毒?'小骨抢著道:'是老字号的。'虫二大师立即道:『不冶。'就要把门掩上。
小刀这时就说了这些话:'大师,我认识京城里一位青搂名妓,结为异姓姊妹,她很有本领,外号叫「老天爷」,姓何。她在风月场所多了,识得一种法子,能把一些什么不乾不净古裹古怪的病,从什么地方来,就从什么地方收回去。她还善于琴棋诗书画,六艺皆精,我就跟她说过了,我有一位风流调傥的好叔叔,改天会去看她。大师,侍您有闲情下山之时,让我为你们引见引见,好吗?】臣二大师听了,那两只埋在厚坭裹的眼顿时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来:
'真的?'他居然有点激动。
'当然是真的咯。』虫二大师伸手一抄,把冷血扯了过来,掀开他的衣襟,马上就找到那最恶形恶相的伤口,登时脸色大变。
没料,那伤口却似恶作剧似的,呼地吐射出线脓汁,直取虫二的面门。
虫二大师反应极快,右手衣「栏,已档住了那脓汁,他左手中食二指骈指,迅速自袖子上端划、圈,那衣袖便像刀敖似的落了下来,竺脚挑起,将那占了脓汁的衣袖,里著几颗石子,一齐踢落到屋左旁的泥淳里,直沉下去。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语音更坚决了:'这种毒,我不能治,非我可以治!」一面说话,一面把冷血拖入屋内,抓住冷血那只给蚊子叮过一曰的手(现在伤已转入身上,手背已毫无伤痕了),往那养著鱼的冰块就是一按。
只听冷血闷哼一声。
然后重二大师把冷血'抛'了出来,梁大中、但巳旺连忙接住,只见冷血那只手紫红一片,像给灼伤了一样。
但巴旺怒道:「你这算什么治病?!'虫二大师仍只说那一句话:
'不治了,不治了。我没有一元虫,我治不了.'这一次,他还砰地关上了门。
但巴旺火大了,他想踢开门冲进去。
梁大中抓住了他肩耪。
但巴旺一冲不去,再冲也是冲不开到第三、四时已是好胜心强,立意要跟梁大中比比功力。
梁大中不想跟他意气用事下去,只好放手,但巴旺收势不住,真的就撞向暗房之门。
眼看但已旺的身子就要撞在门上,陡然,门又惨叫一声打开了,那像满脸涂上自垩的虫二大师又蓦然出现,只阴风阵阵的问了一句:「你又要我毒掉你另一片眉毛?'但巴旺一听,魂飞魄散,半空一个翻身,连打三个筋斗,远远落下,还用手紧紧按住另一只完好的眉毛,也牢牢的闭著曰。
虫二大师寒著眼巡逡了全场一遍,彷佛给他眼光触及的不成冰也得变黑。然后他才抛下了一句话:
「找温约红试试看吧。'然后又关上了门。
关门的时候,那门发出的声音开门时有点工样:
开门时像一声惨叫。
关门时是一声惨笑。
爱之病.恨之病但巴旺怒不可遏:「他怎能置别人生死不理,就这样掉头而去呢?'说著又想去踢门。
梁大中劝他罢手:『我看他不是不想治,而是治不了。'但已旺走前几步,摸揍眉毛,又抚抚已经没有眉毛的眉,悻悻然的说:'要不是你们拉著我、劝著我、阻著我,我早已把那老而不死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当筷子使了。'小骨没好气的道:『去呀,谁拉著你了?'但巴旺的一张黑脸,登时黑里映红,怒道:'你'梁大中忙岔开话题:'看来,刚才「心房」的八九婆婆和现在‘暗房’的虫二大师,对两位都很尊敬,恐怕还不止为了令尊之故吧小刀姑娘的话,有些我还没听懂呢。'小刀幽幽一叹,说,「梁先生果尔明察秋毫。八九婆婆在四十年前的「长安浴血」裹,同行八十九名同门俱在斯役丧命,八九婆婆虽得以幸免,但温家的人却很鄙薄她。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