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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宝刀现在传到燕子卿手中,但这图画却一直挂在灵堂中没有动过。
燕子卿看着这幅小时候常常跑来看的图画,一时间年少的回忆涌上心头,十分甜蜜,她的目光在图画上扫过,云朵、怪石、苍松,还有那个迎风而立的人,突然间,燕子卿感到眼皮一跳,好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回头去细细端详,终于看明白了,那画中的人的姿势步法,恰恰像是“越云刀法”最后那招“渊渟岳立”的收手式,虽然画中人手中无刀,但身姿步法还是看得出来。
燕子卿自从服用了楚天阔带来的“麒麟血珠”之后,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克化吸收之后,内力大增,早已非吴下阿蒙,内功既高,武学眼光、造诣自然也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加之之前在龙虎山祝荪那也得到了众多高手的点拨,所以刀法一日千里,这也是燕子卿可以在燕家镖局重开之日,一刀挫败大刀会地痞的原因。随着她对“越云刀法”的浸淫日久,她也深切感觉到最后这一招“渊渟岳立”意犹未尽,仿佛不能尽抒胸臆,以前她还没感觉,武功大进后就觉得十分别扭,所以对这一招式经常加以揣摩,以致于刚才突然看到画中的身姿步法,立刻就感觉到熟悉。
燕子卿看穿了这一着之后,突然整幅图画似乎变了个样,在画中人上方伸出的苍松虬枝,似乎变成了一柄刀,如此变化下去,竟觉得那苍松竟似人形般扭动起来,每一个身法变化无不是刀法,燕子卿突然感到一阵极为锐利的杀机从画中透出来,她没有防备,惊呼一声,退了几步,胸中气血翻腾不息,几欲吐出一口鲜血来。
孙慕莲和南宫骥听到燕子卿惊呼,以为她被偷袭了,赶忙跑到燕子卿身边,只见燕子卿弯着腰在大口呼气,但却并不见有伤口,孙慕莲着急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燕子卿还没平伏下胸中气血,抬手指着墙上画像,断断续续地说:“有杀机。”
孙慕莲和南宫骥闻言,走近那云海图去看,只觉图画气象万千,却没看出什么杀机出来,孙慕莲毕竟对“越云刀法”修炼尚浅,领会没有燕子卿那么多,而南宫骥虽然修为深厚,但他并不懂刀,所以只是看出图画上有异象,但也没有看出燕子卿所说的杀机来。
燕子卿平息了气血,上前来指着画中人对孙慕莲说:“你看他的姿势像什么?”
孙慕莲仔细辨别了一下,恍然大悟,惊呼道:“渊渟岳立。”
燕子卿小声说道:“你再小心看看。”
话音未落,就听到孙慕莲啊的一声,后退几步,吐了一口鲜血,南宫骥赶忙扶住她,急问道:“你没事吧?”
孙慕莲吐血之后,气息也平了,缓过气来说:“我没事,只是被画上的招式牵动了气息,一时抵御不住而已。”
燕子卿说:“你也看出来了,我估计这张云海图中就藏着‘越云刀法’的最后三招。”
孙慕莲点点头,说:“这刀法太厉害,我还不够内功修为来练,看来燕家先人把刀法藏入图画,也是怕后人修为不够而强行去练,难免自伤经脉。”
燕子卿也点点头说:“我想也是。”
南宫骥见孙慕莲没事,遂说:“刀法我不懂,我去叫燕大叔过来。”说完,南宫骥就奔出了灵堂,寻燕过涛去了。
不一会儿,燕过涛和南宫骥就飞奔而至,燕过涛一进门就问孙慕莲:“慕莲,你没事吧?”
孙慕莲摇摇头,说:“只是一时气血不顺,并无大碍。”
燕过涛放心地点点头,转向燕子卿:“子卿,你怎么样?”
燕子卿说:“我没事,爹,你过来看看。”
燕过涛随着燕子卿走到云海图前,燕子卿依样指出画中人给燕过涛看,说:“爹,你先运一口气在看。”
燕过涛依言调息运气,然后再去端详那人影、松枝和云海,那人影就像药引似的,把人带入另一层境界,一时只见燕过涛眼神开始凝滞,脸色变幻莫测,似乎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等到燕过涛把眼光转向那片辽阔的云海,但见燕过涛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大汗淋漓,似乎在与什么艰苦相搏,燕子卿见父亲脸色不对,本待把父亲唤醒过来,却又怕冒然打扰会让父亲气血逆流,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少顷,就见燕过涛大呼一口气,弯下腰来,不断喘气,燕子卿用手替父亲拍打后背。好一会儿,燕过涛才恢复过来,直起身来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越云刀法’最后那三招一直都挂在这里,我竟都没有发觉,实在惭愧。老祖宗神算啊,把招式画入云海图,修为不够的,根本无法看出门道,如果不是子卿你提醒,我也发觉不了,祖宗苦心孤诣啊。”说完,朝云海图下跪下来,伏地而拜。
燕子卿和孙慕莲自然也跟着燕过涛朝云海图一拜。
燕过涛拜完起身,转头对燕子卿说:“我刚才照你指点,从人影看到苍松,而苍松则指向云海,但到这里我就看不下去,其中刀光绵密杀机夺人,配合身法、运气,我已然无法承受,这还只是第二招,苍松是第一招,至于第三招在哪里,我还看不到,子卿,你有‘麒麟血珠’之助,也许可以参悟得到,但一定要小心。”说完,燕过涛竟如虚脱了般无力,燕子卿赶忙上前扶住父亲,说:“爹,你没事吧?”
燕过涛眼中放光,说:“我没事,只是刚才看刀法时候耗尽了心力,休息一下就好。但这就一招半,已经足够我揣摩修习了。”
燕子卿说:“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说完,一行人步出灵堂,朝外走去。
南宫骥不放心地说:“这样的至宝,随便放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安全?”
燕过涛哈哈一笑,说:“已经在这里放了上百年了都没事,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这是一幅刀谱,武林中人也不会在乎这样一幅古字画,而一般鼠辈也不敢闯入我们燕家镖局,所以我们随之任之是最安全的。”
南宫骥点了点头:“有道理,燕家先人思虑果然周全,所谓大隐隐于市,也不外如此。”
燕过涛说:“子卿,下来你就不要管镖局事务了,专心参悟这刀法,但也千万不可急于求成,凡事一定要顺其自然,眼下慕莲只能看到第一招,后面的招式你要指点一下她。”
孙慕莲说:“燕叔叔,燕家待我恩重如山,我学得了大半套‘越云刀法’已经足够了,这最后三招是燕家的不传之秘,我一个外人实在不便修习;再说我修为还不够,可能也是天意,所以我就不和姐姐一起修炼这最后三招了。”
燕过涛说:“你太见外了,自打你和子卿义结金兰,我就当你自己女儿一般,你能学多少靠你的造化,但我不藏私,武学要交流才能进步,这是我这趟镖学到的东西,你看阿骥,不也把南宫枪法传入我们燕家镖局了嘛,武学要流传才能发展,我希望你们多多交流,共臻武学高峰才是,我老了,以后江湖是你们的了。”
孙慕莲深受感动,说:“慕莲多谢叔叔、姐姐,我一定尽力而为。”
燕过涛点了点头,燕子卿高兴地和孙慕莲拉了拉手,笑着说:“爹,你一点都不老,我们镖局还要靠你来掌舵呢,我打算啊,把我们镖局开到中原去,成为中原第一镖局,那你就是中原第一镖头了。”
燕过涛哈哈大笑,似乎对中原第一镖头的头衔十分满意,孙慕莲和南宫骥也呵呵直乐。
尔后,燕子卿和孙慕莲就每日到后院灵堂去参悟云海图上的刀法,孙慕莲只能勉强修习第一刀,而燕子卿则很快就把第一刀融会贯通下来,进入蕴含在云海之中的第二刀,只见翻滚叠浪的云层之中,幻化出无数挥舞着刀的人影,人影在演练一招刀法,燕子卿心随意动,手中不由得跟着比划,身子也跟着舞动起来,奇怪的是,随着招式演练,身体中的气息竟然跟随着云气变动方向在走,似乎身随刀动,气随身行,一招刀法演练下来,身上真气也恰好走完一个周天,如此外练筋骨,内修真气,竟然相得益彰,真气与招式齐飞,内功与刀法俱进,燕子卿一番演练下来,竟然神清气爽,妙用无穷。
一招刀法演练下来,燕子卿虽然觉得神妙,但似乎也没有厉害到把燕过涛都震慑得虚脱了的程度,还以为自己内力精进了,岂料一招刀法完成,云层似乎滚过一层,现出另一层变化招式,刀意更加凌厉,杀机更胜,燕子卿顿时被这阵杀机所夺,原来这层刀式变化之中隐藏着另一条经脉的周天运转,而刀法变化更加玄妙,燕子卿无法充分融汇刀法,也无法顺畅驱气运转周天,于是招式、真气出现了阻滞,脸色通红大汗淋漓,燕子卿知道强练下去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