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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惭愧,默然不语。
娘亲又仔细查看了我和哥哥们,确定三人身上都没有一丝儿伤才终于放心,面上重又有了一片慈爱之色。
那一日星光璀璨之时,爹爹才喝得大醉而归。
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消息令大哥面沉似水,沉默了半晌。
“宇儿,你那个结拜兄长,天帝家的老三犯了大事,已经被撤了金甲御林军统帅一职,成了个闲散皇子,好似还被当庭杖责了。”他啧啧地叹息:“不是战事大捷么?哎!那帝弘不知怎么想的,儿子立了大功平安回来,他不开心也就罢了,撤了他金甲御林军统帅职位还不够,竟又下狠手去打。帝弘老儿做事,委实令人难以理解。”
正文 一庭春色恼人来(上)
爹爹的消息是从凰瑜那儿听得的,而凰瑜又是从天界一位仙友处得知的。据说三皇子触怒天颜这事儿已经被天庭的青鸟使传到了三界八方,如今人尽皆知天界的三皇子帝澔因办事不力,灵霄殿上当庭被杖责一百不说,更是被虢夺了天庭精锐奇兵金甲御林军的帅印,眼下已然失了宠。但是对于帝澔受罚的缘由,青鸟使们却都讳莫如深,含糊其辞,以致三界都在议论纷纷,猜测这位向来最为受宠的三皇子,是因何事犯了天帝的忌讳。
说到此处就不得不提上一提,现任天帝帝弘在子息上不甚丰盈,即位十来万年,除了天后娘娘之外,尚娶了好几位侧妃,但拢共只得了三位皇子八位公主。三位皇子中,只有这三皇子帝澔乃是天后娘娘嫡出。这位天后娘娘的出身可是格外尊贵,乃是执掌昆仑仙山的西王母嫡嫡亲的孙女儿,云英未嫁前,三界内都要尊称她一声瑶华公主。她与帝弘成亲后便入主天庭后宫,因着娘家在仙界地位极为尊崇,道一句势焰熏天也绝不为过,故而十万年来她这后宫之主的地位稳如磐石,连婆母王母娘娘的脸色也不必看。
帝澔乃是天后娘娘唯一的嫡子,生来便是尊贵无匹的血脉,又兼聪慧异常,年少时已经显出极为稳重果敢的风范来,故而得天帝格外器重,年纪轻轻就被任命执掌十万金甲御林军。故而一直以来,三界都传这最受宠的三皇子,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天界大统。只是不知此番是因为何事,竟能惹得天帝龙颜大怒,不顾天后娘娘以及昆仑仙山的情面,差点竟将三皇子当庭打断仙骨。如此了不得的稀罕事儿,约莫要在三界八方沸沸扬扬议论甚久,不用想也能猜到,眼下已经不知有了多少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然而此事的个中缘由,我们却都是晓得的。不曾想,那一日我们一家人终于得以又聚在一块儿饮酒赏月,竟都是用来谈论天帝家事,感慨天家无情。
彼时爹娘哥哥们环绕言笑晏晏之时,我却有些恍惚走神,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万里之外极南之地的战场,那帝澔立于未散尽的烽烟之中默许那些玄甲士兵追随魔君而去,又私自放了近万俘虏,而后却如释重负、一派闲适淡然的面容。想来那时,他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吧?他仿佛曾经答应过谁,要护得这数万人性命周全,如今他做到了,却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这个人,仿佛我此前对他有所误解呢。
我心中对他的印象渐渐有了些改观,颇有敬佩之意,莫名的,还有一丝隐隐的感激。
那一日晚上,当凌晨的露水打湿了花园里的重重花蕊,大家方才兴尽散去。因着睡得晚了些,自己的床铺又格外亲切,第二日我便起得稍稍晚了些,等我去给娘亲请安的时候,才发现哥哥们已经一大早就离开灵山了。
“鹰鹤二族此番立下奇功,你大哥二哥去封赏了。这两族所在之处相距甚远,他们约莫三五日才得回来。”阿娘告诉我。
我眼巴巴地望着阿娘:“鹰族和鹤族的领地在哪儿?凤歌也想去的,阿娘,为什么不早点儿叫醒我?”
阿娘很是无奈地道:“你这孩子,如今大了,心越发野了。这一回偷跑出去的账娘还没有同你算上一算,又想着四处乱跑?”她叹了口气:“你那日走了以后,娘也在想,是不是这些年不让你下山,管你管得太狠了些?娘甚至想着只要你平安回来,日后你想去哪儿也随得你了,只要莫要再偷跑,令我与你爹爹万分揪心。”
我欢呼一声:“娘,您可真是深明大义,凤歌幸哉!”
娘微微一笑:“你也这般大了,不要这样谄媚地笑,很不庄重。娘还不曾说完,你若是修行能像你大哥那般刻苦,我们也不会如此担心。娘应承你,你从此若是努力修行,想去哪儿便不拦你。”
我努力令自己笑不露齿地笑得矜持,却又恨不得立时生出尾巴来摇上一摇,一边点头如啄米,一边暗自心花怒放。
彼时在那十方幻境之中,那一身银甲的龙四邀我前往东海蓬莱,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间。只是苦于刚回灵山与爹娘相聚,自觉去东海的要求实在难以启齿。然而阿娘眼下这一席话,令我欢欣鼓舞,仿佛那一片浩淼碧蓝的大海已然近在眼前。
我当下就欢欢喜喜地跳起来道:“娘,孩儿这就去找虹珠姐姐修习去。”
我与虹珠、丹心她们在后山练习仙法直到正午,一心一意不敢有丝毫懈怠。虹珠很是不吝赞美之词:“公主此番跟着大殿下出征,对于仙法修为甚有所得,进步神速;果然还是实战更于修行有益处!”我心下得意,将手中的剑舞得愈发起劲,身子虽然疲倦,但心中却是杂念全无,一片澄明。
然而老天给我的修行时间太短,只有短短三个时辰。正当我一腔热血地修习,渐入佳境愈发神勇之时,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扰,以致不得不中断,这实在怨不得我惫懒。
灵山上鲜少有客人。所以当那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的清贵男子站在我面前冲我笑时,我很是楞了一楞。转念又一想,面前这个人,眼下正是三界八方议论纷纷的焦点,不是被他狠心的爹打得仙骨欲断了么?如此该是躺在府上好好将养才是,怎地竟会到得灵山?这么一来,便又楞了一楞。
因着连楞了两回,看起来大约就有些呆滞,那天青色锦袍的男子笑得时间有些长,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头在我眼前晃了两晃,咳了一咳,清了清喉咙道:“凤歌儿,这才一别几日,你就不认得我了么?”清贵俊逸的面容上挤出些伤心之色,然而眸子却如清湛如朗朗碧空,出卖了他此刻轻松惬意的心情。
丹心她们很有些眼色,想来知道这满身仙气萦绕的锦衣男子身份高贵,退至数丈开外笑盈盈地望着我们。
怪事!哪有人被自己的爹爹毒打了一顿又丢了帅印还能这么开心的?何况此人看来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么!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爹爹从凰瑜那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果然是传闻?
我试探地问:“三皇子,不是我认不得你。只是都道你那个被你爹杖责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自然再好不过。但若是真的,你不在你的皇子府上养伤,跑到灵山来作甚?”
帝澔道:“凤歌儿,不必如此生分,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父王确实生气得很,重重地打了我一顿。我受伤啦,你可有一丝儿心疼?”语调虽然甚是轻快戏谑,那双碧空般清朗的眸子却是专注地望着我,里面似乎带着一些令我迷惑的情绪。
我虽然不曾去过凡间,但是登徒子的样儿,大抵还是晓得的。眼前的男子穿着天青色华贵云锦的长袍,上面密密地用银丝绣着云纹,头顶青玉冠,腰束青玉带,正是那种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我与他面也不曾见过几回,就摆出这种深情款款的嘴脸,活脱脱就是个调戏女娃的登徒子,着实可恶。
想着想着,脑中又浮现出第一次见面的狼狈样儿,不由得脸一黑。当日此人趁我酒醉现出真身,嘲笑我是只鸽子。虽然后来他一再解释说只是玩笑之语,但是已然伤害了我这颗并不坚强的凤凰心。此番又说出这番轻薄之语来,莫非我凤歌看起来,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不成?
我板着脸,扭头向笑盈盈的丹心问道:“灵山上的结界可是松动了?”丹心摸不着头脑,答道:“日日都检查了的,今日并不曾有异动。”
“那么看来是该加强一番了。连仙骨被打断了的人都能轻易闯进来,真是危险。”我并不看他,自言自语道,然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然而不成想,那传言稳重果敢的帝澔竟然甚是无赖!虽然自称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