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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我已经软软地靠在了凰枫身上,身边的男子身体瞬间僵硬如石,脸色黑如锅底一般。我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伏在他耳边悄声道:“枫哥哥,恭喜你,你报答我的机会到了,抱紧我!”
来人正是青玉,她边笑便瞠目结舌地望着我与凰枫排排坐呈亲密状靠在一起,颤抖着道:“公主,你你你唉,我只是送信来的,我什么也没看见!”转身指着帝澔:“三殿下,信!公主查收罢!”然后“嗖”地消失了。
一身天蓝色锦袍的帝澔俊脸阴沉得吓人,双眸仿佛暴风雨来临前波云诡谲的天空,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他狠狠地盯着我与凰枫靠在一起的身体,沉声喝道:“凤歌儿!”
帝澔神色那般阴郁,是我不曾见过的,我有些紧张害怕,却越发将凰枫靠得紧了些(其实是死劲掐着),娇羞地笑着招呼道:“三皇子。”
凰枫十分没用,几番哆嗦欲逃,被我暗中掐了几次便木然了,整个人僵呆呆地任我靠着,视死如归地瞪着帝澔。
帝澔又走近了两步。他本就生得极为高大挺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与凰枫,气势惊人,那双眸冷冷地盯着我们,令我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猛地一想,不对啊,你凭什么这般看着我?莫说你不请自来已然十分无礼,又摆出这副怒气冲天的样儿,可理全然不在你那边,你得瑟什么?便又鼓足勇气挺直了腰杆瞪着他。然而我身边这位养尊处优惯了的凰枫少爷,所面临的心理压力显然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他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猛然甩开我站起来向帝澔作了个揖,又朝僵直地坐在地上的我道:“凤歌儿,这位公子找你想必有事要说,我,我先走一步了。”说罢便极不仗义地落荒而逃了。
我垂死挣扎地朝他的背影喊:“喂,枫哥哥,等会儿记得来我家找我呀!”此人头也未回,只摆了摆手表示听到了,便“嗖”地没了影子。
我心下将这懦弱又没义气的男子恨恨地大骂了几百遍,又偷拿眼睛觑帝澔。他神色已经镇定下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一抖,把心一横,闭着眼睛道:“我我我我有心上人了,男女有别,三皇子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了就走罢。”
“凤歌儿,你又何必特特演这一出给我看呢?”我一怔,睁开眼睛刚要辩解说不是演戏,可对面男子眸中一抹受伤的神色瞬间刺痛了我的心。我看到过自己眸中同样的伤痛,从知道那人要与别人定亲开始,它就时时出现在镜中。这叫我心口一窒,辩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面前的男子俊美的面容上有无法掩饰的悲哀:“凤歌儿,你真就这么讨厌我么?”见我沉默不语,他面上一片黯然,深深叹息道:“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我一片真心对你,你视而不见,给你的信又全都退回。怕惊动你的家人,我只得拜托青玉将我悄无声息地带进来,可你却忍心给我演了这么一幕。”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还唤他唤得那般亲热!虽然知道这都不是真的,可我仍然恨不能杀了他。凤歌儿,你说,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要如何,你才肯接受我对你的心呢?”
正文 番外:珮珮(上)
一万九千七百年前。
九重天,灵霄殿。
天帝帝弘高坐在金銮御座上,天威难测的面容隐在紫色的瑞霭中看不清。
“东海龙族三王子龙瀚先前平叛有功,此番又独自斩杀凡间妖兽,堪为诸将表率,钦赐寒玉剑。”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太上老君高声宣读完天帝圣旨,亲手将那柄令三界为之侧目的神剑交至龙瀚手中,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轻声道:“三王子,小老儿给您贺喜了。果然英雄自古出少年,王子骁勇无匹,战功卓著,陛下对您期望很大呐。”
那柄寒玉剑配着造型古朴的雕云纹青铜剑鞘,捧在手中沉甸甸的,寒意彻骨,从指尖闪电般传遍全身,不知是因为剑鞘本身,还是因为其中包裹的剑身,那是三百年前惨死在剐龙台上的蛟王正中一段脊骨炼化而成,是他在神魂都被击碎,永世不得超生之后,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东西。
虽然蛟汶早已经灰飞烟灭,但此剑上犹残留着惊人的戾气,因此天界专司铸造神兵的尧乌大神不得不用上古时期遗留的一块青铜雕成剑鞘,为的就是克制附着在剑身上的戾气。这数百年来,它一直被搁在天界藏兵阁中,被三界内无数赫赫有名的战将垂涎。
可如今,这等神兵竟被赐给了自己,不知要惹来多少眼热嫉妒!可龙瀚心中不可遏制地涌起的不是欣喜,而是一股强烈的悲怆。那名在巨大的刀叶间仰天长笑的昂藏男儿,是何等铮铮铁骨,谈笑间连风云都为之变色!却只剩下了这柄剑,静静地躺在他手中。
珮珮,这便是你父亲的遗骨!铁血无情的东海龙族三王子眼睛蓦然有些酸涩。珮珮,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待之,它在我手中,总好过被别人拿去炫耀糟践。
而我,我舍不得你伤心,所以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它的存在。
甲胄在身,本可免行大礼,可他仍然捧着剑单膝跪下,深深地低头,铿锵有力地沉声道:“臣龙瀚谢陛下恩典!”
——只有他知道,他跪的是手中那柄剑。
东海底,水晶宫。
三王子龙瀚带兵不过区区数百年,即立下赫赫战功,灵霄殿上获天帝陛下亲赐神剑寒玉,何等荣耀!东海龙王龙驰深觉光耀门楣,龙心大悦之下广散红帖,大肆宴请四海宾客。
那柄寒玉剑被安置在一架至罕的血珊瑚上,端放于龙王的御座前供四海龙族瞻仰。龙瀚的母妃灵姬原本只是龙驰一个不甚得宠的妾,因着近年来龙瀚四处征战立下大小战功无数,逐渐成了龙驰最器重的儿子,她的地位也噌噌地往上升。今日她得以坐在东海王妃身边,仿佛真正的女主人一般帮着招呼身份高贵的女眷,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和艳慕的目光,艳丽的面容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坐在她旁边的东海王妃脸色就黯淡许多,笑容也十分勉强,她那两个身份贵重的嫡子与她一样失意,脸色阴沉地坐在席位上只知埋头喝酒。堂堂东海太子龙浚与二殿下龙淇,竟嫉恨得连基本的礼数都顾不上了,真是平白地令人笑话。龙瀚寒眸扫过他们,冷冷地勾唇一笑。
然而那样的冷笑转瞬即逝,片刻间他已换上谦虚儒雅的笑容,举起价值连城的夜光杯,风度翩翩地走动招呼四海贵族。红光满面的龙驰拈着龙须,满意地看着这个聪颖骁勇又异常谦逊的庶子,再看到王妃养出来的两个不成器的嫡子时,脸色便沉了沉,闷闷地灌了一大杯酒。
好一番觥筹交错。宴席散去已经夜阑深沉,半醉的龙驰甩开了王妃的玉手,看也不看她怨恨的神色,被妖娆可人的灵姬搀扶着踉踉跄跄去了。
龙瀚丢开夜光杯,面无表情地走到那架珊瑚前,将寒玉剑取下系在腰间。“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他暗暗在心中发誓。
在外征战数月,虽然他此时恨不能立刻赶到珮珮身边,但怀着身孕的芙韵还在寝宫中等他,他不得不先回去一趟。召来贴身伺候的侍卫靖远,吩咐他将寒玉剑送至自己的书房,他便匆匆赶回寝宫。
芙韵是他的表妹,南海龙王的侧妃涵姬所生的小郡主。龙瀚年幼时,灵姬长期处于失宠状态,对自己的未来看得很是灰心,很担心儿子日后讨不到像样的媳妇儿,便常常带着龙瀚往南海走动,费尽心思巴结上了这位与她有远亲的侧妃娘娘,刻意逢迎了几百年,终于哄得她将小女儿芙韵与龙瀚定了娃娃亲。
对于这门母亲低三下四求来的亲事,龙瀚自打懂事起就十分反感,何况对于自视甚高颐指气使的芙韵郡主与准丈母娘涵姬,他实在是没法真心喜爱亲近——她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他面前显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他与母亲都十分卑贱,仿佛这门亲事对于他们乃是莫大的赏赐。
少年时期他也曾试图抗争过几回,可每次都因母妃灵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惨淡收场,到了后来他终于倦了,乏了,认命了,到了合适的年纪就按照当年的约定娶了芙韵。
成亲后的生活很是平淡无奇,龙瀚惊异地发现,原来没有感情也能凑在一起过日子,并且还能毫不费力地生孩子。早知婚姻是这么简单,当年自己的抗争简直是无聊至极。唔,男人总是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