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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性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还渴求,尤其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心情的浮躁,身体的燥热,那简直是在煎熬。”
“喔?真是那样?”我说。
“我们开始争吵。开始他会让我。后来,他开始反击,很无情的话,很伤人的话,没有丝毫犹豫。”
“我们开始冷战。很长时间。直到彼此都感到厌倦。”
“我实在熬不住了,身体很差,每天都失眠,精神近至崩溃的边缘,所以决定回国去。”
这时钟如萍从床上起来,走到Minibar前,拉开冰箱,取出一瓶威士忌,又拿出两个玻璃杯,倒上酒,并且放入冰块。
“来,感谢你给予我的性福!”说着我们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现在我和他扯平了。”
我啜了一口,这样的酒我是喜欢的,可我也不会多次品尝,一次让人微醉,多次就会乏味。有的人就如这酒,一次的邂逅便已铭心刻骨。
洗了澡,穿好衣服,与钟如萍深吻告别。走出莱佛士酒店。看表时发现已夜半三点。一缕徐徐的夜风吹来。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不知道为谁,委婉如不绝的音符,轻扣心的门扉。这时,思念便如藤萝一般蔓延开来……
(三十二)
从酒店出来,驱车行驶在月色深处,沐一身银色光辉,心事如潮水般涨落。
人的一生要有多少悲欢离合,我又想起了英子,想起了陈静,想起了王丽……
我们也会在这样的月光中道别吗?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朦胧中见一窈窕女子踽踽而行。她伸出手,招了一下,示意停车。我迟疑一下,便停住。她开了前门,此时进来的是一个头发飘逸的年轻女子,低腰性感的紧身裤凸显了她臀部的曲线,后腰处露出了一个鲜艳的纹身图案……一只美丽的孔雀……她高雅的坐在我的前座,我猝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坐定后,将自己埋入座中,疲倦的样子。说:“富兰克路。”
“什么?”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的声音,低沉的、慵懒的、困倦的。
“富兰克路”是个地名。看来她一定是将我的车误作出租车了。
富兰克路是条很长的路。我本来想向她问个清楚,但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能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我不忍心去破坏这份安宁。便驱车向富兰克的方向开去。
夜间的狮城不那么闷热了。远离城区的郊外甚至还有了一丝凉意。白天的喧嚣和热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游人,没有车辆,宽阔的马路上,显得异常的空旷寂静。仿佛路边有此起彼伏的蛙唱,绿树中有阵阵蝉鸣,路上那一排桔黄色看上去暖融融的灯光,洒落在加冷河面上,一阵微风拂过,碎光波动。
这闪动跳跃的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背上,我总是想着那只美丽的小孔雀,在这璀璨的波光中,一定也会映照得很美。
车驶入富兰克路,在一片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一阵如泣如诉的萨克斯的低吟传来,那是一家酒吧,我轻轻滑入车道,停下。
这是一条幽静,优雅的街道,街道两旁种着棕榈树,郁郁葱葱。棕榈树下有一家装修别致的酒吧。时而会有几缕清幽的酒香溜出来。
“到了?”她不知何时,无声息地醒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便从手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大钞往我手里一放,“不用找了。”说完就要开门下车。
“你搞错了,小姐。”我说。
“什么!一百块还不够?”她惊异地说道,这时我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长发垂落在脸侧,眸子是迷茫的,在冷冷的月光下,憔悴的脸上留着泪痕。并显出一种激动与悲伤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不,我不是出租车。”我说道。
她似乎突然才清醒过来,有些感动而凄然地露出一丝歉意。“那谢谢你了,先生,那钱你就收下吧。”
“我不能收,小姐。”我答道,便把钱塞到她手里。
她迟疑了一会儿,上下打量着我,使我感到不自在起来。
“你是日本人?”她困惑地问道,我摇头。
“韩国人?”她又问,我又摇头。
“台湾人或香港人?”
“都不是,我是中国人,北京人。”我把中国两个字说得很响亮。
“哦!”她点着头,似乎才从朦胧中清醒过来,接着说:“那我请你喝酒,OK?我现在好想喝酒。”
“好吧。”我熄火,锁车。然后与她进入那家酒吧……
看得出她是个真正的时髦女子,时常流连DISCO和酒吧,享受物质操纵生活从不迟疑和犹豫。她叫了一瓶轩尼诗,让侍应生斟满两大杯,自己先端起一杯,在空中扬了一下,潇洒而优雅。
“谢谢你。”她说完便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全喝了下去。侍应生马上又给她斟满。她端起又要往嘴里灌。
“小姐,这样会醉的。”我把她的酒杯夺过来。
“我就是要醉,”她抓住了我的手,“我需要解脱!”其实她已经有些醉意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我把住酒杯不放,问道。
“他把我甩了,甚至把我扔在马路上。”她脸上又显出了那种幽怨和悲伤。
“你的男朋友?”我试探着问。
“对,唯一我真心爱的男人。”她胸前的项链依然闪闪发光,映出她此刻忧郁的眼里略含的一丝怨恨。从酒吧的落地玻璃中我窥见她那妩媚的容颜,不是很漂亮,但,有一种颓废的美。
“你很爱他?”我问。
“对!我都不知道那种爱要用什么去形容。我在自已幻想的爱情里煎熬得死去活来。
“为什么把你甩了?”我关切地问。
“他爱上别人了。”她愤然而无奈地回答。
我无语,凝视着她,犹如一个春闺梦里人,哀怨动人。她轻轻摇头,闭上眼睛,清泪沿腮而下……
这一刻,我忽然又想起了王丽,我恍若又看到了她那张清秀结着幽怨的脸。
一阵很久没有体味的痛楚,就象掠过海面上的一缕晚风,瞬间在我的心头闪过。
但我的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你就放手吧,给他个自由,给自己一个快乐,况且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像那只美丽的小孔雀。”我开导她而调侃起来。
“你看见了?”她诧异地抬头看我,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我不但看见了,而且我很喜欢。”
“你真的喜欢?”她用手抹干脸上的眼泪,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对啊!我真想……”
“真想什么?”
“真想亲她一下!”
“哎哟,你真是……”她显出一种低头的羞涩。
“OK,我继续给你说,放手是对生活的一种豁达大度!抓不住了,就放开手!勉强的抓住只能使手中的水晶破裂,只能使自己痛苦,何必呢?”
“放手也是一种美,得不到的东西就让它自由吧!得不到的东西勉强死抓住会演变成仇视,更不能得不到的东西就毁灭!爱情中最高的境界就是得不到就祝福彼此吧,能够看着心爱的人幸福的活着就是一种至真至诚的爱!”
“学会放手吧,放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也许属于你的那个人正在灯火斓姗处等着你。”
忽然觉得这是个迷人的夜,窗外能看到海上飘拂的雾气和岸边摇曳的椰林。
酒吧里人不多,一缕新奥尔良风格的爵士钢琴曲飘荡在最里面的一角。酒吧的灯光黯淡,而我的语言闪亮。我兴致勃勃,侃侃而谈,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充分表现我对各种事物的知晓和理解。目的是什么呢?就是用词语的暴力征服她。
这时,我发现她那双眸子妩媚动人,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生动,机敏,迷离而又聚敛。那样的眸子射出的光芒让人产生爱,产生柔情;而且她的眼神有一种让人产生征服,追逐和攻击欲望的野性。
酒吧的灯光忽然暗淡下来,桌上有摇曳的烛光。我端起酒杯,向她举了举。
她也端起杯子。我们轻轻碰杯,我听见叮的一声玻璃碰撞的响声。
她略瘦的脸上有一双古典的凤眼,这凤眼里盈盈着惊奇、敬佩甚至崇拜,昭示着她自己已经被征服。
“你真是渊博、风趣,”她叹了一口气,用小学生才有的口吻说,“和你相比,我的同事太无聊了,太苍白了。”
“那是你没有深入了解他们吧?”我一副故做谦虚的样子。
“认识你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我知道认识你是一件不好的事。”她自顾自地说道。
“哦,为什么?”
“因为从此我会瞧不起很多人。”
我大笑起来,好长时间来我都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走吧,送我回家。”她酒也不喝了。似乎青春重又焕发,丰韵刚刚展开。
她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