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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丽摇头。
“圣诞树一般是用常绿树做成,象征生命长存。这些小玩意儿啊,代表着生活多姿多彩,绚丽浪漫。”陈静像朗诵诗歌似的,音调抑扬顿挫。
“那圣诞树的由来又是如何呢?”王丽像是要“打击”一下陈静那一副得意的神态。
“对不起,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就得问我们的才子林子昊先生啦。”陈静开起了玩笑。
“那就请林子昊先生回答一下吧。”王丽顺势也变成了开玩笑的口气。
“嘿嘿,”我冷笑一声,说:“这你们就问对人了。据说啊……”
“山上有座庙,”陈静接了一句。
“庙里有个老头儿。”王丽接着。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哎,哎,说正经的……”我继续说道:“据说有一位农民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圣诞夜里接待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小孩儿,让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这个孩子告别时折了一根杉树枝插在地上并祝福说:”年年此日,礼物满枝,留此美丽的杉村,报答你的好意。‘小孩儿走后,农民发现那树枝竟变成了一棵小树,他才明白自己接待的原来是一位上帝的使者。这个故事就成为圣诞树的来源。所以啊,在西方,不论是否基督徒,过圣诞节时都要准备一棵圣诞树,以增加节日的欢乐气氛。“
“是不是啊?”陈静故意做出一种迟疑的神态。
“没准儿不是农民,而是一位商人,西方国家比较先进,做生意的人多。”
王丽更显得幼稚可爱。
“嗨,这都是书上说的。不管它是不是,都与我们无关。关键是我们可以休息一天。对了,你们两个圣诞节那天值班吗?”我说。
“不值班。”陈静回答。
“我也不值。”王丽接着说。
“那你们有什么安排?”
“你是大哥,你安排吧。”陈静在说“大哥”的时候,我看得出她显得很不自然。
“就是啊!”王丽附和着。
圣诞树布置好了,电源插上,瞬间,屋里变得五彩缤纷,灯光璀璨。真有点节日的气氛。
我看看陈静,她是那样妩媚、娇柔、动人,从那双活泼灵动的眼中看到她那颗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心。再看王丽,她的眼角眉梢也流露出幸福的光彩,时时处处显出一副温柔平和和贤淑的模样。
于是我们共同商量了圣诞节的活动安排。
平安夜,整个狮城沉浸在一种节日的气氛中。
教堂里正在进行崇拜仪式,有的在演出圣诞剧,表演耶稣降生的故事。
各种各样的圣诞PARTY是圣诞节必不可少的节目,有家庭式的,朋友式的,情人式的。那是一种友情,亲情,爱情聚会的美好时光。戴着圣诞帽,唱着圣诞歌,在心里说着圣诞的愿望。
然而,吃喝玩乐似乎已经成为人们庆祝圣诞的“主题”,各购物商场人潮汹涌,不少人都在为准备一顿丰富的圣诞晚餐而奋力奔忙。
“圣诞颂歌”在城市的上空回荡盘旋。那是《平安夜》、《普世欢腾,救主下降》、《缅想当年时方夜半》、《美哉小城,小伯利恒》、《牧人闻信》、《远远在马槽里》、《听啊,天使唱高声》、《圣诞钟声》等等圣诞歌曲。
然而,不论路上行人的脚步多么匆忙,不论教堂里的唱诗班如何以柔和的圣诞歌曲赞颂耶稣,不论乌节路的圣诞灯饰多么璀璨,在这个赤道上的岛国怎么也不会让人有一种白色圣诞的感觉。
陈静、王丽和我也随着那购物的人潮,倘佯在商场、超市和眼花缭乱的橱窗前。我负责推车,陈静和王丽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挑选。陈静说今年要准备一顿象样的英国式圣诞餐,来一解乡愁。
商场里,那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烤火鸡,一个个令人垂涎欲滴的圣诞蛋糕,还有那一瓶瓶的葡萄美酒,都成了人们争相抢购的对象。
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商家促销小姐,倒是狮城一道美丽的风景,头戴红色的圣诞帽,身穿红色的露脐装,超短裙短得可以看到她屁股上的红色丁字裤,上装窄得只是遮盖着两个乳房,那白白的大腿、白白的腹部倒觉得有点白色圣诞的幻想。“白胡子”的小姐友善、和蔼,微笑着注视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使我也温和了起来。
时尚是风,无论你是顺风还是逆风,却都在风中,所以别人过圣诞,我们也只有入乡随俗,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当暖意开始在我血液里流动时,我那忧郁的思维也化成了春水在脑海里开始奔腾。
“哎,林子昊,傻那儿了?”我回神,看到王丽板着个脸,不高兴。
“我不是在等你们吗?”有些慌乱,急忙辩解。
“被美女迷住了,是不是?”王丽语气稍有些缓和,但仍不依不饶。
“咳,想哪儿去了,对不起。”看到王丽手里托着大盒小盒的东西,几乎就要倒塌。我又环顾四周,发现陈静不在,自觉理亏,只好表示歉意。
“你没看到我都拿不动了吗?”王丽的表情依然是不高兴。
“好好,我来。”我接过王丽手上的东西,并郑重其事的,说:“这哪是美女啊?要说美女,那还是我们王丽。”我又斜视周围。
“看美得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美女了?”她白了我一眼,语气活泼了一些。
突然听到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我扭头,一看是陈静。
“哪个男人不爱美女,要是看到美女不瞅上几眼,那说明他不是男人。要不是有病。”陈静说完咯咯的笑着。
回到家,我和陈静负责收拾刚买回来的东西,王丽坐在餐桌上按着计算器在算帐。
“一共二百八十八块五毛六,除于三,每人九十六块……”王丽边算边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好,我和陈静每人九十六块,那五毛六就算你的了。”王丽喊着。她既不叫我的名字也不喊我“大哥”。
“谁的了?”陈静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他的了,林子昊。”王丽好象脸有点发红。
我在想,其实还是我一个人出钱。付款时是我刷的信用卡,她们都认为我的钱就是她的钱。
圣诞大餐可谓丰富多彩。酒也喝了不少。因为我们单喝葡萄酒,醉意不大。
吃过饭后,按照习惯,我们三个人互相交换圣诞礼物。
我给她们两个人的礼物都是一样的,PRADA手包,只是颜色不同。我让她们俩挑选,因为包装纸是一样的。结果王丽是紫色的,陈静是蓝色的。
王丽给我的礼物是一件红色的MONTAGUT体恤,陈静给我的礼物是一条白色的POLO西裤。
王丽和陈静他们相互交换的礼物是什么,我不知道,说是对我保密。
圣诞的钟声响了,这是我在异乡第一次感觉在过节。这时,陈静“唰”地站起来,说:“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对,我也打。”王丽也走开了。
我走进阳台,望着北方那深邃的夜空,我拨通了我家的电话。
“妈,我是子昊。”
“哦,昊儿。”
“妈,您好吗?现在是圣诞夜。”
“我知道,现在北京下雪了。”我妈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铿锵有力,一辈子的戎马生涯养成了坚强的性格,为了我,她付出了多少的操劳和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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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儿?怎么不说话了?”
“妈,您要保重,圣诞快乐!”
我又想起倒在雪夜中的父亲,心又觉得有点沉重。于是依依不舍地和妈妈说了再见。
我们三个人都打完了电话,回到客厅,我看到陈静和王丽都阴沉着脸,眼圈儿红红的,盈满眼眶的泪水在圣诞树的灯光中闪烁。我顿然也觉得泪水缓慢地蓄积着,把眼眶撑得饱涨而疼痛。然后它们一颗接一颗地滴落。
我走到窗边,开启窗户,海上吹来的夜风像只巨灵之手,一下攫住了我的身心。楼下的车流,远处的灯火,那都市在节日里所呈现的华丽和妖艳,于我是多么的隔膜。“每逢佳节倍思亲”。毕竟血脉相连,身在异乡的我们,总有一些东西,会让我们无法彻底忘却。
“你也会哭啊?”陈静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到她正抹着脸颊上的泪水,但嘴唇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挂着一丝的笑意。好一个柔韧的女孩。
“来,大过节的,我们继续喝酒。”我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又打开了一瓶法国葡萄酒。
“好,来呀,王丽。”陈静招呼着似乎还处在伤感中的王丽。
已经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了,只见王丽和陈静斜倚在沙发旁,酒杯滑落在身边的地毯上,濡湿了地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