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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朗远远的看着文清,她已经在台阶上坐了许久。他站在远处,原想等她进了屋子,他再离开。可显然,一时半刻的,她是跟这台阶杠上了。
他并未刻意的放轻脚步,她微微仰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文清。”他走近了,轻轻的叫出声。
甘文清一错神,心中一颤。
她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是邢朗。
甘文清睁着酸涩的眼睛,只是望着他。
“在想什么?”他问。
“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声音很是无力,反问道。
“没多会儿。”邢朗说。甘文清抿着唇,轻轻点头。
说是没多会儿,想必是来了有好一会儿了。
“地上凉,快回去吧。”邢朗提醒她。
“邢朗,你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她答非所问的,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晚上,这样的时候,显得格外冷静,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那你,也不能这样无视我。”邢朗弯下身子,与她并肩在台阶上坐下来,“是不是在浪费时间,也不是由你说了算。”
“不要试图跟一个律师比着抠字眼。”甘文清看着远处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灌木丛,有些发呆。
“那你,也不要试图跟一个法官比着做判决。”邢朗低声说。
邢朗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
她的手很冰。
甘文清试图抽出手来,邢朗却攥的更紧。
“邢朗……”她的喉头哽咽,扭头哀哀的看着他,眼眶不可抑制的在发热……胸口似是有什么在涌动,她整个人都轻颤起来。
“不要连你也这样……”她哽咽出来。
有滚烫的液体,紧跟着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在韩君墨办公室的时候,她便想哭,一直忍着,憋着,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还有谁,也这样?
邢朗想,他不必再问,答案显而易见。
她像是忍耐了许久,却又终于无法继续忍耐下去,身心俱疲的感觉叫她无法继续保持平静。
邢朗轻扶着她的肩膀。
她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以支撑自己,她倚着他的肩膀,用力的,牢牢的,攥着他的手掌,终于哭到全身发颤。
他从未见她这样子哭过,无声的抽泣,眼泪不断的涌出来……一个人怎么能有那样多的眼泪,他的衣服,渐渐的,湿了一大块。
他索性伸出手来,把她抱到怀里;紧紧的,牢牢的抱着,让她完完全全,又彻彻底底的,倚在他的身上。
甘文清喃喃的:这算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还有,无辜被她拖下水的五哥,要怎么办?
“文清……”邢朗轻拍着她的背脊,由着她这样哭,她这样子……他跟着心疼。
好一会儿,甘文清才捂住脸,硬生生将眼泪止住。
她吸着鼻子。
有短暂的沉默。
“五哥,我有喜欢的人。”甘文清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想,我没有可能再去接受任何一个除他以外的男人。”
“他跟你一样坚定吗?”邢朗冷静的问。
“这与他无关。”她轻声说。
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同样,也不需要获得批准。
“你们谈过了?”邢朗继续问。
甘文清转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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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周末愉快。
晚安O(∩0∩)O~
【07】你说暗香浮动,刹那光芒 13
自然是谈过了……
这一个晚上,她接收到了太多太多的讯息,多到根本无法消化的地步。言絝酆暵
在他强调他与谷小琳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她记得他的眼神,清亮而透彻,有淡淡的光华流转,语气严肃而认真,又仿佛担心她不信,带着某些莫名的紧张。
他问她:“真的不愿意给我一点点的信任吗?”
耳边有似有似无的叹息声,低到无法听的真切。
这让她突觉心酸,并不是不信任茕。
只是,她初试感情,他是她第一个动心,并且,时至今日仍无法忘怀的男人。
她压抑着,沉默着,期盼着,青涩的感情经过她的灌溉,才仅仅是起了个苗子,便只因那样一个莫名其妙拥抱的背影,瞬间毁掉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她介怀了这么多年,甚至,再也不能以自己的真实面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而这一切,竟都只是个误会么?
事到如今,她并非不信任他,也不再好奇当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也正因为对他信任,才更觉悲从中来呐。
她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沉沉的嗓音说:“文清,我知道这不公平,她是一个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人……让你因为她而受伤,并非我所愿。我曾说,我需要一点时间……那么,现在我问你……今年她的忌日,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去吗?”
她那时听着他的声音,明明是沉郁的嗓音,听起来,却又像是轻飘飘的,遥遥的,仿佛响在天际。却又突然的,像是夏日大雷,凶势滚滚而来。
轰隆隆的一声,在她耳畔炸开,竟是避无可避。
她的手握紧了,被他的话砸的晕眩,心跳的又急又快,滚热的液体灼的眼眶痛楚不已。
一个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人,答案多么的显而易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堪称戏剧性的转变,她措手不及。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从他办公室出来,怎么乘车回来,怎么走到这门口。
她只是突然明白,为何他总是出神的看着她;她也终于清楚,他承认把她当做另一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们本就是同一人。
原来,她竟是做了自己的替身……
那日,他伏在她身上,喃喃的说: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在为了谷小琳的离开而伤神。
阴错阳差的,原来却是错的这样离谱与荒唐。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自受。
越是想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流露出来的痛楚,她心底的酸楚便要加深一分。便越发觉得,这一切,好似一场可笑的闹剧。
……
“文清,我想问你一句。”邢朗握着她的手,“倘若给你足够多的时间,能忘记过去吗?”
甘文清转过头,望着邢朗。
晕黄的灯光落在他沉沉的眸子里,一点一点的闪烁,她亦是从中看见了两个小小的自己。
心中不忍,却仍是缓缓而坚定无比的摇了一下头。
倘若能忘,又何必等到今日?
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那些曾经的意气风发,那些曾经的酸涩忐忑,她如何忘却甚而抛却?
那是一根长在她心间的刺,早已与她融为一体。
那些过去,是她本该抛下,却又无法再忘怀的经历。
不需要多余的话语,邢朗依然明了她的答案。
“我想说的是。”他看着她,缓缓的说着,“你不必忘记过去,你可以怀念,可以想念,可以放不下,可以过不去……这样子,能来我身边吗?”
甘文清脑中“嗡嗡”的一下子,骇然不已。
“五哥……”她一下子站起来,因为太过突然,只觉得些许的头晕目眩。
邢朗跟着站起身,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灼热的温度,盯着她不愿放松似的。
甘文清怔怔的。
“你不清醒。”她的声音带着点儿干涩。
“你放心,我今天滴酒未沾。”邢朗望着她,甚至微笑了一下,“我们以后再聊,你先进去,好好休息。”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却还是要故意曲解。
她已经很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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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甘文清刚进办公室坐下,君南便过来递给她一份牛皮纸袋,只说:“文清姐,我哥叫带给你的。”
甘文清怔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点了一下头,接过来,道了声谢。
君南打量着甘文清,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脸色有些不太好。
“还有事?”甘文清见君南还愣在那儿,不禁问道。
站在甘文清对面的韩君墨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文清姐,昨天我哥一宿没睡……”
甘文清的目光落在君南的脸上,问:“这几天你去过看守所没有?”
“啊……”君南有些局促,“还没有……”
“看吧,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甘文清说,她的目光罩着君南带来的牛皮纸袋,“还有时间在这儿八卦。”
“那你跟我哥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嘛,是打算不顾一切的在一块儿还是……”君南仍是不死心的问着。
“你也差不多可以回家了。”甘文清盯着他,“我前阵子遇到你母亲,很是担心你。”
“文清姐,你可真会转移话题。”君南倒吸了一口凉气,撇撇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回了一下头,“文清姐,我哥跟